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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的叶琼歌很快的沉睡了过去,一些旧时的记忆涌入脑海中,而一抹身影也逐渐清晰。

说话声钻入耳中,声音十分熟悉。

“夫人,你要按时服药,才可养好身子,不然长久之后,这身子迟早是扛不住的。”许太医脸色沉重。

叶琼歌微微点头,忍住胸口的难受。

“是落胎后留下的病症吧。”

“是,落胎再加上之前身体中毒的缘故这才导致身子越发的差,夫人,要好生照顾着自己。”

闻言,叶琼歌抬头看向周大夫,莞尔一笑。

“这话,是诚郡王让你与我说的吧。”周大夫不语,叶琼歌更是证实了心中猜测。

“周大夫,请你回去替我说上一句,望日后诚郡王先且顾着自己便是。”

“是。”

话已带到,周大夫也不啰嗦,麻利的收拾好药箱便离开了王府。

院子里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翠怡端着一盏吃食走了进来,嘴里更是嘟囔着不停:“王妃,今儿个的天气着实不好,您喝些热茶还是早些歇着吧。”

如今的她哪还有心情去吃东西。

“王爷早朝也该下了,是否又去了锦玉儿那边?”

“这……王妃还是歇着吧。”

叶琼歌的目光落在那半开的窗盏上,那长廊上若影若线的红色灯笼格外刺眼。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狠狠的踹开,刺骨的寒风也随之钻进房中。

来人正是慕时渊。

“你今日跟玉儿说了什么?惹得玉儿哭泣不止?”

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叶琼歌连眉眼都不曾抬起,淡漠开口:“与我无关。”

慕时渊三两步走到叶琼歌的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对视着他。

“你别再妄图用王妃的身份再去压玉儿,你在本王眼中连府中婢女都不如!”

话音刚落,慕时渊狠狠的甩开了叶琼歌,连个身影都不曾留下。

“翠怡,伺候我更衣。”

翠怡不解问道:“王妃这是要换身衣衫去何处?”

“更衣。”

翠怡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听从叶琼歌的吩咐,去寻了一套粉色的衣衫给叶琼歌换上。

看着身上的衣着,叶琼歌实在是觉得可笑至极,不过是因为锦玉儿的一句红色扎眼,自此之后慕时渊便不再送来正红衣衫。

她去的不是旁处,正是锦玉儿的院子。

虽下着细雨,叶琼歌并未撑伞,细如鹅毛的雨逐渐打湿她的衣衫跟发丝,看着格外的清丽。

屋子里传来男女之间旖旎喘息的声音。

青天白日就这般做派,慕时渊,你真的这般宠爱于她吗?

雨越下越密,待慕时渊打开房门的时候,便看见头顶密雨的叶琼歌。

许是刚刚经历了房事,他显得些许慵懒,但眉眼之中那英气仍旧尚存,一双温情的眉眼在看见她时顿时变得冷若冰霜。

“本王不是说了,不许你踏入这里半步吗?”

彼时,从房中传来一声亲昵的喊声:“王爷,是谁在外面?”

慕时渊连眉眼都不曾给叶琼歌,淡漠开口道:“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

叶琼歌自嘲的笑了笑,见慕时渊要进屋,她只得出言拦下。

“王爷,宫中拜帖。”

一日前,宫中命人送来拜帖,说是几日后宫中设宴宴请众人,不过因为一些事情她这才耽搁了。

适时,锦玉儿身披一件披风缓缓走了出来,慕时渊心疼的将她护在身后。

“此事本王已然知晓,你若是没事做就别来别院了,玉儿不喜欢见你,本王亦不喜。”

见状,锦玉儿手抚在慕时渊的胸前,娇滴滴的劝道:“王爷,姐姐这也是一番好心,今日雨紧的很,还是请姐姐进屋喝点热茶吧。”

说着,锦玉儿缓步走到叶琼歌的面前,身上还带着欢好后残留下的味道,在看见叶琼歌毫无血色的脸后,这才觉着心中痛快。

“姐姐,来。”

她身上的味道尤为让叶琼歌恶心,不过随手躲过,不料锦玉儿居然身子往后一仰,幸得慕时渊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姐姐为何要推我?我不过是见着姐姐淋了雨想请姐姐进屋喝杯热茶罢了。”

锦玉儿说的可怜,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倚靠在慕时渊的怀里。

一抹阴寒至极的目光也悄然落在叶琼歌的身上,冷的比雨水打在她身上还要让她觉得寒冷。

“我没推她。”

话音刚落,一柄带着寒光的长剑横在了叶琼歌的脖子上,微微一动,脖子上便传来刺痛的感觉。

不过是因为锦玉儿险些摔了一下,他居然动了杀心。

叶琼歌轻笑一声,丝毫不怕。

“王爷这是想帮锦玉儿报仇吗?”

“你真是该死!”

是啊,她确实该死。

叶琼歌退后一步,伸手抓住了那柄长剑,轻勾唇角,双眸不惧直视着慕时渊。

“年少时一眼倾心,不过是我自作多情。”

说罢,叶琼歌用力将利刃刺入心口位置,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滴落在地上。

“如今这一剑,不知王爷可否满意?”

叶琼歌的行为无疑在慕时渊的意料之外,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诧与心疼,不过转瞬而即的便是满眼恨意。

“真是愚蠢!”

随着一声冷笑,慕时渊用力一甩,猛地把剑收了回来。

也正是因为慕时渊此举,叶琼歌猝不及防被甩的跌坐在地上,胸口处的的鲜血也流的越来越多。

胸口处的疼痛哪里比的上心里的疼,叶琼歌强忍着痛楚,扬起一抹笑容。

“我想……王爷想我死……也不止一天两天了吧。”

‘砰’的一声,慕时渊把剑扔在了地上,弯腰勾起叶琼歌的下巴。

“叶琼歌,别以为你在想什么本王不知道,别想妄图用这种办法让本王多看你一眼。”

“如今我对王爷来说没有丝毫利用价值,用我这条命来圆王爷多日的愿,王爷怎么还不肯动手了?”

叶琼歌抬头正视着慕时渊,眼底没有丝毫的害怕,更没有往日对慕时渊的情分。

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倔强的神情,再加上方才用力过猛造成衣服撕开裸露出半个肩膀,任谁瞧了都觉着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