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关于摄政王府走水以及叶琼歌仗着身份欺辱嫡母妹妹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而京城中最大的茶楼里坐着一位说书人,说的正是此事。
只见听书人手中折扇一挥,拍下一柄惊堂木,双目极其有神的说着话,“话说昨日,那摄政王妃是何等人,再说其母身份更是不凡,想当年叶府夫人可是江北玉石商的独身女姜氏。”
“当年叶大人还不过是一名穷苦秀才,半路上被贼匪洗劫而碰上了姜氏,没想到二人一见钟情,姜氏更是不顾家中反对而嫁给了叶大人,可没曾想叶大人高中后却发生了转变。”
说书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刻意停了下来,煞有其事的端起一盏茶喝了起来,那堂下坐着的人就这么干等人,等了片刻时间都不见开口,忍不住喊道:“你倒是快说啊,想要急死我们吗?”
“是啊,是啊,我们可是都等了半天了,赶紧说啊。”
说书人见他们着急,嘿嘿的笑了一声,“诸位爷可不能心急,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如诸位添些茶钱再听我细细说来。”
话音刚落,茶楼里一直侯在一边的小二拿着木盘忙活着收茶钱给添茶,一会功夫就收了不少的钱。
在茶楼的二层另设置了雅间,供客人在二楼也能听见一层的说书。
慕时渊看着把自己紧紧的裹在被子里的叶琼歌忍不住笑出了声。
抬手在桌上的茶盏中帮她添了一些热茶,叶琼歌捧着茶盏呡了一口,还未放下就听见了低下说书人又开始说话了。
“叶大人高中时同姜氏还未成亲,会考的前一日拜会了青云山的了空大师,一顿空前绝后的谈论,更是谈起了超自我的言论。”
“如果一个人困在某种环境太久,就会被环境所吞噬心境,而他的自我也会被相继吞噬,只有跳脱出原本的环境之中才能找到真正属于自身的自我。”
“叶大人跟了空大师谈了之后,才放下了跟姜氏的儿女私情,转而一心扑在了官场上,也是在叶大人考的功名后才正式去迎娶了姜氏,也让姜氏的母家放下了嫌隙。”
叶琼歌在听到这话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会吧?超脱自我的这种言论这个年代的人怎么会知道?
“慕时渊,这套说法是从何而来的?”叶琼歌转头看向慕时渊,迫切的询问道。
慕时渊回道:“是青云山了空大师所说,之前也因为太过于让世人所理解而被禁了一段时日,不过自从叶大人的事情传出后,这些言论才被百姓接受。”
“那他现在人在哪里?我想要见他。”
“恐怕有些难办,早在多年前了空大师就云游在外,无人知晓他在何处,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过也有传闻声称了空大师已经圆寂。”
慕时渊看着叶琼歌分外着急的样子着实有些疑惑。
“圆寂了?”叶琼歌失魂落魄般的坐在凳上,怎么可能呢?她一定没有听错,这些言论是现代某位知名学家所说的话,定然不可能是从这位了空大师传出来的。
难道说,在这个时代中,除了她以外还有别人穿越过来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穿越过来,带着现代所学的知识定然会在这个时代有一番作为,怎么会选择当一个和尚呢?
说书人还在堂下继续说着,而接下来他所说的就很简单明了。
叶鼎之转而将目标放在官场上后,官场一路亨通,再加上他本身就能说会道,说的姜氏是满心欢喜,婚后姜家更是为了这个女儿不惜帮女婿在官路上用钱去铺。
不过几年的时间,叶鼎之不止坐上了高位,而且生下一女,也正是叶琼歌,姜氏则生下叶琼歌后身子日益变差,也没撑多久人就没了,叶鼎之也找到了如今的侧夫人柳氏。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说书人也叹了一口气,感慨这位姜氏好不容易熬到了夫君出头的日子,还没享受几年就这么走了,留下一个年幼的女儿受到欺负。
说书人在说完叶鼎之往日的事情后,忽而话头一转,“摄政王妃成亲后几年时日就回去过寥寥几次,不过昨日在回门时面见叶大人,外人瞧着是一家和气的进了府,可出了府门就传出摄政王妃不敬庶母,欺辱妹妹的话传了出来,可昨夜摄政王府突然加派守卫。”
“听说好像是摄政王府昨日半夜里闹了贼人放火,其中缘由谁也说不清楚,不如诸位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何?”
堂下众人众说纷纭,有人说叶琼歌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辱庶母妹妹也是情有可原,而那叶府的人也不是好惹的,吞不下这口气,命人去王府里放火撒气也是情理之中。
叶琼歌在听着低下说话,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神情自若的慕时渊,不禁感慨慕时渊这招当真是高,原本的话锋全都指到了柳氏跟叶奴娇的身上。
听到后面之后,两方人说着不同的话,一方是在帮叶琼歌说话,另一方则是在指着她的不是,顿时就吵翻了天。
叶琼歌也没心思继续听下去,只要有一日没有了空大师圆寂的消息,那么她就得找到他问个清楚。
二人出了茶楼,在街上慢悠悠的行走着。
“姑娘,老妇人亲手做的绣花鞋,好看又便宜,只要十个铜板。”一位约莫在六七十岁的大娘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漆黑且满是手茧的手捧着一双精致的绣花鞋。
叶琼歌看着眼前苍老的大娘,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忽而想到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永远饱受着痛苦和贫穷的折磨。
老大娘看着叶琼歌的样子,生怕她不买,连忙说道:“姑娘若是嫌贵了,那,那八个铜板也是可以的。”
即便是叶琼歌对这个时代的银钱了解不是特别充分,但她也知道一个铜板等于现代的一毛钱,这么精致的绣花鞋才卖一块钱,怎么说都太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