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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之正准备帮忙时,一条‘水龙从他眼前飞过。

「那是!」王七郎惊问道。

顺着‘水龙的来源一看,竟是乾、艮两处,水塘里的水。

道一停下手势,白色的灵力,推着紫色的符咒,「如鱼得水—去!」

‘水龙像个听话的孩子,头顶着紫符,就往怪鸟身上撞。

「撞上死!撞死他!」王七郎两只手握成拳手,替‘水龙呐喊助威。

王四郎几兄弟看过去,也不自觉的,学起他来。

王玄之取下骨笛,幽扬的笛声,坟地响起,凭添几分诡异。

道一听出这是《凤鸣诀》里的‘摄魄,立刻明白他想做什么。

她招起的‘水龙,径直缠在怪鸟身上,小毕方见状有多远飞多远。

怪鸟只被‘水龙缠住片刻,它挥一挥翅膀,‘水龙便化作满天风雨,散落一地。

它嗤笑道:「小道士,你也明白等级之间的差距,方才只是给你机会而已,本尊给你活路你不走,如今可怨不得本尊,到地底下后悔去吧。」

越是到这时候,道一越冷静。

她再次将地上的水,凝成‘水龙,转瞬间又变成‘冰龙,「凝水成冰——去!」

「砰!」‘冰龙撞在怪鸟的身上,好似鸡蛋砸在石头上,顷刻间,碎成冰渣子。

冰渣子没有长眼,站在下方看打斗的几人,忙不迭的逃窜起来。

王六郎一边跑还一边问:「九弟妹这是什么功夫,怎么就朝自己人打」

王七郎反驳他:「要不是九弟妹拦着,咱们早死怪鸟手里了,这会儿还能躲冰渣子,你就偷着乐吧。」

王四郎、王五郎两人有些无语,逃命的功夫还在斗嘴。

两人一人拉一个,将他们分开,专心逃命。

王玄之足尖一点,运起惊鸿,眨眼间,便离开冰渣的位置,笛声仍在继续。

道一那边的术法,仍在变着花样的扔。

直到又是一记‘凝水成冰,怪鸟突然出声嘲讽道:「玃如那家伙的本事平平,倒是没想到,会有人将它看得这般重。」

怪鸟认识玃如

那就更不能让它离开。

道一心下发狠,面上也跟着笑起来,「呵,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妖怪,你看不起玃如又如何,人家住的是长安城坊间最豪华的小慈恩寺,而你呢,只能躲在墓地里,像阴沟里的老鼠,不敢见人。」

怪鸟被骂得有些发蒙。

听得她这信手拈来的谎话,王玄之的笛声差一点出错。

住在长安城里不假,属于两不管地段,也只是维持寺庙的生活罢了。

怪鸟下意识就想反驳她。

它在墓地里,吸收的可是整个王氏的生机与运道,比待在小慈恩寺的玃如,只能偷鸡摸狗的好太多。

但转念一想,它在墓地里‘孤零零的,对方大摇大摆的混迹在人群......

怪鸟猛的摇头,「小道士休要乱本尊心境。」

道一‘啧啧摇头,「这般修为,真是可怜呐」

怪鸟大怒,厉声尖叫起来,「喳喳—喳喳——」

道一只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她甩甩脑袋,就见王玄之的几个堂兄,在坟地又哭又笑。

王四郎抱着虚空,神色愧疚,「宝姐儿,是阿耶不好,你别生阿娘的气,晚上别吓她好吗」

王五郎心有不甘的说道:「可恶,明明是我家大郎的魁首,怎的就成郑家那孩子了」

王六郎同王七郎,他们近年来不曾出什么事。

此刻听得两个哥哥的话,不由得对视一眼。

「六哥(七哥),你知道宝姐儿吗」兄弟二人同时发问,又齐齐摇头。

「郑家那事儿我知道。」王七郎懊悔,「五哥家的大郎,这事儿还要怪我,那次考试,是我帮忙送笔墨,因为太过匆忙,结果送出去的是我家二郎,平日练笔墨用的......」

「咳咳,行了,老七,现在不是回忆过去,怎么让他们清醒过来」手心手背都是肉,王六郎也不好偏帮。

今日怪鸟出现,他相信太冲的失明,真如道一所言。

四兄弟因怪鸟的叫声,变得一团糟糕。

道一快速从黄布袋里,找出古琴来。

她盘膝而坐,指尖抹挑勾踢,磅礴大气,似钟非钟,宛如天际降下的神音,与王玄之的笛声相和,一点点的盖过怪鸟的叫声。

不受怪鸟叫声控制,王四和王五郎从混沌中醒来。

「老六、老七,发生何事了」两人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王六郎兄弟二人,忙将方才的事,与他们大致说一遍。

末了,王七郎还多嘴问一句,「四哥,宝姐儿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从未听说过」

他的话音方落,脑袋就被人狠狠一拍。

「六哥——」王七郎回头想问他干嘛,就见他在同自己使眼色,顿时心领神会,「啊那个,六哥,你说这个怪鸟,刚才用的什么妖法」

王六郎给他一个白眼,如果他知晓原因,现在里面打架的人,就会多他一个。

王七郎也不是真心想问他,摸摸鼻子又接着观战。

这边兄弟四人各怀心事,那边呈三足鼎立之势。

道一弹琴,王玄之吹笛,第一次配合的两人,似演练过千百回。

她将这一切归功于王玄之,自己只会弹琴,且只会《伏羲诀》那本谱子。

「难怪它们会败给你,原来你手中还有这等武器。」它最厉害的音攻,被两人出手拦下。

怪鸟不敢再掉以轻心,但它不惧就是了。

道一与它,差着两个等级,一切的招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白搭。

虽是这样想着,怪鸟的心里却有些发憷。

道一弹得正投入,她忽然抬起头来,「嚣,我还有更厉害的本事,你想知道吗」

乍然被人叫破身分,怪鸟心神一震,接着便被道一的话,吸引注意力。

「什......什么本事」被唤作嚣的怪鸟,神色间似有挣扎。

道一琴音不停,边上笛声也不绝。

她的目光幽绿,嚣看得越久,眼神越发的迷离。

「你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道一清秀的小脸,在嚣的眼底,瞬间变得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