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戒指不是你送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整个搜查一课直接炸了锅。
不是高木,那会是谁?
有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瞒着他们所有人和佐藤美和子偷偷订婚了?
这一发现让在场的警官全部心态失衡。
虽说高木涉这个小警察,职位低、长相黑、性格软、还没什么钱。
可他对佐藤美和子的心意确实是真的啊。他对佐藤美和子确实够好。
这一点警视厅的所有警察都看在眼中。要不也不会“默认”他们在一起。
虽然该不爽还是会不爽,但终究还是选择祝福。
可现在呢?
戒指不是高木送的……
这岂不像是,一直追着的一部纯爱作品,快看到大结局的时候,作者突然告诉读者,主角换人了,女主角和别人跑了。
这是何等的卧槽。
这还算个狗屁纯爱。
搜查一课的一干警察们,觉得他们自己最近已经够惨的。
难不成这是老天在告诉他们,你们其实还不够惨,然后反手再捅他们一刀?
“不是高木,那会是谁?”
“白鸟,是不是你?”
“你可是前防卫队队长。”
被数十双通红的,如狼一般的眼神盯着。白鸟心头一颤,赶忙连连摆手,“不是我,我已经找到自己的真爱了。她叫小林澄子,是个很温柔的……”
在座的警察并没有兴趣听白鸟秀恩爱,他们现在只关心一件事,“那会是谁?”
“高木。”
“在!”
“这件事交给你了,一定要从美和子那得到真相。”
众人摩拳擦掌。
“没问题!”
高木同样摩拳擦掌,就算其他人不说,他自己也要一定搞清楚真相。
其实他在很早之前就买好了戒指,并且一直都随身携带。
只是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送给佐藤美和子,以及鼓足勇气说出那番话。
可在看到美和子手上那枚戒指时,高木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下去了。
他今天一定要问个明白!
就算输,也要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咳。”
“目暮警官。”
“嗯。”见众人安静下来,目暮满意的点了点头,沉声道,“刚接到报案,一位作家死在了自己的家中。高木,你和美和子一起去一趟。”
“是!”
目送二人离开,目暮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笑着对众人道:“想不到高木这小子进展还蛮快的,不声不响把事情给办了。”
“那个,目暮警官……”
“怎么了?”见众人神情不对,目暮皱起眉头,“有话直说。”
白鸟最后开口道:“那个戒指,不是高木送的。”
“什么?!”目暮重走了一遍其他警察的心路历程,他的神情也不自觉地变得有些狰狞,“那是谁送的?”
“不知道……”
“……”
得知这一炸裂消息的目暮,本想第一时间把手头工作暂时交给白鸟处理,他好亲自前往案发现场,找美和子问个清楚。
只是想了片刻后,他放弃了这一想法。
转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算了,还是交给高木来处理吧。毕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是啊。美和子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咱们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也就高木这小子还有点可能性。”
于是,本来稍微恢复了一点生气的警视厅,继续变得愁云惨淡,烟云密布。
人手一根香烟,抽的房间像是着火冒烟了一样。就算平时不怎么抽烟的警察,这时候也和同事要了一根,一起跟着抽。
“这叫个什么事啊。”
……
比起高木他们,陆仁先一步到达了案发现场。
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报案人又双叒叕是毛利一家。
至于死者,恰好就是那位邀请他们一家来做客的大作家。
怎么说呢,总有人不信这个邪。
就算陆仁自己,也从来没邀请过毛利一家去他家做客。
毛利父女就不说了,一次都没来过。
柯南偶尔来过几次。还多半不是陆仁主动邀请的。
算了,有案子破,对他而言总归是一件好事。贸然把这件事捅出去,反而对他不利。
于是陆仁开车来到了这位作者家中,除去毛利一家三口外,玄关处还站在另外三个人。
经典三选一。
看来是柯学剧情中常规案件。
见来者并不是警方,而是一位身穿黑色风衣的高个男子。
三位嫌疑人中,头上绑着红色发带的中年男子率先提出质疑。
“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
“不得无礼!”
这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另外两位嫌疑人联手阻止。
其中一人赶忙伸手拽住了发带男,并低声和发带男说着什么。
这人顶着一头毛茸茸的头发,乍一看像一个会说话的大毛球。
另外一人则赶忙向陆仁鞠躬道歉。
“陆仁先生,真的很抱歉!”
道歉的这位是一位烫着卷发的年轻女士。她的神情惶恐不安,因为没有听到陆仁的回应,所以弯腰幅度一次比一次大。
其实按理说,本不需要如此。
因为刚才那位发带男,也并没有说什么攻击性的话语、侮辱人的词汇。
在面对一个突然到访的陌生人时,他只是做出了一个正常人应有的反应。
最多说因为作家突然暴毙,发带男心情不好,语气可能冲了一点。
这也完全可以理解。
只是能不能真的理解,其实是分人的……
而眼前这位,显然不会……
从昨天开始,业界就开始疯狂流传着这样一则消息。
那就是——那位神之笔大人,并不是为了伸张正义,从而写下了这篇稿子。
驱动他写下这篇稿子的真正原因是,这位大人在无人岛拍摄节目的时候,时津润哉和白马探冒犯了他。
据说,这位还在无人岛的时候,就已经狠狠地羞辱了一番白马探。
可就算如此,他仍然不满足。
回到东京后,就提笔写下了这篇文章,同时发动了自己的影响力,让事态不断升级,最终波及全国。
时津润哉自然不必说,已经凉透了。
至于白马探的话,其实也好理解。
出来开新闻发布会,在镜头前鞠躬道歉的那位白马总监,正是白马探的亲生父亲!
至于说两人是怎么冒犯的他,据可靠消息称,正是因为这两位高中生侦探没有第一时间认出神之笔!
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
这昨天才得到的消息,今天就要印证在自己身上?
意识到这一点的卷发男和卷发女,心肝都是颤的。恨不得回头就把发带男给掐死。
你一个摄影师,手快就算了,嘴那么快是要干什么?
稍微走神了一下就没拦住啊!
在被卷发男一顿暗含威胁的科普后,发带男也是反应了过来,恨不得直接抽自己两嘴巴。
他没事嘴贱什么?
这又不是他家,别人想来就来呗。他多嘴干什么?
接下来就变成道歉二重奏,很快就又变成了三重奏。
这也就是佐藤和高木到达现场时,所看到的那一幕堪称魔幻的场景。
在刚死了人的案发现场,两男一女站在玄关处,不住的向一位黑衣人道歉。
特别是这位黑衣人的背影还十分眼熟。
佐藤美和子看了一阵,下意识皱起眉头,“陆仁?!”
“佐藤警官,还有高木警官,你们来了啊。”陆仁转过身,冲二位点头示意,“目暮警官呢,他没来么?”
“他有事,来不了。”佐藤美和子简短回应道。
虽然心里清楚,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并不能怪陆仁。但在看到这位始作俑者时,她的心情还是忍不住的变差。
语气和神情都变得很冷淡,她伸手指了指陆仁身后,还在深深鞠躬的三人。
“你这是在搞什么?”
“我也不知道。”陆仁如实回道。
他确实不清楚这三人在搞什么幺蛾子。为什么一看到他,就和老鼠看见猫一样,浑身抖个不停。
特别是在他已经表明自己的态度,愿意原谅三人之后。他们三个反而抖的更厉害,鞠躬鞠的更勤快。
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现在警察都来了,再让他们三个继续下去,影响不好是一说,特别是还会阻挠案件侦破。
陆仁转过身,语气变得有些严厉:“都给我起来!警察都过来了,你们摆出这幅姿态给谁看?是想喊冤嘛?!”
三人立马起身,齐刷刷摇头回道:“没有没有。”
他们看向高木和佐藤,神情诚恳、态度真挚,“你们千万不要误会,我们只是不小心冒犯了陆仁先生,所以才这会这样做,从而获得陆仁先生的原谅。你们千万不要误会,我们并没有任何的冤屈。”
“……”
陆仁已经不想再理这三个越描越黑的蠢货。
如果不是柯学案件中,极少有联手作案的情况。不然陆仁真怕自己忍不住,把这三个蠢货全部扔到监狱中。
三个神经病到底在搞什么鬼?显得他像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一样。
陆仁从三人身边经过,径直来到了毛利侦探这边。
“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么?”
毛利一家此时全都站在一间卧室的门外。
透过敞开的大门,陆仁能清楚的看到,一位上了年纪的肥胖老人,正仰面倒在卧室床上。
他的嘴边,特别是下巴处有黑色的污渍。床边不远处的地板上,有一个被打翻的杯子,杯子四周同样有深黑色污渍。
“嗯。”毛利小五郎点了点头,见高木佐藤也走了过来,便抬高嗓门,一并解释道,“今早我们叫诸口先生起床时,就发现房内始终没有回应。”
“然后这小子……”毛利小五郎伸手把柯南提溜了起来,“他就跑到院子里,然后从诸口先生房间开的气窗钻了进去,确定了诸口先生的死亡。”
“房间门是锁着的么?为什么不用备用钥匙?”佐藤举着小本本,一边快速记录,一边问道。
“房门锁着,也没有备用钥匙。同时窗户也是锁着的。唯一的通道就只有那扇开着的气窗。”
毛利伸手给几人指了一下,“可你们也看到了,那扇气窗十分狭小,仅能容纳柯南这样的小孩子钻过去。屋内的其他人都不可能从那个气窗离开房间。”
“我懂了。”
所以凶手就是江户川柯南!
开玩笑的。
“所以这是一间密室。”
“密室杀人案?”高木下意识问道。
“也不一定。死者也有可能是自杀。”毛利对此持不同看法。
“据柯南交待,这个卧室的唯一一把钥匙,正好位于死者的手心中。而且当时门窗都是闭着的。”
“不一定。”陆仁反驳道,“钥匙在死者手中并不能说明问题。咱们进去说吧。”
“嗯。”
几人换上拖鞋,走进案发现场。
进屋之后,近距离接触死者,自然就能发现更多的细节。
比如死者身上,特别是嘴边弥漫着熟悉的生杏仁味。
不必多说,老朋友氰化钾。
再比如,死者嘴边和地上的深黑色污渍均为咖啡液。
陆仁一开始有想过,死者嘴边污渍可能是咳出来的血迹。
只是在进屋之后,他就立即推翻了这一猜测。
且不说没有血腥味,就拿死亡方式来说,服用氰化钾中毒而死的人,并不会有吐血这一症状。
综上所述,不难得出凶手的杀人手法。
他往咖啡中混入了氰化钾,并亲眼看着死者喝下去。
陆仁指了指倒在地上的杯子,“这个拿去化验一下,应该能测出毒物反应。”
“嗯。”高木俯身把杯子收了起来,同时给鉴定科打了个电话,要求他们尽快派人过来。
除此之外,就是死者摊开的左手。正如毛利所说的那样,这个房间唯一的钥匙,正放在死者左手手心中。
这就有些太刻意了。
“一般人怎么会拿着钥匙喝咖啡。如果这真的是一间密室的话,钥匙放在死者的口袋中,岂不是更有说服力。”
“那你的意思是?”
“凶手并非不想这么做,而是他做不到。他能做到的,就只有通过气窗把钥匙送到死者的手上。”
“凶手只要杀完人,走出房间并将房门反锁。接着他再走到院子中,从气窗外面设法把钥匙放到死者手上就行。”
“这可能么?近一点还好说,可这个距离。”毛利比了一下从气窗到床边的距离,觉得陆仁这个说法有些不切实际。
这可是接近四米的距离……
“对于有一点基础的人来说并不难。”
接着陆仁就亲自做了一遍演示。
他走到气窗边,拿出自己的钥匙,精准无误地抛到毛利摊开的手心上。
考虑到他们可能会觉得一次成功只是运气好。陆仁一连演示了五次,每次的最终结果都一样。
“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