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的才不好！他们也是我教的，他们都学的很好，就你自己不行，你怎么不找找你自己的问题？”小男孩不承认是自己的教导方法问题，毕竟他教的其他人踢毽子的成果都不错，只有姜语不行。
姜语不明白这个小孩为什么非要找她的麻烦，又为什么一定要教她踢毽子，难道真的只是单纯的想看她闹笑话吗？
她淡漠地“哦”了一声：“可能就是我笨吧。”
许尽欢偏头看姜语。
“你自己知道就好！”小孩傲娇的别过了头，然后跟旁边的人又借了毽子，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看着姜语道：“我再教你最后一遍。”
姜语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许尽欢要拉着姜语走。
姜语扶住了她的胳膊，低声说：“看他踢。”
许尽欢无奈停住。
小孩的毽子踢的确实不错，她们也确实不好挑剔什么。
演示完最后一遍之后，小男孩将手中的毽子扔给了姜语：“给你！你踢！”
姜语盯着毽子皱了皱眉头。
她在踢毽子这方面确实没有什么天赋，这个她承认，但是这个小孩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她心里挺不爽的。
但是她不能欺负低年级的小孩，要不然到时候他的家长找过来，又是一堆麻烦事。
姜语接过毽子，让许尽欢往远处撤，她怕一会儿误伤到她。
许尽欢“嗯”了声，走到了姜语的身后，盯着她看。
姜语学着小男孩刚刚的模样抛了毽子，然后伸腿去踢。
这一次她倒是没有踢空毽子，但是力气太大了，毽子直接飞到了空中。
小男孩见状仰头看了一眼，紧接着毽子便硬生生地朝着他的肩膀砸了过去。
被砸了一下的小男孩哇哇地哭了起来，惹来了许多人围观。
“你为什么要砸我！”小男孩蹲坐在地上抹泪。
姜语看着他没有出声。
许尽欢赶忙走上前，拉着姜语要离开操场。
姜语不动，盯着那个小男孩问了句：“你为什么不躲？”
明明他是看着毽子朝着他砸下来的。
小男孩闻声哭的更厉害了。
“哭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吗？”姜语继续问他：“你问问他们，我欺负你了吗？”
“但你确实是砸到我了！”小男孩反驳。
就算一开始挑事儿的是他又怎么样，但是被毽子砸了的人是他，踢毽子的人是姜语，那她就要道歉。
“你要跟我道歉！”小男孩顶着一双湿漉漉地双眼看向姜语，一字一句地哭着说道：“你要跟我道歉！”
许尽欢拉着她往后走。
姜语依旧没有任何移动，视线一直落在小男孩的身上：“那你是不是也该跟我道歉？”
小男孩问：“凭什么？”
“因为你对我非常的没有礼貌。”
“那对不起行了吧？”小男孩气地一抽一抽的，直吸溜鼻涕：“我跟你说对不起！行了吧！”
小男孩抬手抹泪：“对不起！”
姜语看着他这副模样紧了紧握紧的拳头。
“你该跟我道歉了吧？”小男孩盯着一张花脸看着姜语问。
姜语盯着他，没有出声，握着拳头的手又紧了几分。
“你为什么不说。”小男孩仰头望着姜语，“我都跟你道歉了，你为什么不说！”
姜语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她做不到跟泼皮小孩道歉，虽然她刚刚确实做错了，但是她张不了那个口。
“你什么你！你框我！”小孩蹲坐到上撒泼。
周围的议论声四起，许尽欢走到姜语的跟前，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
姜语一动不动地站在小男孩的跟前，低头盯着他看了好长一阵儿。
“我都跟你道歉了！”小男孩见姜语一直不出声，哭喊地更大声了。
许尽欢也张口：“姜语……”
她后面的话没说，但姜语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姜语望着小男孩张了张口，还是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她歪了歪脖子，有种要和小男孩一同对着哭一顿的冲动。
小男孩撅着嘴，表情看起来更委屈了。
“快上课了。”小男孩旁边的朋友说，“我们要快点回教室了，一会儿老师该着急了。”
“快点吧。”另一个小朋友催促道。
小男孩才不管上不上课，一副要和姜语犟到底的模样：“她不跟我道歉！我不去上课！”
许尽欢有点听不下去了，问他：“明明是你自己没躲被砸到了，为什么这么逼问着她道歉？”
“可她明明就是对着我踢的啊！我为什么不能要求她道歉！”
“你……”
许尽欢还要说点什么，却被身旁的姜语拦住了。
姜语说：“确实是我的问题。”
她当时确实是当着小男孩的面踢的，她告诉了许尽欢让许尽欢往后躲一躲，但是没告诉小男孩让他往一旁躲。
小男孩那么说也正常。
可是她就是张不了口。
她有点儿别扭。
小男孩没礼貌地伸手指着姜语对许尽欢道：“她自己都那么说了，她自己都说了是她的问题，我凭什么不能让她跟我道歉？”
小男孩的语调拔高，周围围观的同学又多了几个，甚至有的小孩还要去叫老师，告诉老师，有高年级的人欺负他们。
“叮铃铃——”
悠长又刺耳的上课铃声响起，周围的同学都慌了神，拔腿就往教学楼的方向跑。
小男孩身边的同学早就没了身影。
他虽然口中说要和姜语一直僵持下去，但下意识地动作却出卖了她。
许尽欢在旁提醒：“上课了。”
周围的同学还在往教学楼的方向跑，许尽欢没有跑，而是跟在姜语的身侧。
小男孩慌乱地回头看了一眼四周，姜语也瞥到了正缓缓走进教学楼的老师们，她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方向，而后拉起了许尽欢地手。
她抿了抿唇，僵持了好久才张口道了一声：“对不起！”
说完之后，她拉着许尽欢往教学楼地方向跑了过去。
小男孩也着急，也往与她们相反的教学楼方向跑，临跑掉之前，还回了姜语一句：“没关系。”
刚开始的时候姜语确实以为小男孩在找事情，但下节课课间的时候，她又遇到了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拿着毽子来找她，说他还继续教她踢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