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峙本来以为姜语睡了，毕竟他和朱乐乐扯皮扯到挺晚的。
他刚开始就想着找东西凑活修一修浴室的喷头，看看能不能出水。实在找不到，他就用洗漱台的水凑活着冲一冲。
从浴室出来后他正巧碰上了来厨房倒水喝的姜语，所以他借个浴室，不过分吧？
姜语盯着他轻轻地眨了眨眼睛，总觉得陈峙在找什么无理的借口，但是他发丝上的泡沫又显的他很无辜。
“找我干嘛……”她现在确实是陈峙描绘的主卧浴室暂时的主人，当然只是暂时的：“我又不能帮你洗头。”
说完，她慢慢地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脸颊忽然有点烧。
虽说她之前看过不少男演员的腹肌照，在拍戏现场也看到过不少，但她对那些人都挺无感的，但看到陈峙的时候，她就会觉得很烧。
陈峙认真思考了一阵儿姜语的那段话，忽然间觉得她说的那些未尝不可以试一试。
他刚刚应该直接说他太高了，弯腰洗头费劲才对。
“……”
姜语见他不说话，觉得应该没什么事儿了，转身就要往主卧走。
“借浴室用用，洗个澡。”陈峙说。
“你刚刚不是在洗澡吗？”姜语出来的时候还听到隔壁浴室哗哗的流水声来着。
“浴室的喷头坏了。”
“有洗漱台啊。”
洗漱台里也有热水。
陈峙：“……”
姜语盯着他眨了眨眼睛，眼看着他发丝上的泡泡一点一点的变少。
在这么跟陈峙在客厅耗下去，估计他的头发得跟头上的泡沫一起干了。
“去吧。”姜语没打算为难他：“里面的东西别动。”
陈峙看姜语之前的那副表情还以为姜语不会让他借浴室了呢。
“好，不动。”陈峙说完，转身先回之前的浴室里又拿了块干浴巾，出来后和坐在沙发上的姜语说：“等我二十分钟就行。”
姜语瞥了眼墙上的钟表。
二十分钟之后，才凌晨一点，其实也不算太晚。
姜语“嗯”了声，而后说：“我在这儿刷会儿视频。”
她还没有深夜听人洗澡的恶趣味，还是在客厅外面等他吧。
陈峙“嗯”了声，拿着浴巾回主卧的浴室。
…
在客厅等待的姜语刷视频刷的打哈欠了，见陈峙还没出来，就回头看了主卧的方向。
没有动静。
他该不会在里面搓秃噜皮了吧。
姜语伸手挠了挠脖子，她皮肤很薄，一挠就挠出来了一道长印子。
不过，她自己倒是没注意过这一点。
陈峙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几分钟，姜语一个没忍住，又倒沙发上睡着了。
姜语一直以为自己的睡眠很轻，其实她只是白天的时候睡眠特别轻，深夜的时候，就算是地震了，也惊不了她。
陈峙见姜语睡着了，赶紧回屋换上了睡衣，头发就回卧室的途中随意地擦了一下。
他走上前，如同前天晚上一样，将姜语抱回了主卧。
回卧室的路上她的手一直抓着他睡衣的衣领，很紧，似乎怕被人扔了。
陈峙将她放下后，轻轻地将她的手指掰开，放下。
姜语睡觉的时候皱着眉头，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
陈峙盯着她看了一阵儿，只见她轻微的晃动了下脑袋，耳后拉起身上的被子，盖在头上，没一会儿就缩成了一团。
整个人都蒙在了被子里面。
陈峙第一次见这种睡相的女生。
也就见过一个女生的睡相。
陈峙坐在她的床边观察了一阵儿，试图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拉开个小缝隙。
她裹得严严实实的，陈峙还挺害怕她把自己给闷死的。
陈峙轻轻得拉了一角，没拉动。
“……”
这感觉，就像是她整个人都压着被子一样，紧紧地包裹着，试图给自己安全感。
看样子她应该经常这么睡。
她这个姿势，挺像她侧躺在沙发上时抱着双膝的姿势的。
只是一个身上有被子，一个身上没有。
陈峙盯着那一团看了一阵儿，而后起身关掉主卧的灯走了出去。
…
姜语又做噩梦了，梦到了那个只有无尽争吵的日子。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那些事情，毫无征兆的。
可能是录制节目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对因为债务问题争吵的夫妻吧。
姜语晚上睡的不是很舒服，第二天醒来的她神情厌厌的。
陈峙见她没精神，就顺口问了句：“昨晚是不是做噩梦了？”
姜语“嗯”了声，然后又摇了摇头。
是噩梦，又不是噩梦。
陈峙见她这副神情，忽然间有点犯难了。
“可以跟我讲讲吗？”陈峙低头剥开了姜语煮的鸡蛋，剥净壳子后，将手中的鸡蛋放进了姜语面前的小碟子里。
姜语顺手捞过来塞进嘴里咬了一口。
她一直盯着面前的小米粥，细嚼慢咽了好一阵儿才说：“说不清楚，你还是不要听了。”
陈峙：“……”
他就知道，他就算是问了姜语也不会和他说。
就连她刚认识的普通朋友都比他知道的多。
陈峙真的挺看不懂他的。
姜语低头将最后一口鸡蛋吃完才继续道：“我约了朱乐乐晚上的时间。”
陈峙“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朱乐乐挂断电话之后将姜语发的消息给他截图了，问他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他挺淡地回了一声“嗯”，或许是觉得回复的不够庄重，所以又补充回了句：【认真的。】
朱乐乐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因为她一直觉得混圈的人学历都不太高。
是她目光短浅了。
【朱乐乐】：那你得赶紧加油啊！
【朱乐乐】：我昨晚在微信跟她聊了一会儿，感觉她不像是网上说的那样，人还蛮不错的。
【朱乐乐】：我有点好奇诶，你们当初为什么分手啊？
朱乐乐昨晚发了一大串的消息，陈峙看着头疼，就没回。
如果姜语不说朱乐乐的话，他估计都将朱乐乐的话给忘了。
现在姜语一提，他又开始烦了。
他也想知道啊。
他想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被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