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洞内便传来了陈峙的惨叫声。
…
从鬼屋出来后,陈峙至少洗了十遍脸,脸颊红了一大片。
他倒是没像传闻中那样尿裤子被救护人员抬出来,但情况也不太好,尤其心理阴影这方面。
姜语看着陈峙这般模样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是该同情他,还是该同情他。
陈峙洗累了就瘫靠在墙边,垂眸望着姜语的眼神里充满了哀伤,语调可怜,一遍又一遍的跟姜语重复:“我脏了。”
姜语扶额:“那只是一个牛头面具。”
“我不管。”陈峙开始耍赖:“我被它碰了,就是脏了。”
“那你去找他替你负责?”姜语认真地想了想回道:“正好,当时我在现场,可以充当你被玷污的证人。还有监控,监控也可以给你当做证据。证据这么充足,那扮鬼调戏你的演员一定跑不了。”
“……”
被牛头亲了一口的陈峙虽然不高兴,但并没有打算找牛头演员麻烦的意思。
更何况他出来的时候牛头演员已经和他道过一次歉了,他要是再回去找人家麻烦,那他成什么人了?
听到这些话的陈峙深呼吸了两口气,右眼皮和太阳穴都突突直跳,他走到姜语跟前,弯腰看着她问:“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
他都是她男朋友了,也不知道哄一哄他。
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只不过就是想要让姜语哄哄他罢了。
姜语望着陈峙眨了两下眼睛,反应了会儿,而后拖着调子“啊”了一声,随后走上前,抱了抱陈峙。
她学着哄小孩的模样,一边安慰他,一边轻轻地拍打他的背哄声说道:“别难过了,只是被牛头面具亲了一口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回去多洗两遍就好了。”
“……”
这种安慰大可不必。
陈峙苦涩地勾了勾唇,垂眸看她问道:“你男朋友重不重要?”
姜语仰头看他,眼神疑惑。
陈峙见她沉默,决定给她出一个选择题,为了增加成功率,他还特意选择了姜语最讨厌的选项和他对比:“如果我和李红掉河里,你先救谁?”
这总该突显他的重要吧。
可他没想到的是,姜语竟然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救李红。”
“……”
陈峙沉默了一阵儿继续道:“我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再给一次机会也是选李红。”姜语再次回应。
“……”
陈峙想要两粒速效救心丸。
“你会游泳。”姜语仰头望着他一字一句回复道:“可是她不会。”
说完,她又补了句:“当然,我也不会。但是我会喊,喊你去救李红。”
“……”
陈峙被姜语接下来这两句话给气笑了,“不救我,还指使我去救李红?”
“不然呢?”姜语问:“难不成我也跳下去,然后咱们三个一起淹死吗?”
“还是算了吧。”陈峙认真地想了想说:“你比较适合喊救命。”
李红那体型大,挺不好救的,还得多来两个人才能抬的上去。
姜语的小身板……悬。
姜语“嗯”了一声,而后说:“我也觉得。”
她可以喊人救他们,还可以在附近找找木棍什么的递给他们,然后将他们拉上岸。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报警。
当然,最好的还是没有这种假设。
他们一个都不能出事。
西边的云彩早已染上一抹红,组织出游的班长打电话通知分散行动的同学集合。
姜语和陈峙接到电话后便离开了游乐园的卫生间,不过在通往集合的路上,陈峙依旧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我脏了。”
姜语赶进洞内的时候,陈峙正被扮演色鬼的演员抱着亲他的侧脸。演员脸上带着一个牛头面具,很厚,基本上占不到陈峙的便宜,但陈峙还是很绝望地往后仰,一直挣扎着推开扮鬼的演员,没成功。
他不是不行,主要是周围的环境实在是太压抑了,压抑的他实在是发挥不出来他的男子气概,要不然他肯定把这个牛头鬼怪打趴下。
陈峙的手一直挡着牛头,用力的往后仰。
可是他的力气终究没有赢过牛头,最后还是被牛头占了便宜。
牛头亲了他的侧脸一下,然后他便一直说:“我脏了。”
姜语被他念叨的烦了,然后迅速地看了一眼四周,随后拉住陈峙的右手,踮起脚尖,趁着周围没什么人的时候吻上了他的侧脸。
…
想到这些,陈峙忽然低声笑了声。
听到声音的姜语偏头看陈峙,虽然并不明白陈峙为什么笑,但她也没问,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而后便催促道:“快点找门。”
她忽然间觉得的主题屋有点儿意思,现在已经慢慢进入闯关升级的状态了。
陈峙偏头看她回了句:“找着呢。”
真不知道《墙头的洋娃娃》主题屋的设计者到底是怎么想的,主题屋内安装的门都为隐形门,这是生怕自己做什么坏事儿容易被人找到吗?
等摸到下一扇门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距离他们结束游戏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门是陈峙摸到的。
虽然他们二人暂时没有在这个鬼屋碰到鬼,但是该有的戒备心还是该要有的。
陈峙虽然找到了门,但是依旧不敢用力推开。
听到门被推开的轻微晃动声音时,姜语回眸望了眼同一时间回头的陈峙。
姜语走到陈峙的跟前,丝毫没有犹豫地推开了紧闭着的房门。
很可惜依旧没有鬼,映入眼帘的只有满屋的黄金。
金灿灿的,看起来格外的震撼。
紧接着,鬼屋内的剧情声再次响起。
这次说话的是两个中年男人。
“没想到这些黄金这么容易就到手了。”男人有一抹八字胡,看起来不是特别的显眼。
他走上前,弯腰拿起一块金条在手中掂量了掂量:“份量不错。”
“这真是一笔意外之财啊。”说话的是温里的父亲温驯。
温驯地手指轻一下重一下的敲打着黄金,视线一直盯着手下的黄金说:“意外之财取之不易。”
“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没有人是容易的。”男人走到温驯的身旁,抬手轻轻地拍打了两下温驯的肩头道:“纪序那小子要是知道我们藏了他家的财产,估计会回来跟我们拼命,记得藏好,别被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