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找来,我还生怕他不找来呢,不找来我就没有机会对他下手。”
若是想扳倒六皇子,他身边那个云瑞在楚识风看来是留不得的。
“公子是觉得那个云瑞会碍着公子的事吗?”
周围没有其他人的时候,苏映真还是习惯叫面前的人为公子。
“并不是碍着,只是觉得没了云瑞我做事会更方便些。”
说完这话的时候,门口的小厮来报。
“相爷,外面有人称是端平王府的人,有急事来求见相爷。”
“瞧,这就来了。”
楚识风从廊下起身。
“带他来我书房。”
当云瑞被带进书房的时候,四下打量着周围的陈设。
书房中很简朴,并不像外面所说,这位相爷有些奢侈。
而此时的桌案后面,正背对着他站着一个人。
他从背影上便能看出来,正是楚识风。
“右相爷。”
“云瑞可是有什么事吗?此刻你应该是在你家殿下身边照顾他吧?至少对外来说,他应该是病的,所以你不应该乱跑。”
“右相爷,我家殿下真的生病了。”
“哦?真的生病了……怎么可能呢?我只是给殿下出主意,让他装病而已,怎么搞的真生病。”
“难道这件事情右相爷没有关系吗?”
“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来找我。”
楚识风绕过面前的桌案,走到云瑞面前。
云瑞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你既然自己来找我,警惕有什么用?你难道是觉得青天白日的,我不敢动手吗?”
云瑞听到这话,心中大惊,而后连连退步。
“楚识风,你好大的胆子!我是六殿下的人!”
“六殿下……六殿下又如何?他如今身染重病,自顾不暇,怎么可能去管身边的一个小太监?”
楚识风略微得意,不打算与他废话。
“浊三。”
他叫了一声后,从窗户外面翻进来一个人,直接钳制住云瑞的脖子,而后一把匕首直接插进他的腹中。
云瑞还在震惊之中,他不敢相信楚识风竟然真的敢对他动手,自己死在这里他该怎么解释?
“放心吧,你死得其所,慌慌张张来我府上冲乱了我的爱妾,我才叫人将你给打了,但是没成想你受不住,竟然死了,我会去向六皇子请罪的,你就安生的去。”
“……六殿下……你你!你要对六殿下不利!”
“你才看出来吗?怪就怪你碍眼了,你走之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六殿下的,毕竟作为六殿下的幕僚,本相自然会为他做打算……”
说完之后,浊三又将插在他腹中的匕首抽出,然后插在他的心口。
很快,云瑞就没了气息。
“拖出去!”
浊三将云瑞的尸体向外拖,与此同时,苏映真走进来。
书房地上的几滴血迹,苏映真并没有吩咐下人,而是亲自蹲下身子,用抹布擦了去。
“可是公子你杀了他,六殿下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现在六殿下和明家他们都身陷囹吾不出手,可是后宫还有一个得宠的明宸妃。”
“那位明宸妃未必抽得出手管我的事情,皇上现在疑心她们母子与明家的事情,只怕会对明宸妃大发雷霍。更何况皇上应该能想到,这次六殿下装病是我出的主意,而我现在却因为他手下的人冲撞了你,而把他杀了,倒更像是我想与六殿下撇清干系一下。”
“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话里的意思,我要在皇上面前树立一个想精明却瞒不过他法眼的楚右相。皇上此刻怕是在猜我身后到底是哪位皇子派到六皇子身边来陷害他的,而我给六皇子下那个药,会让皇上怀疑是我后面其他皇子出的手。”
“可是公子,皇上若是怀疑你对他的儿子出手……就算他再不宠爱六皇子也会牵连到你的。”
“皇上是会怀疑我,所以此时就要再加一笔。”
楚识风笑了笑,拉着苏映真的手坐到一边。
“我已经让人去劫下那云瑞的尸体了。”
“什么?去劫云瑞的尸体?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打算让人劫走云瑞的尸体扔在三皇子的院子里。”
苏映真想了想,而后忽然明了。
“栽赃嫁祸!”
“对,云瑞是六皇子身边的人大家都知道,可是他死了,三皇子竟然想要抢夺他的尸体。”
“这样会让人怀疑,云瑞死了就算是尸体,或许也对三皇子有威胁,所以就算他死了,也要把尸体抢走。”
“接下来就需要你去做事了,你找人散播消息出去,就说三皇子在六皇子病重之后,整日惶恐不安……”
吩咐完苏映真看着她出去了,楚识风哼着小曲来到书房左侧的书架,就在她把手搭在一个花瓶上时。
头上一声细微的响动。
“阁下听够了?”
一把匕首从楚识风的衣袖直接掷出去,房梁上下来一个人。
“顺王爷!你这爱趴下官房梁的爱好,下官真是消受不起啊……”
楚识风看着面前的人心中却惊叹,要不是刚刚那细微的响动,她竟然没发现房梁上多了一个人。
云修晏倒是没有被抓包的尴尬,而是看着楚识风刚刚碰过的那个花瓶。
那一定是一个密道……
楚识风又回到桌案的后边椅子上坐下。
“顺王爷何事?”
“你要本王的六哥死?”
“瞧王爷这话说得,下官是臣子,怎么能决定皇子的生死?”
“只怕你不单单是想要他的命,还有三哥。”
“看来刚刚的话王爷是都听到了……”
楚识风又打量一番面前的人。
皇上虽说没有传出身子有恙的消息,可是她知道,皇上的身子已经不大好了,众皇子都在忙着争皇位。
这位顺王应该也是如此……
“楚识风,你想要什么?”
“自然是从龙……”
“你觉得本王会信?”
楚识风撇撇嘴,双腿搭在桌案上,原本清秀的脸上此刻却透着一股子痞劲儿。
“下官和他们有仇。”
“六哥没有离开过京城,而你也是从未离开客州,这是哪门子的仇怨?”
云修晏审视着他,同时也在思考这话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