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胜登基的时间已经定了，周清羽自然是要跟着回宫的，临走时问起谢瑶京的安排。
程胜：“只要你愿意回宫，你会是宫里唯一的长公主。”
谢瑶京却看向了长生，“你去哪儿？”
长生怔了怔，下意识就看向裴衍，他自然是要跟着裴衍的。
于是谢瑶京的视线也投向了裴衍，后者挑起眉梢，勾了勾姜吱尾指。
“问你呢？”
姜吱“啊？”了声，见众人都看向了自己，感到一股压力。
她咕哝道：“我不想回宫，我想到处走走。”
这里的空气质量和景色风情都不是科技化的现代能比的，姜吱只想到处走走，尝尝各地美食。
裴衍微微思忖，似乎在考虑这个提议的可行性，很快便点了头，冲程胜颔首道，“东厂厂督的位置会另有人接替，还有事情就书信联系。
这是也不打算回宫的意思。
程胜有点头疼，宫里还有不少烂摊子呢，他目前又没有几个信任的人，裴衍这一走把事情都撂给他了。
谢瑶京立刻便接话道，“加我一个，我也不回宫了！”
说着，往长生身边凑了凑。
这时候的裴衍还没意识到自己其实带上了一个超级烦人的电灯泡，直到两天后一行人在客栈留宿，谢瑶京第四次钻进姜吱被窝说悄悄话。
内容裴衍了解过，大致就是跟姜吱抱怨为什么长安那么呆，为什么长安还不主动找她……
姜吱每次都听得打瞌睡，但每次都不厌其烦地听。
一连几天，裴衍最先沉不住气，忍无可忍地叫来了长生。
跟在裴衍身边那么多年，对他的脾气还是了解的，长生敏锐地察觉到不妙的氛围，开口时声音都紧绷起来。
“主子，发生什么事了？”
东厂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长安被留在那里，难不成出了什么岔子？
裴衍静静凝视着他，细长的眸子半垂着，一言不发，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长生更加不安，满心疑惑。
“主子？”
裴衍挪开视线，语调凉凉道，“你对谢瑶京到底什么感觉？”
长生一怔：“公主千金之躯，长生不敢冒犯。”
裴衍眼神嫌弃：“我们东厂的做派什么时候这么君子了？如果喜欢，你就去把人拐来，如果不喜欢——”
他淡声：“朝廷中适龄的男儿不少。”
长生垂着头，紧紧抿着唇，似乎还在犹豫。
裴衍言尽于此，摆摆手让他退下。
夜色已深，他踱步到姜吱门外，见里面还亮着光，便敲了敲门。
谢瑶京翻个白眼，她又不会把吱吱吃了，这人太也太黏糊了。
“干嘛？”
裴衍慢吞吞道：“长生找你。”
谢瑶京：“！！”
她猛地从床上跳下来，胡乱把衣服套上，又激动又紧张地拉开门，“他在哪儿？”
裴衍随手一指：“去他房间找。”
谢瑶京火速没影了。
姜吱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听到门开又合上的声音，歪了歪头。
“瑶京走了？”
裴衍站在门边，低低地“嗯”了声，蹙眉沉思。
要怎么才能委婉地表达他想在这里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