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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赶紧睡吧!”

孟大魁不耐烦地嘀咕了句。

听出男人多半是在敷衍自己,王翠翠气得在被窝里踹其一脚,恶声恶气说:“你可别只是应付我,要不然我回头叫你好看!”

孟大魁头大,压着脾气说:“我打那狗东西个半死,你看成不?”

王翠翠闻言,再次踹其一脚:“你要这样了,还不得咱家梨花受罪,我可不想我闺女像地主家的丫头似的伺候人。”

孟大魁:“行了,我给他几拳这样总成了吧?”

“对,就给那狗东西几圈,也好叫他知道咱老孟家的人不是好惹的!”

王翠翠愤愤地说着,如果不是为省点钱,她肯定跟着一块去,有她在,看她不把那王八羔子的脸给抓成玉米英子!

……

翌日。

帝都。

这会子约莫下午一点钟,孟三魁在待客厅坐着接完电话,迎上在座诸人的目光,不由说:“没啥子大事,你们坐,我就回院子了。”

起身,他朝韩副厂长与曹云女士说了句,就提步从温暖如春的待客厅走了出去。

“我去看看。”

舒颖察觉到孟三魁这个干爹必定有事,她在孟三魁走后没多久,看向韩副厂长等家人,说着,便起身往门外走。

顾彦见状,“小颖等等,我和你一块过去。”

回到一家三口住的院子,孟三魁进门就对妻子秀玉说:“是大哥的电话。”孟乔年初三便已归队。

他在进入部队第三年,就因表现优秀,被推荐上了军校,毕业后,回到原部队继续保家卫国,现如今,职衔达到了副团级别。

据孟乔这次过年回来说,到今年年中应该还会被提干。

总之,孟乔是真给娘老子长了脸。

秀玉眉心微蹙,问:“你脸色不大对劲,莫不是大哥要你帮什么忙,你又无法办到?”

“大哥确实有让我帮忙,不过,我不是为这事生气,是大哥家那个知青女婿要和梨花离婚,听大哥说了他那女婿的事,我是为这气不过。”

孟三魁闷声说着。

“离婚?好端端的为何要离婚?当初我可是听你过来着,是那位男知青心甘情愿娶梨花的,这都过了好几年,怎猛地提出了离婚?”

秀玉觉得很是莫名其妙。

“有件事大哥一直瞒着咱们,今个他也在电话里说了,是怕咱们笑话他,就没打电话到帝都和你我说。”

孟三魁如是说着,面上表情不自主地皱巴到一块,他沉默片刻,不等秀玉开口问,就直说:

“大哥家那个知青女婿参加了前年那场高考,大哥担心对方拿了录取通知书丢下梨花娘俩离开,就私底下叮嘱梨花,

一定要从邮递员手里提前截下通知书,再藏起来,等到开学临近,让梨花带着孩子跟着她男人一起离开屯子。”

见男人打住,秀玉不由催促:“你接着说啊!”…

孟三魁叹了口气,续说:“结果大哥家那个女婿也是个鬼的,竟装模作样哄着梨花,然后趁着梨花放松警惕,

找到他的录取通知书,连行李都没带,就偷偷走了。可大哥一家子只知道对方是杭城人,以及看到录取通知书上写的是帝都外语学院寄的,对那小子别的信息是一概不知……”

没等孟三魁往下说,舒颖和顾彦从门外进来:“爹、娘。”两人和孟三魁夫妻打了声招呼,舒颖说:“爹,我和顾彦看出你有事,就过来看看。”

孟三魁闻言,神色动容,他和妻子秀玉招呼两人落座,再次叹了口气,将前面与妻子秀玉说的重复一遍,继而接着说:“你大伯去年本想着找到帝都外语学院,

但队上的事多,梨花又成日寻死觅活,生怕她有个好歹,家里是忙得一团乱,便暂时压下来帝都的心思,

想着他那女婿没准放暑假回屯子。谁知,整个暑假过去,都没看到那小子的人影,对此,你大伯一家子很是气愤,

却又想着那小子和梨花是冷了证的,只要对方一天不提出离婚,那他就还是梨花的男人,这样的话,他迟早得回屯子接梨花娘俩。”

舒颖听到这,说:“年前人依旧没回屯里,而我大伯家里收到了对方寄的离婚协议,对不对?”

“……”

孟三魁怔住,半晌,他说:“你咋猜中的?”

“爹你把事情都说得这么清楚了,我想不单单我有猜到,我娘和顾彦肯定也猜到了。”说着,舒颖看向干娘秀玉和她家顾副局。

秀玉点头。

顾彦亦点头。

孟三魁苦笑:“确实如你们猜到的一样,那小子年前给梨花寄了一封信,立马夹着一张离婚协议书,说他对梨花没有任何感情,

说他当初娶梨花只是权宜之计,说他现在有他的理想,说他不想让自己的婚姻继续将就下去,

因此,他提出离婚,希望梨花和他好合好散,并且将两人的孩子留给梨花。还说如果梨花不同意的话,

他便起诉离婚,总之,他和梨花的婚姻是一定要结束的,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秀玉问:“那你大哥是什么意思?”

孟三魁:“大哥打算在今个下午带梨花娘俩坐火车来帝都。”

秀玉继续问:“这么做,是把梨花娘俩送到那位宋知青身边?”

“嗯。”孟三魁点头。

“这人家都把他的意思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大伯在这种情况下把梨花娘俩送过来,梨花她男人能对梨花娘俩好?”

说实话,秀玉挺不理解大伯子的做法。

孟三魁在脸上抹了一把:“这就是我觉得难办之处。”

舒颖开口:“爹,大伯是想要我和顾彦帮孟梨花母子一把,对吧?”

“……”

孟三魁又一次怔住,他张了张嘴,点头:“又被你这丫头猜中了。你大伯知道你和小顾是个能耐人,知道你们俩的长辈在帝都都有头有脸,…

所以……对了,也怪爹不好,曾无意间被你大伯套话,说了你们俩本是帝都人,家中长辈都很是了得,没想到你大伯把这事给记着了,

于是,他就想麻烦你和小顾给梨花撑撑腰,好叫他家那白眼狼女婿知道害怕,不敢不要梨花娘俩。小颖,你大伯在电话里告诉我,

梨花她自打她男人偷偷离开屯子,丢下他们娘俩后,整个人就变了……梨花她是真喜欢她男人,因为梨花喜欢,

你大伯一家对那位宋知青相当不错,又是想法子给宋知青安排了个代课老师的工作,又是把家里好吃的,

隔三差五送到梨花他们的小家里。而梨花自个,从来不用宋知青干活,她平日里带孩子、做家务,

并做队上的记分员挣工分,很是稀罕她男人。这一收到她男人的来信,梨花高兴得很,不料,看到心里对方提出离婚,

同时给她寄来离婚协议书,梨花当场就昏了过去,等人醒过来,就跟傻了一样,木愣愣的,家里人一不留神,

她要么往河边跑,要么往井边跑,直到你大伯说带她和孩子来帝都找宋知青,精神才变得正常了些。”

听孟三魁语罢,舒颖静默须臾,说:“去外语学院找人倒是不难,给梨花撑腰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就那个宋知青在信里说的,

他这是明显对梨花没什么感情,要是让他们强行在一起,梨花她能过得幸福?”

“你大伯估计不会管这些。”

秀玉开口:“在农村,夫妻俩在一块就是搭伙过日子,没人在乎什么感情不感情的,尤其涉及到离婚,

这于农村人来说,是很丢人的,你大伯和你大伯母肯定不希望梨花离婚,就梨花自个,那也是不可能离婚的。”

“既然这样,到时我和顾彦就陪着大伯和梨花母子二人去趟外语学院,咱们把车开上,保准让那个宋知青把什么心思都收起来。

他不是觉得和梨花没共同语言么,这说白了,就是个借口,在我看来,他八成是在学校找了女朋友,想要攀高枝,才想着甩开梨花母子这个大包袱。

回头我和顾彦见了人,绝对站在我大伯和梨花这边,将那道德败坏的玩意儿压得死死的,让他往后在梨花面前装也得装出笑模样。”

她就狐假虎威了!

毕竟她的背后确实站着舒家,她家顾副局身后也确实站着顾家,再说,就他们俩的能量,也足以让那什么宋知青不敢小觑。

来日他们夫妻俩给孟梨花母子做后盾,就让那个当代陈世美做小丑吧!

孟三魁有些迟疑问:“小颖,这样会不会对你和小顾带来不好的影响?”

“爹你怕是想多了,这能有什么影响呢?!”舒颖随意地摆摆手,说:“就咱们顾副局的身份,及我目前的身份,不仅能震住那位宋知青,而且妥妥是对方巴结的对象。”…

“那他要是找你们办什么事可咋整?”

孟三魁道出自己的担心。

“若是小事,能绑上那便帮一把,反之,我和顾副局是不会给他那个脸的。”

舒颖说到这,笑看着孟三魁两口子:“爹、娘,你们就放心吧,有我和顾副局在,定把梨花母子的事办妥当,不叫大伯对你们生出半点怨言。”

“就是难为你们俩了。”

孟三魁面露羞愧:“如若不是因为我,你大伯不会想到你们。”

“这有什么啊?!大伯是爹您的亲兄弟,您又是我爹,我们俩作为晚辈,帮自家人一点小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其实在宋云帆和孟梨花结婚后,没少听孟梨花提到孟三魁一家三口,及提到舒颖。

在孟梨花嘴里,她三叔三婶去了帝都生活,跟他们的干女儿生活在一起,另外,她三叔三婶唯一的儿子在部队上,前途一片光明。

且孟梨花提到舒颖在帝都医科大读书,提到舒颖曾在北河镇卫生院当过外科医生,且一手医术远近闻名。

这些落在宋云帆耳朵里,还别说,他真对孟梨花用了一点点真心,想着回头能通过孟梨花这个妻子,从孟三魁两口子和舒颖身上得到些好处。

结果,结婚好几年,他没见孟梨花这个亲侄女从其三叔三婶那收到任何好处,又听说孟家三房和大房早就关系不睦。

立时,宋云帆的心态发生变化,他觉得孟梨花在骗他,觉得他就像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因此,一听到要高考,他忙将所有心思投入到复习中,想着通过高考远远离开孟家屯,离开孟梨花。

至于两人的孩子,宋云帆多多少少有点喜欢,可这和他的前途相比,远不算什么。

就这样,在找到录取通知书后,宋云帆毫无负担地偷偷离开孟家屯,在帝都上学期间,完全没想过被他抛弃的孟梨花娘俩会面临什么。

直至放寒假,他临回杭城家里过年前,放拿起笔,给孟梨花写了封断绝信,并在其中夹带一份带他签名的离婚协议,要孟梨花签字,把离婚手续办了。

原想着开学就能收到孟梨花寄的离婚证,可宋云帆怎么都没想到,他被校领导喊到办公室,来时心情愉悦,

脚步轻快,以为校领导给他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却在走进校领导办公室的一瞬间,宋云帆整个人懵了!

“小烨,宋同学到了,我出去有点事要办,你和小颖还有孟同志他们就在我办公室慢慢聊,我便不在这打扰你们了。”

罗云峰曾是顾父的手下,专业后被分到外院工作,可以说是外院的二把手。

顾彦点头:“好,罗叔叔您去忙您的,不用管我们。”

两人话别,罗云峰从宋云帆身旁经过的时候,叹口气,又摇摇头,继而提步走远。

宋云帆整个人都僵住了,与此同时他只觉透心凉。

“云帆……”

孟梨花唤宋云帆,在看到宋云帆的一刹那,眼里的泪水就止不住往下流,她嗓音微哑:“云帆,你为什么要偷偷离开屯子,为什么要丢下我和毛毛?为什么放假不回屯子,为什么一整年都不给我写信?为什么到年跟前给我来封信,却提出要和我离婚?”

一连好几问,孟梨花哭得泣不成声:“你知道我被屯里人怎么嚼舌头吗?你知道毛毛被屯里的小孩子怎么欺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