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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好几年治疗,病情根本看不到多少起色。

偏执,思想顽固,认定一件事,很难扭转,可他就不明白了,大女儿到底是怎么想的,觉得他们做父母的,区别对待他们两姐妹?筚趣阁

明明得到关爱更多的,是她这个姐姐,而非颖儿啊!

“我会和她好好谈谈的。”

宋女士这会儿挺懊恼,她觉得之前就不该对舒蕙心软,给其安排了一份轻松,但工资不算低的工作。

以至于对方不用为生计发愁,有了闲工夫对他们这一家子作妖。

-

从疗养院出来,舒蕙没有回家,而是来到城北一户人家。

“我不是说了让你别再来找我!”

宋云秋看到舒蕙,脸色几乎是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你是我妈,我有事不找你找谁啊?!”

丝毫不在意亲妈对自己的态度,舒蕙压低声音说了句。

“闭嘴!”

宋云秋咬牙低斥,她庆幸家里这会子就她一人在,不然,要是被王家人知道,尤其是被她男人知道,在和他过日子前,

她不仅有过两段婚姻,且还在第一段婚姻期间和人珠胎暗结过,肯定得把她从这个家里赶出去。

这是她绝对不想要的!

第一段婚姻结束,源于她不想过苦日子,不想被犯了事的丈夫拖累;第二段婚姻结束,源于……源于男人觉得她拎不清、不配为母,强硬地提出和她离婚。

失去依靠,加之有过两段婚姻,她想重新挑个体面的好男人再婚,不是一般的难。

于是,不得已之下,她降低标准,通过七拐八拐的关系介绍,嫁给现在的丈夫,一个相貌普通,中等个,在肉联厂上班,膝下有两女一子的鳏夫。

男人虽说其貌不扬,也没大本事,但起码有份固定的工作,有个小院子能主人,且俩闺女已嫁人,各自有小家庭要照顾,

平日里鲜少回娘家,儿子尚且年少,正在读初中,对她这个后妈不说有多亲近,却也不曾为难过她。

至于男人的爹妈,在乡下和长子一家住着,鲜少到城里找她现在的男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是她男人每个月都寄赡养费回去,因此,老家的人基本上不来城里晃悠,俗称打秋风。

这在男人前妻没病逝前就有的。

因此,她对现在这个家和现在过的日子,倒还算满意。

——家里人口简单,不担心生活没保障,只需把家里打理好就成。

若是有人来搞破坏,给她这第三段婚姻带来不好的影响,哪怕对方曾是她最稀罕的存在,也别想在她得到好脸!

宋云秋嫁的第三任丈夫就住在肉联厂家属院,在这家属院,既有筒子楼,又有平方,而宋云秋的丈夫居住的是一带着小院的平房。

这比起住筒子楼无疑要宽敞、自在些。

“说吧。”

走进客厅,宋云秋阴沉着脸坐到硬木沙发上,看都没看舒蕙,直接开口。

“四姨,你这是不待见我吗?”

舒蕙眼含泪水,可怜巴巴地看着宋云秋:“可你为什么要不待见我?”

“别和我说些有的没的。”

宋云秋是真看透了,甚至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这样她就不会生下这么个讨债鬼,害得她将生活越过越降低档次。

“你是我妈,这一点你否认不了,对吧?既然你生下了我,为什么又不养我,将我丢弃在孤儿院?而且直到现在,你都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我的亲生父亲……”

“想知道你生父是哪个,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宋云秋截断舒蕙所言:“他叫宋时年,和我是远房表兄妹关系,现在人应该还在西北不知哪个农场改造,你要找他,尽管去西北打听。”

瞬间,舒蕙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两步。

见状,宋云秋嗤笑:“怎么?不想认你的生父了?早年若不是他用花言巧语骗我,我怎么可能怀上你,又怎么可能想着法儿,背着人把你生下来?为了你能有个好归宿,我百般算计,将你放在孤儿院门外,

但每年都会抽空去一次那个孤儿院看你,给孤儿院的院长一笔钱,叮嘱多看顾你一些,说你挺和我眼缘。

再后来,你被舒家收养,这都在我的算计中,而你在舒家也的的确确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同时,我把我的疼爱几乎全给了你,

你说说,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看似聪明,实际上蠢笨如猪,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搅出一件又一件事,

就这,我还是竭力在宋云岚面前为你说话,可你呢?竟把自个从舒家作了出去,竟被舒家单方面断绝了关系,这怨得了谁?”

舒蕙哽声问:“你的意思是……我能被舒家收养,是你给安排的?”

“对,是我安排的,更准确些说,是我算计的,现在,你还觉得我对不起你吗?觉得我生下了你,就得对你一直负责到底吗?”

宋云秋冷笑,眼里没有丝毫像往日那般对舒蕙的怜惜和疼爱,她说:“为了你生父,我第一任丈夫出事被抓;

为了你,我对秀清和骏驰姐弟俩漠不关心,使得他们和我离了心不说,更是恨上了我这个做妈的,说都不说一声,

姐弟俩离开帝都,前往安城投奔长姐,这事被我第二任丈夫得知,以及我曾一而再要求他帮你走关系,把你从犯的事里面捞出来,

导致他说我拎不清、不配为母,与我办了离婚手续。现在我好不容易有了新的家庭,你又跑过来给我添事,

你说你这样做是不是存心的?我以前对你不够好吗?你哪次上门我不是用心在疼你,你哪次伸手要钱要票,我没给你?

可你为什么就不知足,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非得把我的婚姻搅散,你才满意?”

被从前很喜欢自己的生母一句句指责,舒蕙非但没有感到愧疚,反倒烦躁得很,她流着泪问:“那你干嘛要生我?生下我,你为什么不把我掐死?这样省得我给你添麻烦不是吗?”

宋云秋被气到了,她手指舒蕙:“白眼狼!你就是个白眼狼!我当初是脑子进水了,才生下你,才为你的未来百般算计!现在你给走,赶紧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对这个丫头,她是把能给的都给了,甚至于将一颗心掏出来,捧在了对方面前,熟料,她昔日疼宠、怜爱的,竟是一个大白眼狼,这何其可笑啊!

“对,我就是个白眼狼,可这也是你造成的,如果你不生下我,又岂会有今天我这样的白眼狼?

既然生了我,为什么不给我一个完整的家庭,不把我养在身边?因为你,我现在知道自己竟然是一个私生女,是你婚外情的产物,这样的身份,你知道我有多羞耻吗?

或许……或许瑾修哥正是看出我身份卑贱,才要解除和我的婚约,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啊!

你知道吗?就在今天,方超也不要我了,他昨天向我提出离婚,今天就和我办了离婚手续,现在我成了孤零零一个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舒蕙神色痛苦,哭得悲戚,然,宋云秋不见有丝毫动容:“你的事我不想知道,一会想怎样,你随便。”

她都到这地步了,哪还有心情管讨债鬼日后怎样?

“帮我一次,成吗?就一次。我只求你帮想法子将舒欣从疗养院带出来,她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看着她一直被关在疗养院,

我想好了,从今往后,我和舒欣作伴,帮着我爸妈照顾她,也算是回报我爸妈对我的收养之恩。”

道出今日自己来的目的,舒蕙满眼恳求地看着宋云秋。

“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以宋云秋对舒蕙的了解,她一点都不相信舒蕙所言。

“妈,你怎能这样想我?”

舒蕙委屈,觉得自己被冤枉,可实际上,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唯有她自个一清二楚。

“别叫我妈。”

叫声四姨便罢了,这张口就喊她妈,一个不慎,被外人听到,算怎么回事?!

“四姨……”

生了她,却不亲自养她,如今被她喊一声妈,像是被踩了猫尾巴似的,难不成真以为她稀罕唤这一声妈?

舒蕙在心里怨怼,同时,她为她自个感到悲哀,不过,这悲哀的情绪转瞬就消散了,有的只是无尽的怨气。

“听好了,不要再对舒家任何人打歪主意,否则,终有一天你不会落下好结果。”

别说现在她只是一肉联厂小组长的妻子,就是她曾作为魏夫人那会,也不敢与舒家、与嫡姐硬碰硬,明着找对方的麻烦。

可她生的这个没脑子的,竟然还妄想着找舒家人的不是,简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四姨,你真得误会我了,我没想过和舒家作对,我真得只是想帮帮舒欣,帮帮我爸妈……”

舒蕙辩解。

“人家需要你帮?舒欣那丫头如果不是精神出问题,她爸妈能把她送去疗养院?再说了,那个疗养院和精神病院可不一样,

你不要把话说得太难听,什么关不关的?说的好像人做父母的在虐待自己女儿似的。”

舒欣患精神病,被舒家送往城外的疗养院治疗,这事宋云秋是知道的,自不会听信舒蕙在这胡言乱语。

“四姨只是真不打算帮我吗?”

舒蕙暗恨,但面上依旧可怜兮兮。

“别说我没劝你,如果你想再被送去改造,尽管动你的歪心思。”

话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舒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咬了咬唇,直视着宋云秋的眼睛:“四姨就不担心我在我爸妈面前说出咱们之间的真实关系?”

“你在威胁我?!”

宋云秋冷冷地凝向舒蕙:“说了又如何?证据呢?即便那两口子知道他们收养你有我算计的成分在里面,你觉得会因此就能定我什么罪吗?”

舒蕙:“……”

“我告诉你,我那也是看他们找亲闺女心切,才将他们引导你所在的孤儿院,是他们觉得你合眼缘,才收养了你,可不是我硬把你塞到他们手上的。”

对自己生的这个讨债鬼,若说宋云秋在刚刚开口前还存有一丝亲情,那么此刻,这一丝亲情已然被她彻底掐断。

威胁她?

胆子倒够大,那还得看她受不受威胁!

舒蕙不知,她这个生母其实在她被舒家收养这件事上,另有事情瞒着她,不过,那件事她不知道也无所谓,因为她心有计较,

觉得接下来她说的,肯定能威胁到对方帮她的忙,这不,舒蕙开口:“要是我将咱们的关系告诉这个家的男主人呢?”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威胁我了!”宋云秋神色未变,她说:“那就在这等着,等我家里人都回来,当着我男人和继子的面直言,看我会不会如你的愿。”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宋云秋还真就有点担心自己生的讨债鬼犯蠢,要和她来个鱼死网破。

舒蕙定定地注视着宋云秋,半晌,她眼里聚满和怨恨和不甘:“我算是知道了,你以前对我的好全是假的,

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更不配为人母!你放心,从今往后,我是不会再来找你的,但我好心奉劝你一句,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否则,等你死了,连个给你哭丧的人都没有。”

闻言,宋云秋的肺几乎要被气炸,她暗自调整呼吸,继而说:“我哪天死了,你这个白眼狼会不会来哭丧我不知道,

可我生的三个儿女,他们即便再对我这个妈有怨言,也会送我一程的。”

“行,我就等着看了。”

撂下这话,舒蕙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宋云秋只觉眼前天旋地转,约莫过去两三分钟,她方感觉好了些。

她怎就生了那么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

宋云秋枯坐在原位置,心里满满都是苦涩。

年轻那会,为了所谓的爱情,她行差踏错,背着丈夫怀上表哥的孩子,又不想落胎,进而背着所有人,包括表哥在内,

远离帝都,悄悄生下和表哥的爱情结晶,再往后,为了这个孩子百般算计,安排了一个好归宿,并以亲姨母的身份,陪伴其成长,付出所有的母爱。

结果呢?

她换来的事什么?

被自己疼宠到大的孩子怨恨、诅咒……这是报应吗?因为她为了自己的孩子,算计嫡姐的宝贝闺女,从而被自己的孩子报应上身……

后悔吗?

不,宋云秋在心里摇头,她不为自己早年的做法后悔,如果让她重来一遍,她依旧会为了她生的女儿,去算计嫡姐,好让她的女儿有个好归宿。

但此时此刻,她心里无疑是痛苦的,且异常懊悔。

而这皆是因为她没能教好那个小讨债鬼,只顾着一味地疼宠,没教其好好走正道,思绪到这,宋云秋忽然又苦笑起来。

教女儿走正道?

她这做妈的行事不正,又如何教自己的女儿走正道?

难道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不知不觉间,宋云秋眼角湿濡,不多会,更是捂住脸发出极致压抑的哭声。

……

时间如流水,晃眼过去半个来月。

这日,顾彦下班回家,进门就对舒颖说:“人抓住了。”

“……”

舒颖眨眨眼,不解:“谁被抓住了?”

顾彦随手拍了下额头:“瞧我,这说出口的话没头没尾,让你听得迷迷糊糊。”

“那还不赶紧把话说清楚?”

嗔眼男人,舒颖走出房门,前往厨房帮干娘做晚饭。

她也是放学后,骑车刚回到家。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么,我一到局里报到,就接受了一件拐卖妇女儿童的大案子,今个,那件案子有了突破性进展……”

舒颖顿住脚,仔细听男人把话说完,方开口:“你的意思是,那个叫胡小草的保姆被你抓住了?”

“嗯。”

顾彦点头:“不过,她早在多年前改名叫李桂兰,要不是你前年根据妈的描述用素描画出胡小草的画像,我也不会在今个一见到人就认出对方。”

“她是人贩子里的成员?”

舒颖神色冷凝。

“不仅仅是里面的成员,这位李桂兰还是一头目。”

顾彦如是说着。

“照这么说,胡小草,也就是你口中的李桂兰,她应该已经从事人贩子这一罪恶行当有些年头了?”

“差不多有十年。我现在只是认出对方,还没有细审。”

“那我妈和我小哥去年到北河镇看我,他们下车时瞧家的那俩吵架的妇女,其中一人现在确定是胡小草,而且对方是人贩子,

由此是不是可以推断,另外一个你们当时一直在找,却同样没找到的妇女,也是人贩子中的成员?”

顾彦静默,须臾后,他说:“暂时不确定。”

“好吧,明个我回来,你可得记着告诉我审问结果。对了,这抓住胡小草的事,告诉爸妈一声吧,我觉得胡小草当年不会无缘无故背着我的家人,将我带出大院,刻意丢弃。”

舒颖说着,微顿片刻,续说:“毕竟她是我爸妈的熟人介绍到我家做保姆的,而且我爸妈给的务工费不低,

也不曾苛待过,要是没有大利益,一个农村出来的妇女,她哪来的胆子做出那种恶事,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