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猩红的双眼,杨毅“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瞳孔像地震般抖动。
他整个人顿时僵住了,手指像抽了筋,声音都跟着颤抖,断断续续的说:
“你…你醒了?”
穆司辰就像没听见他的问话,只扭了扭脖子。
随着他的动作,肩颈处的骨头随之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活动完毕,他视线转向杨毅,眼中猩红未褪,面上尽是凶狠暴戾。
杨毅知道大事不好,正想打开第二个瓷瓶。
可等他刚想动作,穆司辰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用意。
他一把夺过杨毅手里的瓶子,毫不犹豫的扔了出去。
随着“哐”的一声,瓷瓶应声碎裂。
里面的小虫子刚好被玻璃尖扎住,发出刺耳的嗡嗡声,挣扎了两下后,没挣脱开。
下一瞬间,声音消失,小虫子也不再动弹。
周围瞬间变得安静。
杨毅的脸上早就没了之前的得意,他如今只想着逃走。
杨毅默不作声的往后退了两步,却不知是因为太害怕,还是被什么绊倒了,直接坐在了地上。
穆司辰胸膛起伏,脑袋晕的像是刚被人打过一样。
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在转圈,各种东西交叠着,重着影,看得见又看不清。
他攥紧了拳头,浑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
大口的喘了两口气后,穆司辰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却突然感觉到手腕处的一阵刺痛,他低头看看,只见自己手上全是血,红的刺眼。
他转而看向杨毅,上前一把捏住他的脖子。
眼神凶狠的像是逮到猎物的雄狮,只等着将面前的猎物扒皮抽骨。
杨毅一脸惊恐的看向穆司辰,就像见到了怪物,恐惧使五官都变了形。
脸上的面具配上他此时的表情显得滑稽可笑。
穆司辰似是很满意他这表情,握着他脖颈的手,一个使力,突然把他举起。
杨毅瞬间远离地面,无力的蹬了两下腿,嘴里却发不出声音。
下一瞬,穆司辰甩手将他扔了出去。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穆司辰活动了下手腕,朝着杨毅的方向走过去。
他脸上带着笑,似是很享受这场追逐游戏。
杨毅感觉着自己的脖子上面黏糊糊的,下意识的伸手去抹。
低头看到的就是,手掌上的一片鲜血。
他看着近乎发狂的穆司辰,回忆着刚才的步骤里究竟出了什么错。
穆司辰怎么会突然醒过来,莫非他的体质真的异于常人?
不过此时他已经没空再去细想。
中了断情蛊的人嗜血暴戾,再这么下去,他会被他弄死的。
杨毅小心翼翼的站起来,连滚带爬的往门外跑,生怕后面的人会追上来。
不过好在穆司辰并没有去追他的想法。
他意识混散,脚步虚浮,漫无目的的抬脚,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儿。
突然,他好像听到身后的屋子里传来声响。
“伯行哥哥?”
吴娅听着外面的动静,心中有些担心,想着是不是穆司辰醒过来了,便叫了他一声。
没过一会儿,屋门突然被推开,随着一阵冷空气进来。
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她日思夜想的。
吴娅见穆司辰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看着她,顿时觉得手足无措,只默默的往墙角缩了缩身体。
但害怕过后,便是兴奋,她见穆司辰摇摇晃晃的走进来,以为是成功了。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拉了拉肩头的衣服。
一脸娇羞,欲说还休的看着穆司辰,声音如一汪春水。
“伯行哥哥~”
穆司辰站在门口,看着床上的模糊身影,似乎跟记忆中的哪个人重合在一起。
他跌跌撞撞的走到床边,看着眼前白皙的肩膀,若隐若现的红色肚兜,和那起伏的线条。
穆司辰胸膛突然剧烈起伏,眼中的猩红越发明显。
他感觉体内的气血横冲直撞,像是想要冲破他的身体,从里到外的灼热感更是像要把他燃成灰烬。
穆司辰感觉头痛欲裂,他抬手按着额头,
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人又变成了重影。
吴娅看他难受,也不再娇羞,径直上前,红唇一张一合。
“伯行哥哥,让我来帮你吧。”
穆司辰盯着眼前的红唇失了神,只剩下身体的本能在告诉他。
他现在急需释放。
……
沈汐见穆司辰出去后,呆在院子里无所事事。
想着今天又不能早睡,还不如出去转转。
谁成想她才在院子里转了没多久,就看到外面有几个人火急火燎的。
说是老爷喝醉酒了,找几个人过去帮忙。
沈汐心中有些讶异,喝的这么多吗。
她还跟上去看了看,果真见到吴元征整个人醉醺醺的,连路都走不了了。
几个人搀扶着,连拖带拉,才把他送回了屋。
沈汐还是头一次见人能喝成这个样子,跟一点意识都没有了似的。
她心想,既然义父都回来了,穆司辰肯定也快了吧。
于是就回院子门口等着。
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穆司辰的身影。
沈汐心下有些着急,就按着穆司辰说的位置去找。
可她不认识路,迷迷糊糊找到那院子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了。
沈汐看着大敞四开的院子,小心翼翼的往里走。
也不知道穆司辰还在不在这儿,万一他已经走了呢。
天色渐暗,沈汐没注意地上的一片凌乱,只自顾自的往屋内走。
她站在门口,左看看右看看,果真没有穆司辰的身影,
沈汐叹了口气,心想人到底上哪儿去了呢,总不会跟她一样走迷路了吧。
正当她要走的时候,突然听到内室传来几声微弱的声响。
居然有人在里面?
沈汐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穆司辰该不会也喝多了,躺在这儿没人管吧。
不过她记得他酒量很好的,不应该啊。
沈汐一边想,一边往里面走。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大床,不过床榻上的纱帐被放下来了,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正当沈汐想要开口叫穆司辰的名字时,她的身体像是突然被定格了。
只见一阵风吹过,纱帐随风飘动。
随之飘出的,是纱帐中女人的呜咽声。
沈汐整个人僵在那里,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被冻住了,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冷到脚。
一直到风停时,她才发现纱帐似乎在抖动。
不是喝酒吗,为什么会有女人,该不会……
沈汐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臂,颤着手指去拉面前的纱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