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寒风呼啸，一条条血色影子在身边疾驰。
太岁目光直视前方，一座土包的的影子渐渐清晰，漆黑的死气如潮水奔涌，让爱爱时一阵皱眉。
他可是大圣，要是弱一点真的会死在边上，难怪白虎说好几个大圣在里面都没有走出来了。
这个效果媲美魔鬼雾了。
云层舒卷，没有一丝光亮，‘滋滋’声响起，一抹金火照耀天穹，一座高十万丈的土包在三人的眼中清晰。
暗黑的土层上，一根根灰石条插着，一颗颗头颅杠滚落，撞击在灰石条上，而后破碎成灰，在风中湮灭。
宛如乱葬岗。
“呼啦！”
漆黑的厉鬼呼啸，裹挟风暴哀鸣，红色的冤魂奔驰，在天穹疾走，手抓轻轻一抓，撕裂了虚空。
段德耸了耸，眼中闪过一丝畏惧，对于未知的东西要敬畏，这个刚好不属于他认识的范围。
白虎浑身直冒冷汗，如瀑布一般，大腿微微颤抖，后退了几步，让太岁挡住了前面。
太岁一笑，并不介意，这个地方的确有古怪，大圣稍微弱一点很可能会死在外面。
“走走看看吧。”
太岁打出来一道能量护罩加持两人，随即三人真正进入了这座古遗迹。
“咔嚓！”
碎裂声响起，一截枯骨被太岁踩断，一根根灰蒙蒙的石柱散发会混沌之光，每一根石柱都高耸入云，似如利剑插入了云霄。
“令人惊颤的智慧。”
太岁感叹，轻轻的触摸着冰冷的岩壁，指尖轻点面前的坑洼，一个宛如湖泊的古字在他们眼前显化。
这个世界，仙金没有保存完好或者不炼制成帝兵也是会枯朽的，但岩石的存在时间是千万年起。
是记录失落文明最好的载体。
“我一直以为这里会有某个传承秘境，想不到什么好东西都没有。”
白虎有些失望，要是有传承，他是能看几眼的，不说启发他突破下一个境界，也能增强他的底蕴。
段德眼中闪过精光，他很久没有说话，心中感叹，真是变态的太岁。
对于一个皇族来说，知识是最重要的，其中知识包括帝经、秘闻、修行经验等等，这是能一个皇族绵延不绝的根本。
如紫薇星的太阴古皇与太阳古皇后人，即使失去了帝兵，拥有帝经的他们，在以万年为尺度下，不断诞生的天才也拯救了他们的传承。
有天才，知识就是宝藏。
“你能看出这些文字是什么意思吗？”
太岁转身，深邃的眼眸看着白虎，淡淡的杀气让白虎不寒而栗。
这家伙修炼了秘境法，还用了古法，要是说不认识这些文字，那就是在扯淡了。读不懂字，怎么背书？
至于他，很可惜相关的知识当年被封印了，不然他也不会找一个白虎来帮忙。
“希望！这些文字的意思翻译过来都是——希望。”
白虎沉默良久，才缓缓道，这两个字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仿佛这两个字承载了冥古覆灭的沉重。
“不用试着推演，要是可以，地府当年就不会放弃这片古冥土，这是被放弃的古冥土，你要是能推演出东西，才有鬼。”
段德开口打断了太岁的想法，他知道太岁想干什么，但即使太岁有数字秘也不行，时间太久了。
他可不想雇主没了，这对他的信誉是一次重大打击。也不想太岁没了，他会被神凰族与昆仑族追杀，那可太刺激了。
“谢谢，我知道。”
太岁白了一眼段德，他没有成道，当然不会那么傻。但对于冥皇的好意他还是接受了，这位这一世是个狠人，平时都不怎么关心人。
收回目光，太岁望向神凰剑，看着这位长辈，缓缓道：“如果是你，你什么时候会选择死亡，也就是没有希望。”
他的人生经历终究太少，虽然精通算计，经历事情很多，但终究才七十岁，面前这位大佬好像还砍过无始，经历的岁月和事情比他多太多了。
“没有希望吗……皇化道，你陨落，神凰族被灭。”
神凰剑神只沉声道，但那个时候与太岁有关的人基本都死了。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就疯了，宁愿自己死，都要拉着敌人一起走，管他什么洪水滔天。
每一个人内心都有锚点，比如叶凡是父母，狠人是哥哥，太岁是亲友。某种程度上，锚点是最最重要的。
太岁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这个答案让他沉默不语，但什么东西能让一个古皇族灭亡，还带着古皇死去？
“希望……”
太岁久久不语，眼眸中一道曦光闪烁，看着掌心处如游龙盘踞的神纹与天地共鸣，瞬间五指捏紧，神纹湮灭。
他想知道冥古覆灭的真相，那是一个大时代的死亡，诸天生灵近乎全灭，只有少量的种子经过漫长的岁月才让天地缓了过来。
连带着修炼体系的死亡，渡劫天尊为何一直被世人传唱？他在那个愚昧与开辟道路的时代为众生引出了方向，带动了神话神代的昌盛。
他想知道原因，而后修补天地。
他是圣灵。
“你想看一下那个时代发生了什么？”
段德惊骇，这他妈就是个疯子，只有大帝能击穿历史，遨游时间长河，要知道神话断层，就是帝皇也不敢探索太多，那场无上之战，阻断了太多。
疯子，圣灵都是疯子。
当然他劝不了，强者都是偏执狂，圣灵身与道合，或许也有一点机会。
“你们暂时先离开，这一世能不出古冥土就不出吧，这一世全是血。”
太岁转头，五指合并化掌，无尽的符号跳跃飞舞，闪烁着曦光，切开了空间，漆黑的虚空乱流淹没了段德与白虎。
段德嘴角张了张，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消失在了虚空乱流。
或许这位皇子才是真正的大爱，除了亲友族人，他不关心具体的一族，杀人毫不手软，但，对天地爱得深沉。
天地要是真的恢复神话模样，真正享受的最广大的众生。
“想好了，那可是真仙元神碎片。”
神凰剑的声音回荡，神只眉头紧皱，他其实不同意，但太岁真的想做，他只能舍命陪君子。
太岁底牌他全部清楚，除了真仙元神碎片，没有东西能庇护着太岁的一丝元神看到冥古覆灭的真相。
那其实是太岁成仙的凭证，太岁做过的试验，“穿越者”是假的，太岁知道，涅凰天尊，皇他们也做过试验，都知道。
但，没有一个人说破，那是太岁成仙的依靠。
等太岁成道，境界上无限接近仙道的时候，真仙的元神碎片就是太岁看到仙道境界的钥匙。
“我是圣灵！”
太岁语气坚定，手中一枚真灵珠闪烁曦光，生灵最本源的气息涌动，太岁的元神呼啸，在刹那间壮大了不少。
他真的不太在乎生灵死活，最多自己能帮就帮一下。
但，有至尊想发动黑暗动乱，即使他成道他都不介意，他不会为众生拼命，除了天皇子一家与梧仙一家和圣灵族他都不在乎。
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在很多的人心中就是一个反派。
但天地孕育了他，给予了他无数的加持，让他有了无限的可能。
他要让这天地恢复巅峰！
“啪！”
闪烁曦光的真灵珠破碎，无尽的神光澎湃，至高无上的气息澎湃，仙气流淌，一道模糊的身影显化，举手投足间星河震动，轻轻一动，契合着大道脉搏。
神光舒卷，照耀了神凰领域，风声呼啸，一只状若星辰的神凰展翅，仙光闪烁，神凰剑化作一道曦光落入神凰仙台。
“哗啦啦！”
一朵时间浪花激荡，浩荡的历史在太岁的眼前展现。
一道道人影走过遗迹，他们有大圣，有大能，种族各不相同，最后消失在了遗迹深处。
古老遗迹的历史展现，灰雾滔天，一件件战争兵器显化圣气茫茫，最后一件件倒在了时间之中。
荒古漫长，太古悠悠，神话不绝……
不知过了多久，无尽的迷雾震荡，一条条厉鬼在哀嚎，漫天遍野，叫声比风声还凄厉，仿佛在奏响岁月的葬歌。
“沙沙！”
包裹太岁的神光吹动，真仙之光澎湃，在灰雾中迅速沸腾，如冰雪入火域，在急速蒸发。
神凰剑神只心急如焚，如果他有手，如果是他在他主持，他就拉太岁回去了，不是大帝这么玩真的太危险了，即使太岁有真灵珠，但真灵珠消耗太快了。
太岁并不急，越是关键时刻，就不能急，他的目光扫视古老遗迹，看着这些厉鬼，他的眼眸缓缓闭上，似乎不愿意看这悲剧。
这是神话早期，与几百年后年后的后荒古一般，这已经不是生灵的怨恨了，这里面有天地的死气。
“我们必须要走了，真灵珠马上要消耗干净了。”
神凰剑神只开口提醒，看着有些沉默的太岁，他非常的头疼。
两位天尊，皇，还有太血寄托的希望，要是倒在了这里，他没有脸见皇。
“要出现了，天地的……提示。”
太岁眼眸紧闭，圣灵印记化作触手轻点天地与经过的厉鬼，无数的记忆塞满了他的心神。
血！
到处都是血，整个浩瀚古界化作炼狱，天空中不断落下尸体，一道道强者的波动震荡，碾碎了尸体，而后更多的尸体落下。
“这一世，没有希望了，没有希望成仙了……”
“没有希望成仙了……”
“求仙问道百万年，为何你能一直逆活，我不服……”
“成仙路……都是假的，假的……”
“没有希望了……”
……
断断续续的嘶吼在耳边回荡。
有疯魔般的话语响起，有人轻叹一声而后倒下……
……
“该走了。”
太岁眼角低落下泪光，他感受到了那种悲痛。生灵在激战中波动中陨落，宇宙本源哀鸣，一只只孕育中的圣灵石胎彻底寂灭，死亡席卷了全宇宙。
“啪！”
霞光消散，无数的人影倒转，太岁化作人形盘坐在遗迹中心，很久都没有动弹，神情灰暗，而后轻轻一叹。
跟他预想的一样，冥古死于动乱，是真正的黑暗动乱，只有少量幸运的种子逃过一劫，这才让宇宙避免彻底死寂。
太多的话语，无数繁杂信息淹没了他，即使聪明如他，也不知道真相，即使用去了真仙元神碎片，依旧被困扰着。
“你打算怎么办？”
段德眼中闪过疑惑，接下来的选择关乎到太岁的未来。
是追寻真相，还是在古冥土历练，两者的效果不同，但前一种无疑还是会拖累到太岁的修行速度。
“我都要。”太岁道。
这并不冲突，他的速度太快了，只有光明皇子与暗菩能一战，等后面的天骄跟他打，他就是玩十年都可以。
圣灵契合天地，他能在探寻真相的过程中，探索以往的天地，这也是一种修行，天地炼心，红尘炼道。
“真正的黑暗动乱，谁也逃不了。”
太岁低语，拳头捏了又捏，冥古覆灭在他眼中就是真正的黑暗动乱。
他聆听过哀嚎，那是无力与绝望，无数生灵死亡，其中包括圣灵，谁也跑不了。
“我陪你吧。”
段德笑道，他也想知道冥古覆灭的真相，有太岁这个变态，他预计马上就能知道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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