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劲松也跟着犯愁。
要弄死一个脑袋不太正常的乔治三世很容易,锦衣卫有的是办法能够做到天衣无缝,保证没有人会把乔治三世的死跟谋杀联系起来,更不可能联系到大明身上。
问题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乔治三世开始抽疯,路易十六也绝对不可能无动于衷,因为这不仅仅只是乔治三世和路易十六之间的问题,更是涉及到了英格兰和法兰西之间的百年世仇——失去了在欧罗巴大陆几乎全部的领土,从此彻底沦为英伦三岛的英格兰绝对不会甘心,法兰西更不可能放弃已经到手的利益。
更操蛋的是,随着身为小破锅五大善人的英格兰和法兰西两家开始互殴,欧罗巴其他那些或依附于英格兰、或依附于法兰西、再或者依附于哈布斯堡家族的小国们也会被卷入到这场冲突当中,谁也没办法置身事外。
如果再算上哈布斯堡家族跟沙鹅之间开片的影响……
就连朱劲松这个穿越者皇帝都忍不住抚额叹息:“他娘的,这下子全乱套了。”
“英格兰跟法兰西很快就会开片,而因为哈布斯堡家族的原因,法兰西可能会跟沙鹅勾搭到一块儿,而英格兰则是有可能去勾搭傻贼鹰,整个欧罗巴再加上殷地安都得跟着乱起来。”
“还有奥斯曼,也有可能会跟哈布斯堡家族勾搭起来。”
曾诚和刘鹤鸣等一众大佬们都被朱劲松所描绘的画面给吓到了。
要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国家是对大明宣战,曾诚和刘鹤鸣等一众大佬们反而不太担心,可是这些国家各自互相开片,他们各自国内的环境就会不稳定,就会影响到大明对他们的商品出口以及原材料和劳工的进品。
一众大佬们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半晌后,曾诚忽然抬起头来,说道:“陛下,打仗这种事情可不是三天两天就能准备好的,从备战到开战,慢则三年五载,最快也得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像这种能把整个欧罗巴和殷地安都卷进去的大战,准备的时间岂不是会更长?”
朱劲松点了点头,问道:“然后呢?”
曾诚道:“问题是乔治三世和路易十六两个人此前都没有做好准备吧?既然英格兰和法兰西都没有做好准备,那这种说打就打的战争,岂不是形同儿戏?”
朱劲松呵的笑了一声,摆了摆手之后说道:“你不能拿欧罗巴的情况跟咱们大明相提并论。”
眼看着曾诚有些懵逼,朱劲松干脆解释了起来:“除去最早起兵跟建夷开片的时候之外,咱们大明的军队向来是不打无准备之仗,每次打仗都是提前做足了准备才会动手。”
“但是欧罗巴那边的情况不一样。”
“比如说英格兰本土的地盘就只有英伦三岛,大概相当于咱们大明的广西布政使司,法兰西本土的地盘则是跟咱们大明的四川布政使司差不多。”
“你说,两个布政使司大小的国家打起仗来,他们要做什么准备?又能花多长时间去做准备?”
说到这里,朱劲松忽然又来了兴致,对曾诚吩咐道:“曾卿记得亲自召见皮埃尔,告诉他,法兰西前期的时候可以适应的吃些亏。”
曾诚一愣,问道:“让法兰西吃些亏?”
朱劲松嗯了一声,说道:“不错。”
“法兰西这些年跟着咱们大明混,在欧罗巴那边儿也没少吸血,在欧罗巴的形象也算不上有多好。”
“倘若一开始的时候就跟英格兰直接硬碰硬,法兰西固然可以打的过英格兰,但是大量的欧罗巴小国会觉得法兰西太过于霸道,从而使更多的欧罗巴小国为了自保而倒向英格兰。”
“前期的时候,让法兰西表面上强硬,真要动手的时候再克制点儿,最好能装装怂,吃点儿亏,顺道再让英格兰占上那么一两块地盘,用实际行动把责任都甩到英格兰的身上去。”
曾诚顿时更加的懵逼。
身为大明帝国的内阁首辅大臣,曾诚很熟悉朱劲松所说的这些套路。
但是曾诚有些想不明白,大明为什么要帮着法兰西去搞英格兰?
再常情况来说,身为小破锅五大善人的扛把子,大明现在更应该做的是怎么平息掉英格兰和法兰西之间的争端,就算不能平息也该想办法将欧罗巴的乱局控制在英格兰和法兰西之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儿拉偏架。
低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曾诚干脆试探着问道:“陛下的意思是?”
朱劲松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杀鸡儆猴咯——既然英格兰敢于挑衅朕制定的规矩,那朕就得让英格兰知道,朕定下的规矩,就是这个小破球的规矩!”
……
在接到了皮埃尔捎回来的书信之后,路易十六其实是有些懵逼的。
要说路易十六会不会为了赤字夫人给乔治三世当情人而生气,那肯定是十分生气,要不然的话,路易十六也不会连摔十几个杯子,而这些由大明少府工坊生产出来,专门供应给欧罗巴王室的瓷器虽然不像专供大明皇室的瓷器那么难得,但是从预约购买到真正到手,中间往往要经过两三年的时间,这十几个杯子更是路易十六的心爱之物——能够连摔十几个杯子,也足以证明路易十六的愤怒。
但是要说路易十六会因为赤字夫人给乔治三世当了情人就失去理智,甚至会因此而决定跟英格兰开片,那就纯属是扯淡。
毕竟,路易十六本身就有一大堆的情人,欧罗巴的王室和贵族之间更是乱的一批,基本上也没有人会在乎这些。
路易十六之所以表现出一副失去理智的模样,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英格兰——乔治三世没忘了英格兰跟法兰西之间的百年世仇,路易十六也同样没有忘记。
只不过,之前是因为大明的存在,法兰西和英格兰一样都被大明圈在了小破锅的框架之下,路易十六再怎么想弄死乔治三世和英格兰,也只不过是在明里暗里给英格兰挖坑,却不敢直接对英格兰开片。
可是,乔治三世这个英格兰的疯王忽然抽了疯,莫名其妙的就要对法兰西开片,那路易十六可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就算大明以后要追究责任,路易十六也完全可以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乔治三世和英格兰身上——是疯王乔治三世搞事情在先,法兰西不得不应战之后。
可是路易十六也万万没想到啊,法兰西和英格兰还没有开片呢,大明的皇帝居然就已经知道了法兰西和英格兰即将开片的消息,并且给自己发来了“战术指导”?
大明皇帝这是不打算追究法兰西和英格兰之间开片的事情?
暗自琢磨了一番后,路易十六干脆望向了匆忙赶回来的皮埃尔,问道:“曾首相还跟你说什么了?还有,曾首相有没有对这份所谓的战术指导进行什么特别的说明?”
皮埃尔一脸懵逼的说道:“曾首相就叮嘱我把这份战术指导给您带回来,并没有进行什么特别说明。”
忽然之间,皮埃尔却是惊叫一声,说道:“我在出发之间,曾首相曾经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直接动手打仗很容易,难的是怎么解决问题。”
路易十六眼前一亮,连忙追问道:“然后呢?”
皮埃尔挠了挠头,说道:“当时我也问过曾首相这个问题,而曾首相却没有回答我,只是笑了笑之后说我以后就会明白。”
路易十六又追问道:“那现在呢?你明白了没有?”
问完之后,路易十六才发现自己问出来的这个问题根本就是多余——倘若皮埃尔已经想明白了,那他直接说出来也就是了,又何必在这里挠着脑袋冥思苦想?
想到这里,路易十六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又将目光投向了那份所谓的“战术指导”。
“任由英格兰先进行挑衅,只在纸面回应,倘若英格兰没有什么实际性质的动作,法兰西也不必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
“倘若英格兰派兵进攻法兰西,法兰西当主动后撤三十里,仅仅只是在报纸上面遣责英格兰。”
“若法兰西主动后撤,英格兰必然会再次主动进攻,主动占据法兰西更多的土地,此时法兰西可以进行反击。”
“待英格兰被赶回英伦三岛之后,法兰西不击加以追击,而是固守原有防线,同时示敌以弱,引诱英格兰再次进攻法兰西。”
“如果英格兰的行动不过激,那就在报纸上面指责英格兰,指责乔治三世,刺激英格兰……”
翻来覆去的将这份所谓的“战术指导”看了好几遍之后,路易十六才又望向了皮埃尔,问道:“你确定,这份‘战术指导’是大明皇帝让你捎回来的?”
皮埃尔老老实实的答道:“是的,曾首相在将这份‘战术指导’交给我的时候,确实是这么说的。”
在得到了皮埃尔的确认之后,路易十六顿时更加懵逼了。
战术方面的东西,路易十六能够看的懂,就算是战略层面的东西,路易十六多少也能看懂一些。
然而路易十六死活都想不明白,法兰西为什么要对英格兰示弱?
从国库财力方面来说,以前的法兰西国库财力确实不如英格兰,但是自从跟大明勾搭到一起之后,法兰西的国库余钱可谓是直线上升,法兰西的国库甚至比英格兰的国库还要富裕。
而从军事实力方面来说,法兰西的军队不仅在编制和训练等方面全面学习大明,甚至已经全面换装了从大明进口的制式装备,相比以自造装备为主、大明进口装备为辅的英格兰,法兰西的军事实力显然更胜一筹。
更别说法兰西现在还有一个从大明军事院校以优秀成绩毕业,能征善到,被称之为欧罗巴军神的拿破仑。
路易十六甚至有信心能够直接吊打英格兰。
所以,为什么还要对法兰西示弱?
瞧着路易十六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皮埃尔也只能试探着问道:“尊敬的路易十六,不知道这份战术指导里面说了些什么?咱们是否要遵从这份所谓的战术指导?”
路易十六先是一愣,接着便冷哼一声,反问道:“为什么不遵从呢?大明帝国的皇帝,已经用无数次的战争结果证明了他的军事眼光。”
说到这里,路易十六又直接把目光投向了最近刚刚晋长为法兰西陆军总指挥的拿破仑:“你觉得呢?”
拿破仑先是向路易十六敬社,接着便毫不犹豫的答道:“保证严格执行命令!”
路易十六这才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手里的“战术指导”递给了拿破仑,笑着说道:“你先看看再说。”
早就已经心痒难耐的拿破仑当即便从路易十六的手中接过了这份所谓的“战术指导。”
只是在打量了几眼之后,拿破仑便笑着说道:“尊敬的路易十六,我想,我知道大明皇帝为什么会做出这样一份战术指导了,而且,我们法兰西也确实应该严格执行大明皇帝陛下所制定的战术和战略。”
路易十六一脸懵逼的问道:“战术和战略?你看明白了?”
拿破仑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已经看明白了。”
“不得不承认,您之前跟大明皇帝成为笔友,并且率领法兰西加入小破锅的决定是十分明智的——明国皇帝陛下给的这份战术指导其实更应该称之为战略指导。”
“如果我们法兰西能够严格的执行这份战略指导,这次不仅能狠狠的从英格兰身上咬下一块肉,顺便还能狠狠的报复哈布斯堡家族。”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场战争过后,我们法兰西的形象会是正面的,所有责任都完全在英格兰的身上。”
“所以,这份战术战略指导,我们看明白的部分要执行,看不明白的那部分也必须在执行中加以理解!”
听到拿破仑这么一说,路易十六顿时也来了精神:“那么,行动起来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