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夏嫔这边是已入穷巷,早就无路可退了。
徐太医是心存侥幸,执一险棋,妄图谋取富贵。只可惜这富贵荣华哪是这么好图谋的,就连萧九辞也不敢说一句,自己会是最后的赢家。
都是聪明人,萧九辞也是知道有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南川侯府。只是这南川侯府守备森严,就算盯着也不会盯出一个什么结果来,因为萧九辞已经很久没有派人有什么大的动作了。
不出三日,东宫那边传出动静,一向温润如玉的太子殿砸了几套茶具。
“夏嫔她竟敢谋害帝王?”太子震惊不已。
为什么干这种事?因为父皇宠幸容嫔,不宠幸她?还是因为容嫔诞下公主,她心生嫉妒,才因爱生恨痛下杀手?
“派御林军,去将那个李药童和徐太医抓起来送去百善司,严加审问李药童。胆敢谋害君王,若他如实招来,本宫赐他九族全尸,如若有一丝隐瞒,满门抄斩,死无葬生之地!”
“将那夏嫔关押起来,重刑伺候,不怕她身边的陪嫁婢女张不开嘴!”
太子下令,御林将军立马去办。
萧九辞那边早一天前已经将口信递给了李药童,在证据确凿面前,若有另外一大筹码在手里,倒是可以保住一条血脉。
至于这个筹码那就是薛皇后谋害君王的证据,证据就在太医院院角的那面墙里,太医院偏院院角是最荒砌的地方。那是先前修缮过后遗留下来没有修的一面墙,就因为十几年前这里撞死了一个太医院院使。
可李药童不知道是谁给他传的信,夜黑风高正起身时就被御林军给抓走了。
若是聪明人,在知道自己的事情败露后,一定会想法设法的保住最后一条路,不管手里的证据没来得及查证。
但李药童已经得了信,就知道这事事关太子。不管如何,太子都会答应他的请求。
来不及细想,李药童就跟着御林军的人去了百善司。
百善司的百善可不是网开一面的意思,这是先帝用来警戒世人莫要行差踏错,积德行善造福百姓,不能踏进的鬼门关。顾名思义,投机取巧就取了百善司这个名。
李药童被带着倒刺的铁链吊在十字架上,数不清的铁刺钉在肉上,痛苦不堪。待那烧的火红的铁板放在脚上,那悲戚的哭嚎声才是真的响彻了地牢的每一个角落。
血和汗液从颅顶滑落,李药童分不清这里是阎王殿还是地狱,视线模糊不清,那肿胀的牙关处是咬碎吞下仅残留的牙根。
“无,唔,鹅要见太息舔哈。”
李药童被打的意识不清,嘴里迷迷糊糊就是这两句。
翟至简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灯火时明时暗,让人看着他的表情很不真切。
“去给太子传信。”
“是。”
翟至简没有从李药童嘴里问出什么,问来问去也就是那么几句话。然后就是说自己手里有重要的东西,一定要见太子才行。
严刑逼供逼不出来,那只能去请太子了。
徐太医那边也一样,虽然也受了刑,但太子手里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他的药方有问题。
徐太医衣衫凌乱,身上带着鞭刑抽条的血迹。
囔囔着:“你们……你们严刑逼供!意图屈打成招!”
“太子一定不是这样与你说的,我要面见太子!我要见太子!”
翟至简眉头紧皱,恨不能将他这嘴封起来。徐太医到底是不是冤枉的,他也不知道。目前唯一的问题就是出在李药童这里,但翟至简脑中一直重复的就是李药童没受刑之前一口咬定:“徐太医精通养生之术,我有证据,但我要见太子!”
这个差事还真是不好办,涉嫌皇家机密,翟至简觉着自己整个头都大了。
他娘的!
翟至简心里已经骂了好几句娘了,这回就连太子这样谪仙一样的人都发了狠,这个差事若是办不好,搞不好脑袋都得搬家。
宫里,薛皇后收到御林军拿人的消息后,就警觉的让人将那掺了东西的安神香收了起来。
徐太医被带走让薛皇后很心慌,她也不确定自己的好儿子会查到什么地步,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和薛家做的事情,儿子会装不知道吗?
这是不可能的,自己生的儿子,薛皇后心里还是清楚的。
她和薛家都会完蛋的。
可偏偏皇上病重,由着太子把持着宫里宫外的一切。薛皇后想递点消息消息出宫都做不到,一出宫门就会被御林军的人给挡回去:“太子有令,任何人都不得踏出自己的行宫。”
薛皇后身边的孙嬷嬷怀里揣着信就这样被人从东门挡住了,她有点尴尬却又厚着脸皮拿出一个荷包上前:“皇后娘娘派我去御膳房取点吃食,马上就回来的,小哥就通融一下吧。待日后这事情了了,皇后娘娘定是会记得你的,你觉得呢?”
身穿银甲的御林军军长冷笑一声,睨了孙嬷嬷一眼,便道:“御林军当差,岂容你这样胡搅蛮缠!快些进去,若再踏出一步,可就别怪我们兄弟几个刀剑无眼了!”
“太子殿下的命令,谁都越不过去,还不进去!”御林军军长见孙嬷嬷面露不悦,但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立马就拔刀指了过来。
孙嬷嬷见他油盐不进,还对自己拔刀,立马吓得身子一颤,就往回逃了。
“嗤!”御林军军长不屑般的笑了笑。
他们奉命看守各宫,除了皇上亲自来了,谁想出去都不行。
孙嬷嬷回去和薛皇后一说,薛皇后更慌了。
“这狗东西,定是吃熊心豹子胆了!”薛皇后越想越气,来回走了两趟,转而就将桌上的茶盏一挥而下,摔了个稀巴烂。
孙嬷嬷见此,忙拦住薛皇后:“娘娘啊,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急啊。”
两人的手紧张的握在一起,孙嬷嬷继续劝慰着:“太子始终是出自您的膝下,就算是真的有事,也不会动我们薛家的,娘娘尽管放心,可不能自乱了阵脚啊。”
说着,孙嬷嬷握着薛皇后的手又紧了两分。
可薛皇后心里还是惶惶不安,说话的听得出被气到的颤音:“可那逆子,真的会……”
“会的!一定会的!”孙嬷嬷斩钉截铁的安抚薛皇后的心神。
“薛家若是出事,太子也落不到好,身上还会有弑父的骂名,太子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听到这里,薛皇后那紧张不安的心总算是沉静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