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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一过,日子又回到平淡且清闲的样子。

天渐渐的热了,萧覃衍发现自己想给侯爷买好多好看的衣裳,可是他的钱不够。

小侯爷的吃穿用度,还有夏日里要用的冰块,那都是一比大开销。

他养不起他的小侯爷,站在门口苦恼的摸着自己的脸:难道自己真的要靠脸吃饭了吗?

要不要和南苏学着,怎么打理铺子,怎么有个自己的铺子,挣钱?

给侯爷花。

在家没乐趣,萧九辞打算带着萧覃衍去一趟城外的京郊校场。

去看看那里的兵蛋子们,有没有长进些。

等萧九辞一身正红衣袍打马出了城,萧塞带着几个教头在军营门口等着迎她呢。

“见过侯爷。”

“见过萧郎君。”

虽然萧覃衍品级不高,但他是南川侯的未婚夫婿,一般人都是会给他个面子。

“不必多礼。”

萧九辞利落的翻身下马,眉眼舒展,笑的很是恣意。

萧覃衍顺手将她的马牵过来递给了门口站岗的小兵。

“本候顺便逛逛罢了。”

说着,萧九辞大步流星的走进校场里。

收起平时不羁的笑,目光也变得凛锐起来,目光所及之处有秩序的察视着周围的一切。

“参见侯爷!”军中士兵见到萧九辞皆行跪地抱拳礼。

“免礼。”

“做饭时,肉可多放些,馒头可做的大些,士兵吃饱了才有力气训练。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本候可不想到出战时,一个个都精瘦精瘦的。”

“是。”

“这墙再围的高一些,免得有些老滑头夜里不睡觉溜出去鬼混。”

“是。”

从点兵场看到练兵场,从饭堂看到兵器库,有些不足之处,萧九辞也出言指点。

萧塞跟在身后,让人将她说的话都一一记下。

逛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不舒心的人和事儿。

于是乎,萧九辞接过底下人端上来的茶,在萧塞的帐中悠然自得喝着。

“咚!咚!咚!”

忽然,一阵威严的军鼓鸣起,这熟悉的声音让萧九辞抬起了头。

看向一旁坐着的萧覃衍问:“今儿是五月初五?”

“嗯,南冀军中新兵比试的日子。”萧覃衍淡淡的回了一句。

“走,我们去看看。”萧九辞饶有兴致的起身了。

萧塞连忙跟着去了,让人在擂台下的观台又加了两个椅子。

耳边依旧是铮铮磬耳的鼓声,萧九辞大刀阔斧的坐下,面前摆了瓜果和零嘴,还有一壶茶。

她向来是个没规矩的,坐在这也闲不住嘴。只是那双眼睛清冷如水,一直暗波凛凛的盯着那前台的擂台。

萧覃衍陪着她,时不时注意着她的需要,那双讳莫如深的眼睛看向擂台时,冷静的如暗夜的狼。

近三万的兵力,每三个月就要考核综合实力,有能力者才能往上升,还有奖银。

这擂台实战就是其中一项,先从下面比过了以后,每个营里打出实绩的佼佼者,由这些人上擂台再上比上几场,直到分出最强者——兵王。

男子血气方刚,正是不服输的时候,都是实力强悍的人,谁也不会服输。尤其是到最后,不会轻易败了去,这十几场擂台赛就有可能打一下午。

今日有擂台比武,士兵们也开始放肆了起来,都乌泱泱的一片围着那擂台望眼欲穿的看热闹。

有萧九辞坐在高台上,任谁也不敢比平时那样放肆。

萧九辞也是做好了准备,在这待上一下午的人。她要看看这次是谁这么能打。

“开始!”由萧塞坐镇,敲响了擂台比试的开场。

士兵每天操练,肤色都不会太白,都养成了糙汉子。就当是各自的练搭子,比个武罢了。

一拳一脚出招都是刚到好处,不会真的下死手。真的扛不住哦,认个输就是了。

一刻钟后:“八营曹锐胜!”

“好!”一群士兵乌泱泱的拍手叫好。

这时候又翻上来一个穿着白汗衫短打的汉子,鼻骨特别高,眉峰紧锁,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天生的军人脸。

先前胜出的曹锐已经脱了上衣,露出那宽肩窄腰的身材,展了展肩,抖擞那身上的腱子肉。

萧覃衍眸光悄然一暗,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

萧九辞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倒是毫不避讳的看了。这身材倒是不错,不过这样的身材军中倒是一抓一大把,各个都是肌腱子。

萧覃衍侧目看去,见萧九辞目光深沉的盯着那个方向,心里小气了起来:“侯爷看什么呢?”

“啊?”萧九辞被他一喊,倒是回过神来。

“能有什么可看的。”知道他小气,萧九辞也就没好气的笑了笑。

“再好看能好看过你?”

“浑身都硬邦邦的,还是个晒不黑的玩意儿,你什么都好,也就那心眼长得比眼睛都小。”

萧九辞目不转睛的盯着下面那两个人打擂台,一边调侃着萧覃衍。

萧覃衍抿着唇,耳尖红了红。

两颗钟后:“十一营廖久亿胜!”

这一场打的久了一些,两个人势均力敌,不分胜负。只不过是那曹锐有些体力不支了,最后被那廖久亿转了空子一脚踹出了擂台。

而后,那廖久亿又胜了四场。连胜五场,算是个不错的了。

“是个好苗子,可惜心气还是浮躁了。注意些,必要时候多上心教。”萧九辞启唇说道,目光却是看着萧塞的。

“是。”萧塞仔仔细细的记下了。

可第六场的时候却是输了,输给了一个有些瘦瘦高高的白面汉子:“十七营仇嘉胜!”

仇嘉?这名字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

萧九辞盯着那人周正流气的五官,总觉着似乎有些眼熟。

见她略有狐疑的目光,萧覃衍开口道:“光禄寺卿家的庶次子仇嘉。”

萧九辞盯着台下那有些得意的人恍然大悟,“原是他啊,他不与那元锦戎在京中当纨绔,怎跑来南冀军来充军了?”

“说是幡然醒悟,几个纨绔都发愤图强了。偏他一个人扎进了军营,平时倒也刻苦努力,有些天分。”仇嘉进军营,萧覃衍是知道的。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他觉着这点小事,也就没与她说了。

“哦。”萧九辞淡淡的应了一声,就继续看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