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辞想事情的时候,萧莘扭头看了她一眼,就回眸说道:“向默办事稳妥,侯爷大可放心。”
萧九辞对着他笑了一下,明眸说道:“你办事我最为放心,你说稳妥那便稳妥。”
萧九辞的声音不小,带着丝丝的快意,听在耳朵里很是舒朗。
萧莘嘴角微微上扬,能被自家侯爷如此信任,是他的福泽了吧。
萧九辞移目看着大军身处的峡谷,两边只有不高的山峰,山上没什么绿全是一片雪白。
这四周没有可以隐匿的地方,皆是白雪冷瑟。若在这里开战,不太好打。
萧九辞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身后的诸位将领全副身心的跟着萧九辞,无条件的追随,他们也不知道此战萧九辞有多少胜算。
直到秦褚派出去的八名骑兵奔马回来,对着萧九辞禀报道:“启禀侯爷,前面的村子里面渺无人烟,就连牲畜都没看见一只。”
秦褚一听,立即转过马头对萧九辞说道:“侯爷,前面好几个村子,若是到这个村子就没人了的话,怕是前面的村子里也不会有百姓。”
萧九辞没有说话,就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看向远方的眸子像黑暗中的黠狐,深不可测又待势而发。
萧莘沉思片刻接了秦褚的话:“北塬人野蛮狡猾,此次北塬主将是北塬的三王子布鲁登骐,布鲁登骐率军十万轻而易举的入侵了我大舜北境。”
“布鲁登骐是北塬现如今最年轻的王子,与那大王子布鲁宪膂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布鲁登骐对于王位也是野心勃勃,此人有些勇猛,但智慧不足。”
萧九辞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前方的皑皑白雪,耳边听着萧莘说的话。她忽然觉得其实这场仗想赢也很简单。
要知道,一般勇猛的勇士是不会看得起女儿家带的兵,轻而易举便能勾起他轻敌的心理,那她就赢了一半了。
就算钟徽带的十万人马皆阵亡,那北塬也绝不可能再回去搬救兵了。因为萧九辞笃定布鲁登骐心高气傲,在钟徽手里占了上风后,他觉得自己一定能利用剩下的士兵攻占到大舜京城。
而布鲁登骐也笃定大舜不会再有人出征此战,若是大舜早早的归降,攻占了大舜的整个北境,北塬还可以提出天价赔偿。如果大舜不从,他便可以直取大舜京城。
不管怎么样,布鲁登骐都是有功劳的。想到这里,萧九辞就有极大的胜算能打赢这场仗。
萧九辞勾着嘴角,脸上带着英洋的傲气,轻声说道:“再往前十里,查看村庄有无敌军。”
“放出风声:就说朝廷无将领兵,派出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出征,且此次出征带兵才五万之余。兵力不足,粮草百万石,将领无用。”
说完,周嵊一众将领皆不解了。侯爷虽为女子,但这么说实在有损军颜。
那有人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
周嵊与秦褚相视一眼,都不理解萧九辞这样的做法。
萧九辞眉眼轻佻,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只解释道:“传闻那布鲁登骐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而且又好大喜功。我们此次前来本来也就带了这么些人,而我确实也只不过是个没什么功绩的小女儿家罢了。”
“只要布鲁登骐轻敌,想前来将我们一举歼灭,到时候向默从后包抄,布鲁登骐区区几万人马被围在中间,那还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我们宰割。”
南艾对于自家侯爷的谋略并没有什么质疑,但就是对于侯爷的自信却感到有点不太稳,“可南冀军毕竟名声在外,就算换了主将,侯爷怎么就判定他布鲁登骐一定会上钩前来?”
萧九辞偏头看向南艾,又看看南艾身前靠着的南初,故作玄虚的说道:“来,南初来解释一下。”
南初挺了挺腰板,用纯真的眼神望着萧九辞说道:“侯爷的意思是当世人皆看不起女流之辈,尤其是年纪尚幼的幼女。就像我们侯爷当初以自己的名义做生意时,对方就轻视我们,下注金高出两倍,结果还是被我们一口就吃掉了,这是一样的道理。”
“所以侯爷应该还要放出一个消息,就是老侯爷去世,南冀军群龙无首,新晋女侯纨绔揽不住大权,与南冀军不合。”
“若是这样的消息放出,那布鲁登骐必定得意忘形,指不定立马就带着兵出来打我们了。就怕他缩着不出来,不上钩,这场仗才难打。”
南初的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这就是萧九辞带她出来的第二个好处。得了萧九辞赞赏的目光,南初不卑不亢的害羞了。
萧九辞点头说道:“南初说的没错,本侯就是想这样做。毕竟向默带兵埋伏在北疆也要找点事情做才是。”
萧莘站在一旁,伸出手臂就作了个收的手势,随后朗声说道:“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