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轻佻浮躁。贫道连病人都还未见到,他就敢妄言贫道所用的诊疗手段,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他不说我必用符篆之术么?贫道今天还就不用了!”葛云阴阳怪气的说道。
祝夫人讨好的说:“葛天师大人大量,犯不着跟这种小辈儿一般见识。还是先去看看我儿子吧,他的情况真的很糟糕。”
“好说,前方带路。”葛云正了正脸色,说道。
与此同时,休闲山庄入口处的接待大厅中,陈鸣与袁天宝正坐在这里喝茶。
袁天宝抿了一口茶,说:“陈先生,实在是抱歉,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但请你念在祝夫人爱子心切的份儿上,莫要生她的气。”
“祝家作为四大家族之一,统管的是整个锦官城的银行业务,可以说他们家是锦官城所有企业的财神爷,陈先生的夫人不是刚刚当上了秦氏集团的董事长么,若这时候能与祝家修好,秦氏集团未来的发展,必然是一片坦途呀。”
陈鸣淡然说道:“我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袁道长大可放心。只要她亲自出来求我,我是愿意回去的。”
袁天宝松了口气,又问:“陈先生,恕我冒昧,你为什么笃定祝夫人会来求你?”
陈鸣说:“因为给她儿子看病的是葛云啊。换了其他任何医生,我都不敢打这个包票,但葛云嘛……呵呵,祝夫人的儿子有苦头吃咯。”
袁天宝一脸的茫然,“贫道愚钝,实在是不解其中之意,还望陈先生明示。”
陈鸣说:“葛云的身上,有很重的朱砂味道,而朱砂就是符篆之术的基础。除此之外,葛云左手的无名指与中指是叠在一起的,这是长期誊写符篆形成的习惯。”
听陈鸣这么一说,袁天宝倒是想起来了,葛云的手指头还真的是叠在一起的。
没想到陈先生对符篆之术也如此了解,当真是令人叹服。
陈鸣接着说道:“我虽然未曾见过祝公子,但他的病情我已经了然于胸。每逢月圆之夜,祝公子就会陷入癫狂状态,症状一直会持续七天,然后陷入深度的昏迷状态,直到下一个月圆之夜再度癫狂,循环往复,不曾更改。”
袁天宝听得只吸冷气,因为陈鸣所言的病症,分毫不差!
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真有隔空诊治这一说?
“陈先生,您究竟是怎么判断出来的?”袁天宝还是没能忍住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陈鸣说:“根据祝家别墅的风水局推断出来的。祝家别墅的布局,在风水学上来说叫做藏风聚气,【葬经】上提到过,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行之使不散,聚之使有止,这是非常好的一种风水局。”
“只可惜,祝家大门的朝向不对,导致藏风聚气直接变成了穿堂煞,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祝公子的房间就在穿堂煞的末端,所以他才会癫狂。”
袁道长一拍脑袋,说:“哎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祝家的房屋,确确实实是一个穿堂煞的格局啊。陈先生果然厉害,贫道佩服佩服。”
陈鸣说道:“这种风水局的布置手法,让我想起了齐院长家里的神仙泼水,格局实在是太相似,估摸着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啊。”
袁道长也吓了一跳,然而以他现如今的水准,还真看不出来这两处风水局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那怎么办?”袁道长说道。
陈鸣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接连破坏了对方的风水局,我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找上门来,到时候再见招拆招吧。”
袁道长说道:“陈先生,这件事儿因我而起,若是将来那人真的找上门来,贫道一定会帮忙的。”
陈鸣点头致谢。
“对了,袁道长刚才提到了一个古医学交流会,那是什么?”陈鸣问道。
“这是由南国古医学协会筹办的一次医学交流大会,每隔三年举行一次,是整个南国医疗界的盛事。大会上会对南国各省医疗水平做一个评断,最终区分出名次。名次越靠前,能得到的赞助以及其他各种福利就越多,同时对医生本人也是一种极大的名誉加持,咱们锦官城已经连续四届排名倒数第一,葛天师此番下山,十有八九就是奔着交流会来的。”袁道长细心的解释了一番。
陈鸣恍然大悟,倒是对这个古医学交流会产生了兴趣。
闭门造车是不对的,医术就是需要不断的交流,陈鸣虽然获得了上古医圣的传承,但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躺在传承上吃老本,还是需要不断的探索、不断的学习。
若是可以的话,陈鸣倒是想去这个古医学交流会上看看。
又过了几分钟,接待大厅的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她进来之后就开始四处张望,发现陈鸣之后就立刻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神医,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这个女人就是祝夫人。
袁道长哎哟一声,赶忙过去想把祝夫人扶起来,嘴里还说道:“夫人别这样,先起来再说。”
祝夫人却死死的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神医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袁道长看向陈鸣,眼神中带着几分哀求。
陈鸣放下茶盏,淡然的说道:“祝夫人,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
祝夫人连连点头,声音哽咽的说道:“那位葛天师看到我儿子之后,就写了三道符篆,前两道符篆施展之后,我儿子倒是清醒了过来。可是第三道符篆施展之后,我儿子的情况就急转直下的,一直在不断的吐血。陈神医,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你要是不出手,我儿子会活活吐血而亡啊。”
陈鸣说:“祝夫人,念在你爱子心切的份上,此前的种种我既往不咎,我现在就去救你儿子。”
祝夫人喜极而泣,一个劲的道谢。
很快三人就回到了祝家的别墅,陈鸣在袁道长的耳边小声的低语了几句,袁道长点了点头,与众人分开径直走向了后院。
而陈鸣则在祝夫人的带领下来到了祝公子的房间。
葛天师还有那个小道童,正满脸惶恐的站在房间的角落,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