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直接撩动了钱彩月的怒火。
儿子说得对,这泼天大的功劳原本就是他们家的!然而现在风头却全被陈鸣一个人给拿走了,他们一家人也就是去了个顶层皇宫,跟柴熊握了握手,实际上的好处可是一点都没有捞到啊!
钱彩月越想越生气,一把抓住陈鸣的胳膊,厉声问道:“柴熊还给了你多少好处,全部拿出来?”
陈鸣皱了皱眉:“什么好处?”
“你治好了他女儿,他能不给你好处?”钱彩月抓的越发用力,双眼似乎都要喷出火来。
陈鸣无奈的说道:“妈,好处刚才已经兑现了。”
钱彩月愕然:“什么意思?”
秦文斌反应过来,失声尖叫:“去顶层皇宫搞一个结婚纪念日,就是你要回来的好处?”
陈鸣说:“对啊。”
“你……”秦文斌抬手颤抖的指着陈鸣,胸口一阵阵的发紧,感觉心脏病都快要被气出来。
钱彩月破口大骂道:“疯了,你一定是疯了。那么大的功劳,你就要了这么点好处?你就活该一辈子当穷逼,给你发财的机会你都把握不住。”
陈鸣温柔如水的看着秦清,说道:“我倒是觉得物超所值。”
秦清的脸颊上飞起两团红晕,心里也是渗了蜜一般的甜。
她本来就没奢求过陈鸣大富大贵,只要他能奋发图强,积极向上,挣钱多少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秦朗提醒道:“妈,柴先生的好处不是在你手里嘛。”
钱彩月低头一看,自己手里可还捏着柴熊临走时候塞给陈鸣的小盒子,刚才太激动把这事儿给忘了。
她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把车钥匙。
车标是一个三叉戟。
钱彩月说:“这是个啥车?”
秦朗激动的浑身打摆子,“玛萨拉蒂啊!百万级别的豪车!”
钱彩月听到这个价格,也顿时激动的不行,“不愧是柴先生,出手就是阔绰。”
秦文斌呸了一口,骂道:“头发长见识短,原本应该拿几个亿,结果现在就拿了一辆车,有什么好高兴的?”
秦朗的眼里就只有这把车钥匙了,说:“管他的,总比没有好啊,我都还没有开过这么好的车呢,妈,这车就给我吧。回头我开着它去见老丈人也有面子不是?”
钱彩月说道:“少来,这车是你爸的,他代表的是我们全家的面子,比你的面子值钱多了。再说了,你不是刚刚买了车嘛。”
秦朗撇撇嘴,委屈吧啦的说道:“我那车跟这个车相比,那就是坨废铁。而且开了一天就出车祸,不吉利啊。我都准备把它卖了。”
“那是你的事儿,反正这车归你爸开,你就别打注意了。”钱彩月言之凿凿的说道。
秦清听不下去了,说:“妈,这明明是柴先生给陈鸣的礼物,你们怎么能据为己有呢。”
“放屁,这是柴先生给咱家的礼物,跟他陈鸣没有半毛钱关系。”钱彩月说:“没有咱家的药,他能治好柴小姐?”
秦清急了:“妈,你总得讲点道理吧?”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钱彩月啐了一口,眼角的余光忽然撇到了陈鸣手腕上的表,顿时双眼又冒光了:“这表也是柴先生给你的?”
陈鸣说:“是詹老给我的。”
“那也一定不便宜,赶紧脱下来。”钱彩月说:“你一个送外卖的,戴手表有个屁用。给你小舅子用,回头去老丈人家里做客也有面子。”
秦朗在一旁一个劲的点头。
秦清看不过去,说:“妈,车你拿走也就罢了,连手表都要拿走?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你给我闭嘴。”钱彩月懒得跟女儿多费唇舌,见陈鸣没动,直接上手把表给卸了下来,顺手递给了儿子。
秦朗美滋滋的接过这枚手表,然后就发出了一声惊叹:“这是江诗丹顿啊!一块价值几十万呢。”
钱彩月吓得一哆嗦:“就这么一个玩意,价值几十万?”
秦朗麻溜的将手表戴上,说:“我还是往便宜了说的,这要是限定版至少百万起步。”
“乖乖,都快要抵得上一辆车啦。”
“那是,这可是男人的浪漫。有了这块表,以后再去见老丈人我可就能挺直腰杆啦。”
母子俩幸灾乐祸,完全没有顾忌陈鸣的心情。
秦文斌气的直摇头,这俩母子真是没救了,这么一点好处就能兴奋成这样。
几个亿变成几百万,真不知道有什么好高兴的。
应该哭才对嘛!
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总不能跑去找柴熊要好处吧?那等于找死。
秦文斌叹了口气,往酒店的停车场走去,其他人也纷纷跟上。
很快就在停车场找到了这辆玛萨拉蒂。
看到这辆车,秦文斌的心情才略有好转。
豪车就是豪车,光是这个外观设计就让人赏心悦目。
打开车门,车内飘来一股淡淡的清香,完全闻不到皮革味道。要知道秦朗买的那辆车,味道特别重,闻着让人头晕。
秦文斌坐到驾驶位置上,双手抚摸着方向盘,心里的欢喜是越来越浓。
就在他准备启动车子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老婆的吼声:“谁让你上车的,赶紧滚!一个送外卖的也好意思坐这种车,给你脸了是吧?”
陈鸣伸出去拉门把的手顿在了半空中,脸上多了几分不满。
这车是柴熊送给自己的,被你们拿走也就罢了,竟然连坐都不让自己坐,未免有点得寸进尺了吧。
虽说陈鸣现在不看重这些身外之物,只要能与老婆长相厮守他就心满意足,但这并不表示他就愿意继续被秦家人奚落欺负。
钱彩月一把将陈鸣推开,自己坐上了车,紧跟着砰的一声把车门给关上。
秦清想把自己这边的车门打开让陈鸣上来,但钱彩月眼疾手快,直接把她摁住,让她没有办法去开门。
“妈,你干嘛呀!”秦清挣扎道。
钱彩月没搭理女儿,对丈夫说道:“愣着干什么,赶紧走,看到这个家伙我就来气。”
秦文斌一脚油门,车子哗一下就蹿了出去。
陈鸣看着消失的车尾灯,有些生气,又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