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
成都。
张府。
这一日,张松从外面返回府邸时,迎面正好撞上了侍从。
侍从欠身拱手道:“老爷,之前有个人,自称与您约了时间,可小的却完全不认识这人。”
张松眉头微拧,哦的一声好奇:“什么人?现在何处?”
侍从转身指向前厅:“此人现在就在厅上。”
张松带着疑惑,迈步向前厅走去。
他刚前脚刚迈进前厅,后脚还没来得及进来,那人便转过身来,露出欣然淡笑。
嘶~~~~~
张松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人我不认识呀,怎么会约好了时间呢?
前厅中人见张松回来,赶忙起身相迎,抱拳拱手:“子乔兄别来无恙啊,这么多年未见,你风采依旧啊!”
张松直接懵了,瞅着对方的状态,两人似乎是老相识啊,可怎么没有印象呢?难道是自己已经抛之脑后了?
“哦~~~~”
张松忙佯作惊诧,上前一揖作礼:“原来......是你小子啊!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这么多年你都去哪里了?”
呵呵哒!
官场套路,耍得飞起。
侍从原本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可眼瞅着自己老爷和那人好得跟亲哥俩一样,心中顿时舒展开了,甚至还在庆幸,幸亏没有得罪,否则少不了一次批斗!
侍从忙朝那人欠了欠身子,陪笑道:“小的自去烹茶!”
很明显,之前怠慢了客人。
张松摆了摆手,示意那人一旁稍坐。
那人淡然笑笑,很随和地开口道:“是这么回事,这些年我不在西川,只是最近方才回来,因此来探望探望老哥。”
张松仍旧有些迷糊,但他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只能含糊其辞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不知兄台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啊?”
那人皱了皱眉,故作惊诧地问道:“怎么,子乔兄,数年前在下给您留了一封信,您难道没有收到?”
张松被问地一愣一愣地:“信?什么信?”
那人更是一愣:“怎么?难道没有交到你手上?”
张松默默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那人心里咯噔一下:“怪不得!啧啧~~~唉~~~真是可惜。”
张松更加懵逼了!
这特么怎么回事?
可惜个毛线?
那人猛一抬头,凝神注视着张松,那一双诡异的眸子,愣是把张松瞧得有些发毛。
“这位兄台,你......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张松唇角略一抽搐。
“子乔兄,当年的我,有幸与泰山郡守王昊相识,他让我推荐有真才学识者给他,我便将你推荐给了对方,真没想到,你还真没有看到信。”
嘶~~~~~~~~~
张松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突然想起,在数年前,家里人曾给他传信,说有人在寻找他。
当然了,这件事不是杜撰的,而是真的。
是在王昊准备成立翰林院时邀请的,什么陈琳、祢衡、孔融之类的,全都是在那个时候,投靠的王昊。
可偏偏......
派去邀请张松的使者,空手而归,连个人影都没有找着。
张松想起来了,那个时候的他,是在游学,根本不在家乡,因此才没有遇到那人,可特么等他回到家里的时候,也没有人和他说过信的事情啊!
张松心里顿时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但他面上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沉吟良久。
张松淡然一笑,试探性地问道:“你确定,那王昊是如今的昊天王?”
那人大眼睛眨巴眨巴,郑重地点了点头:“是啊!”
张松更是愣怔。
神特么......
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错过了?
那人用质疑的眼神道:“子乔兄,不会吧?你难道真的没有看到那封信?要知道,那个时候纸张还是很贵的,我故意用纸张给你留了一封信,你竟然没收到?”
张松顿时瞪大了双眼:“什么?还是纸版书信?”
“当然了,你觉得那个时候,有谁能用纸版书信写信?除了昊天王之外,谁能有这么阔绰?开玩笑!”
“这.......唉......啧啧!”
张松懊恼不及,月匈中藏着一万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人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叹了口气:“看来子乔兄是真的没有收到那封书信,唉......罢了,这就是命啊!”
张松急忙问道:“不知兄台当时推荐在下,是要替昊天王做什么?”
此时,茶水端到了客桌。
侍从见张松极其恭敬的样子,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忙欠身拱手,将茶水推送到客人面前,淡笑道:“且用。”
那人嗯了一声,伸手接过茶盏,小呷口茶,开口道:“不知子乔兄可听说过翰林院?”
张松眼珠子一瞪:“翰林......院?”
“正是!”那人回答。
“就是那个每期朝闻天下的攥写者?聚集着全天下文采最卓着大儒的翰林院?”
张松简直惊诧到不敢相信。
要知道,当初他第一次拿到《朝闻天下》报纸的时候,心中就对其充满了期待。
上面的每一篇文章都堪称经典。
由其是替王昊骂人的文章,更是字字如剑,句句如刀,颇合自己的脾气。
毕竟,张松素来以辩才着称,自幼可以过目不忘,虽然长得丑,但人家想得美,梦想着自己有一天可以像秦国的张仪一样,靠一张嘴便搞定天下。
《朝闻天下》真是太特么对自己胃口!
可谁曾想......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工作摆在我面前,我却错失良机。
等到失去后,我才后悔莫及。
如果,上天能给我一次重新......
张松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望向那人,郑重拱手抱拳:“兄台,那你此番回来,可能替在下引见昊天王否?”
“这个......”
那人佯作为难,但心中却是欣喜若狂。
“拜托了!”
张松连自己都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面对西川的这种局面,他还是腆着脸,开口询问。
“这个嘛......容在下考虑考虑。”
那人沉吟良久,仿佛经过了苦难挣扎的心路历程,方才呼出一口浊气道:“这也就是子乔兄,若是旁人......”
张松大喜:“多谢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