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官目光警惕,扫视周遭,见地面泥土翻涌,手持关刀,大吼着寻踪狂奔而去。
“停!住手,我们不是敌人!”
知秋一叶头上顶着一簇野草,从地下跳出来,望着杀气腾腾而来的武官,横剑在胸前喊道。
武官却是不理,双手抓着关刀杀来,对着知秋一叶穷追猛打。
刀光宣泄,尘土飞扬,两人酣战淋漓,刀光剑气流转迸射。
“停!”
“我叫你停!”
知秋一叶恼羞成怒,抽了个机会,好不容易闪身跳到后方。
他横眉怒眼,右手指着武官:“互不相识,为什么要打个半天?”
那武官停手,不过依然双手扬刀,紧紧盯着知秋一叶,
“我学法术是用来对付妖魔的,你是人再打个没完,我用法术定住你。”知秋一叶大叫道。
嘭!
武官狠狠将关刀笃地,望着知秋一叶冷哼一声,问道:“你是何路人马,挡我去路?”
“我在下面捉尸妖,出来透透气,你差点踩到我还说我挡路?”知秋一叶没好气的翻着白眼:“等到晚上那尸妖跑出来,吓得你们屁滚尿流。”
“这位……”武官张嘴喊道,欲说些什么,
话没说完便被知秋一叶挥手打断:“叫我法师。”
那武官笑了笑,煞气收敛,而后带着赞赏的目光,劝说道:“法师身手不凡,若肯为朝廷效力,前途无可限量。”
这年头,世道大乱,庙堂之上党羽相互攻讦,这次被押解上京的傅天仇,便是党羽攻伐,斗争失败的典型。
前一刻还是位极人臣,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转瞬间便身陷囹圄,押送上京问斩。
他虽只是一介武夫,不懂朝廷里的勾心斗角,更分不清孰是孰非,唯有听命行事。
然,他满腔热血,位卑不敢忘国,时刻不忘为朝廷拉拢人才。
“叫我法师,就知道我是出家人嘛!要升官发财那是你们凡人的事,我要四大皆空……”知秋一叶振振有词,摇摇头没好气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还要追踪那尸妖唉。。”
而后不等那武官继续说话,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走了几步后喊道:“遁地。”
“世间果然处处卧虎藏龙!”
那武官看着知秋一叶遁地而走之处,点头赞叹道。
“千户大人,我们的马四蹄僵硬打都打不动。”就在这时,有个官兵走上来拱手禀报。
那武官微微皱眉,转头看向旁边。
只见他手下官兵,正挥动鞭子奋力鞭打骏马,然而,那些骏马像是不知疼痛般,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一定是法师动了手脚,他说过有不干净的东西。”
武官对着手下官兵解释几句,而后神色凝重吩咐道:“大家小心。”
众多官兵轰然应喏,武官看向后方,押送傅天仇的囚车正缓缓行来。
武官姓左,负责押解傅天仇上京,因傅天仇身份特殊,朝廷尔虞我诈,注定此次押解会遇不平静。
有人会劫囚车,有人会半途截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左千户虽武艺高强,但深知此行危机四伏,因此时刻保持警惕,不敢有丝毫懈怠。
知秋一叶昨夜追击尸妖至此,探头出来喘口气,左千户还以为他要劫囚车,故而拔刀就打,稀里糊涂便打了起来。
这时,囚车上的老者看了过来,“这一路上,我看左千户你对朝廷忠心耿耿,为人正直,为什么要和朝堂上的那些奸臣为伍,助纣为虐。”
“傅大人,朝廷里的恩怨,非我一介武夫能干预,通常的是非,都是真相不白的,我也只好奉命行事。”
左千户走上前,递给傅天仇一个牛皮水袋,望着他保证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保你路上平安,到了京城之后,皇上怎么处置你,也就不是我的责任了。”
傅天仇喝着水,眼睛始终盯着左千户,微微摇头,没再说话。
……
这边,秦然再度送宁采臣出行,一直到附近的县城才停下,丢给宁采臣几百两银子,并给他买了一匹马,
秦然才再度赶回正气山庄,没过多久,他便降临到了正气山庄的院子里,嗅了嗅院子里,尸妖下半身炸裂后留下的尸臭味,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几百年的老沉尸果然不一样,简直是我见过最臭的东西。”
一伸手卷起狂风,大片土壤,废墟中的砖石掩盖了尸妖洒落在地面上的污血,残肢,空气中的味道,这才好了不少。
秦然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看天色,旋即跳上了最高处的屋顶,迎着阳光,回想着刚刚知秋一叶施展法术时的手印和道韵。
时间一晃便到达了傍晚,他睁开的眼睛,惊疑道:“这尸妖居然还敢回来?”
他分明察觉到,那头只剩上半身的尸妖,居然偷偷返回了正气山庄,想了想,他并没有出手。
人前显胜,没有观众怎么能行呢?那岂不是在做无用功?
天色渐暗,傅家姐妹风尘仆仆赶回正气山庄,满身尘土的跑进屋里。
“前辈,前辈,你还在吗……”
“前辈不知道去哪里了,大家四处找找。”
傅清风对着一众武林义士吩咐道。
“姐姐,官兵会不会押着爹,已经经过这儿了?”
“不会,按照估计,起码还要两个时辰之后才会到这儿。”
两姐妹正说着话,义士们纷纷过来禀报:“清风姑娘,我们没有找到前辈,而且这里很多地方都被破坏了。”
傅清风想了想,对众人命令道,“一定是前辈想消灭我们的行迹,你们立刻在山庄外的道路上装置机关,准备应战。”
“是!”一众义士轰然允诺,纷纷离去,砍伐树木来制作机关陷阱。
“大家快点动手。”傅月池站在门外指挥着。
傅清风看了看外面忙碌的众人,想了想,便走入山庄的一偏厅内,那里有一个水池,奔波了一整个白天,她的身上满是灰尘,女孩家天性爱清洁,准备趁着这个时间稍微洗漱一下,可走了没两步,肩膀上忽然被黏糊糊的东西砸中。
“好臭,这是什么东西?”傅清风伸手一摸,手上满是黏糊糊的绿色黏液,散发着难闻的怪味,她满脸嫌弃抬头望去,发现头顶木板缝隙正有大量绿色黏液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