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合适的理由,我立马就上去打听!”
猪老板仗义地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吴家的种植园不是谁都能进的。
单是那些铁丝网,就让外人连偷窥都难,因为距离太远。
否则,丁寻也不必绕这么大个弯子,来找这猪老板帮忙。
本来以为猪老板的朋友还在种植园。
通过这层关系一定打听到。
没想到施工队干完活就撤了,还真无从打听。
正好猪老板滔滔不绝地说起紫砂壶的来历,把自己和吴家的关系说漏了嘴。
丁寻心中便拥有了数。
他走到博古架前,轻抚着那把龙头嘴的紫砂壶。
“猪老板,你可以到种植园去找吴大伟的婆娘,就说有位客户想买这把紫砂壶。”
“所以,我就上他们家种植园去征求他们的意见?”
“对。”
“哎呀兄弟,你真是人才呀!”
猪老板兴奋起来。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充分的理由呢?”
只有卖紫砂壶这事儿才能和吴家扯得上边儿。
以这个名义进他们家的种植园才不会被拒之门外。
“你们在这儿坐,茶自己泡,我马上就回来。”
猪老板也是个性情中人,说干就干。
冲出大厅跑到他的摩托车旁。
“轰轰……”
摩托车发出一串低吼,一溜烟出了养猪场大门。
丁寻重新坐下来,慢悠悠地和王四、蔡东旭泡茶。
猪老板一口气骑上了山。
在吴家种植园大门口停了下来。
他朝铁门里面大喊:“有人吗?来个人开门儿!”
很快。
一名身穿保安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他站在门内冷眼看着铁门外的猪老板:“你谁呀你?”
“兄弟,麻烦你把门打开,我来找吴家嫂子。”
“找谁?”
保安左边嘴角一歪,鄙夷地问。
“我找你们的老板娘!”
“找老板娘?你是谁呀?”
“我……”
猪老板不愿意和吴家沾亲带故套近乎。
只得说:“我和他们家是熟人,找她有事儿。”
“有啥事儿?”
猪老板几乎要被他问崩溃了。
这特么的……这保安比任何地方的保安都尽责。
这不是耽误时间么?
“来兄弟,抽根烟。”
猪老板从兜里掏出一包烟。
嘴上说着抽一根儿。
但是手却把整包未拆封的烟递了过去。
保安见这人大气,这么好的烟得几十块有一包吧?
于是眉开眼笑地接了过来。
“那个……兄弟啊,不是我不让你进,实在是老板的规定不能不守是吧?”
“那是,那是。”
“所以呀,这大门我是不能帮你开了,我私自放你进去了,我就要被炒鱿鱼。”
“兄弟,你就当做回好事儿,我真的有急事儿要进去。”
“那这样吧,你给我们老板娘打个电话,她同意让你进去我一定放行。”
猪老板苦着脸:“我这……我没有你们老板娘的电话。”
他真没有吴大伟婆娘的手机号码。
以前就算两家往来频繁的时候,也是他们大老爷们之间联系。
谁会私自留存人家婆娘的电话呢?
没想到眼下面临要用到的时候,却毫无办法。
“你连我们老板娘的电话都没有?”
“那你还说是我老板家的熟人?”
保安站在门内,上下打量着他。
眼中尽是怀疑。
“那这样吧,我向你打听个人。”
“打听谁呀?”
“一个姑娘,叫方华,在这儿做事吧?”
“姑娘倒是有一个,但没听过你说的名字。”
保安连连摇头。
猪老板见他不像是在撒谎,便不再问下下去。
他无奈地想了想。
“那麻烦你帮我向你们老板娘通报一声总行吧?”
“这行。”
保安掂着手中的烟玩。
平白地得了人家一包烟,不帮人一点儿忙也说不过去。
传到老板娘耳朵里恐怕会被训斥。
帮传个话可以,这样这个人也就不能把这烟的事儿嚷嚷出去。
“说吧,你叫啥名字?通报啥?”
“你就跟你们老板娘说,有人要买养猪场的龙头嘴紫砂壶。”
“这样就行?”
“对,你就这么说就可以。”
“那你在这儿等着吧,我去向老板娘汇报汇报,能不能行的就别怪我了啊?”
“放心,不怪你。”
保安转身颠着一双腿跑了。
猪老板靠在自己摩托车上等着。
二十分钟后,保安“呼哧呼哧”地跑来了。
猪老板连忙跑到铁门前:“怎样兄弟,说了吗?”
“说了,老板娘让你进去。”
保安边说着,边打开了铁门上的一扇小门。
并对猪老板说:“你放心进去,摩托放这儿不会丢,我给你看着。”
毕竟拿了人一包好烟。
猪老板道过谢就朝里面跑。
进了一栋房子的一楼,是一间宽大的办公室。
办公室你只有一张大办公桌椅,在办公室的另一头有着两排面对面摆着的简单木沙发。
吴大伟婆娘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桌后。
俩眼直直地盯着猪老板。
“你来了?”
“是的嫂子。”
“什么人要买那把壶?”
吴大伟婆娘的脸色阴沉难看。
她还在记恨着像猪老板借钱时,猪老板要她家的紫砂壶做抵押,还签了保障协议。
不过,猪老板并不介意她的态度。
毕竟自己平时用不着和这个女人打交道。
要不是热心仗义帮丁寻他们几个来打听事儿,他不会主动来找吴家。
“来了几个外地口音的人来我场里买猪,看中了那把紫砂壶,说是愿意出高价买。”
“我就像着,嫂子正是用钱的时候,如果对方出的价格合适,嫂子可能会考虑卖,所以……”
这理由相当充分。
让他来到这儿有了很合适的借口。
并且吴家真要跟去养猪场看看,丁寻他们也正好在那儿。
他们中有两个就是外地口音。
“是吗?”
果然,吴大伟老婆的眼里有了光。
语气近乎迫不及待:“他们肯出多少价格买?”
因为她才开口说过,低于五百万绝对不卖。
“一百万。”
“啥?才一百万?”
女人刚燃起的火苗瞬间熄灭了。
一百万和那把壶的价值相差甚远。
现在也不是那阵儿急需钱的时候,接下去就面临着种植园有收益了。
一百万才不会卖。
当初是急需钱,加上和猪老板说好紫砂壶不是卖,而是抵押,将来还要赎回来的。
这才让猪老板把壶拿走来了。
“能谈到五百万吗?”
“这个……好像有点儿难。”
猪老板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说。
吴大伟婆娘眼皮子一抬:“难?对方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