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说错了吗?”
姚家生一脸莫名地被妻子推进了房里。
姚太太关上门:“你岂止是说错了?你自己想想这种话在女婿面前说合适吗?”
“怎……怎么就不合适了?咱家是独生女,他们不多生一个将来谁来继承我姚家的财产?”
“你的财产瑶瑶会继承!”
“那将来呢?瑶瑶把财产给谁?”
“给……”
姚太太也愣住了。
“对对对,多生一个好。”
“就是嘛,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没有远虑。”
“可是……那么说的话丁寻不答应怎么办?”
“咱家女婿不是小家子气的人,怎么会不答应?”
姚瑶见父母出去了,尴尬地看着丁寻。
“丁寻,爸他就是随口说说……”
“瑶瑶没事儿的,爸没有说错,我也有这想法。”
“什么?”
姚瑶愣住了。
她迷茫地看着丁寻:“你有什么想法?”
“你看哈,咱家小宝姓丁对不对?我始终都想着咱们将来再生一个孩子,跟你姓,姓姚。”
“真的?”
姚瑶不可置信地问。
丁寻是在山村出生、山村长大的。
按理来说思想观念比较原始、比较传统才对。
他竟然能有这样的安排。
这一点,很令姚瑶备受感动。
“真的,不是为了姚家的财产,而是为了让爸妈欣慰。”
丁寻是这么想的。
不仅姚家的财产他从来没有想过。
就连外公的财产他都没有半点想法。
他不是个贪心的人,他觉得这些年外公给予自己的支持与教诲,这是无价的财富。
不是任何有价的财产可以比拟的。
也就是因为没有觊觎外公的财产,才不愿进入外公的公司。
哪怕当初外公和母亲多么苦口婆心地劝他。
他都秉持着自己的初心,一定要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来!
如今他已经起步了,未来一定会很好!
姚瑶听了他的话,几乎震惊了!
“丁寻……”
“你真好……”
此刻,她除了这几个字,再也说不出更加贴切的语言来形容。
“傻丫头,你的爸妈就是我的爸妈。”
“嗯嗯,是。”
“好了,我帮你去拧热毛巾擦擦脸,好好躺下休息一会儿。”
姚瑶看着他忙里忙外。
安静地半躺在床头看着他。
……
第二天开始。
丁寻每天一个人开车往返余家窠。
这天上午。
他从余家窠开着车去巫山村。
开到一个三岔路口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来电,他想都没想就划开接听。
刚要出声,对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丁总,您这会儿有时间吗?”
“方华?”
丁寻的眉头瞬间皱拢。
“什么事儿?”
他还是出于礼貌地问道。
“丁总,您……厂里还需要人吗?”
“……”
大有服装厂最近的确在招聘设计师和车工。
“我……我虽然没有学过服装设计,但是我想进设计部学习,我一定好好学!”
她不等丁寻表态,便自己先做保证。
“目前只是招聘设计师,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用心学的。”
“到时候新招聘的设计师未必带徒弟。”
当初姚瑶把方华调去设计部学习设计,那是姚瑶的一番好心。
这要换成任何一个设计师,怎么可能带着学员?
哪怕就是助手,那也是专业人士。
方华到目前为止啥也不是。
“那……那车工还要人吗?”
“车工已经有了。”
“车工有了?”
方华似乎很失望。
很快又说:“也有了也没关系的,丁总,能多收我一个吗?”
“怎么?在那家超市做不下去了?”
“是……哦不是,我还是喜欢服装行业。”
“目前已经不需要人,等以后招聘的时候吧。”
“那好吧……”
丁寻挂断了电话。
他对这事儿并不以为意,继续开车前行。
没开多远,手机又响了。
一看号码,还是方华打来的。
他把耳机摘下,准备不接。
但是那串号码仿佛不死心似的,一直在闪烁,铃声中断又继续响起。
丁寻无奈。
值得减慢速度靠边行驶。
“方华,你还有事儿?”
“丁总,姚总不是不能上班了吗?那设计部可以多收一个,打杂我也愿意。”
丁寻顿时惊愕。
“你怎么知道姚总不能上班?”
“我……哦,我是听以前的同事说的。”
丁寻的脚下意识地踩向刹车。
“嘎”的一声,车子紧急停下。
接着,他把车开到开阔处挺了下来,以保证其他过路车辆的通行。
“你听那位同事说姚总不能上班?”
丁寻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姚瑶怀孕的事儿别说余家窠村的两个厂没有人知道。
就连水牛坪村的乡亲和度假村的员工距离这么近,都没有一个人知道。
黄自棋夫妻俩不会对外说,这点丁寻相信他们。
方华说的话,令丁寻不得不把之前不愿意去计较的几个问题串联了起来。
“我……我忘了是哪位同事了,好多人都在说。”
“我有两次回家路过水牛坪村,看见您开车从余家窠回来,车里只有您一个人。”
她竭力地解释着。
丁寻恍然大悟。
这个姑娘的聪明劲儿都用在这些地方。
她就是凭着这个怀疑姚瑶怀孕的?
他想质问她是不是曾经调换了姚瑶要买的避孕套。
但是问一个女孩儿这种话,似乎不太合适。
不过此时他已经能确认,那些避孕套是方华故意的。
他一直想不明白这姑娘为啥要这么做,完全不符合常理。
现在明白了。
只要姚瑶怀孕,就不能再去工业园区。
而她方华就有机会趁着人手不够的情况下,重新回到服装厂。
还有一半的原因丁寻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那就是方华认为可以趁着姚瑶怀孕这个空窗期,有机会接近丁寻,令丁寻迷失。
他不希望这个姑娘年纪轻轻心思会那么复杂,更不希望她有阴险狡诈的一面。
“方华,大有集团从不轻易辞退任何人,一旦辞退将永远不会再用!”
丁寻冷冷地为这个电话做了总结。
说完,不等方华开口,他便挂断电话。
几个月后。
余家窠工业园区医院竣工了。
纺织厂也已经走上了正轨,姚瑶挺着大肚子哪儿也去不了。
每天就和父母在小院子里下围棋、或者刷短剧、浇浇花。
而丁寻也随着两个厂的订单越来越多,也越发忙碌。
他正在陪客户参观纺织厂车间的时候,柳大庆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见丁寻身边有客人,他焦急地朝丁寻招手。
丁寻见了,心头一紧。
柳大庆从来不会这么莽撞地来找自己,一定是又要紧的事儿。
他连忙让厂长领着客户参观,自己快步跑向柳大庆。
“柳大哥,找我啥事儿?”
“丁……丁总,出大事儿了!”
“您、您跟我走!”
柳大庆抓着丁寻的胳膊朝车间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