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您别和我妈争执。”
丁寻担忧地看着叶承坤的脸,叶承坤轻轻地点了点头。
丁寻和三贵走到屋外,帮他们关上门。
梅凤见他们出来,忙上前询问:“丁寻哥,你外公和阿姨吵什么呢?你要结婚了?”
“没有的事。”丁寻不想多说。
“可是我明明听见叶老爷子和阿姨再争论关于你的婚事,什么商业联姻,谁家的姑娘?我认识吗?”
梅凤一脸好奇。
三贵连忙把她拉开。
“你别瞎说,你听错了,我哥没和谁结婚。”
“我怎么会听错呢?我听得很清楚啊,他们两位的声音那么大,都快吵起来了。”
“哎呀,你别再说了,再说我哥心里更难过了。”
三贵急得把她拉开。
这女人其他方面都改变了,怎么就这嘴碎的性格还没有改正?
梅凤看了一眼丁寻,见他满脸阴郁,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知道再说下去要闯祸了。
她吐了吐舌头:“好好好,我不说了。”
三个人不再说话,站在走廊的两边,各自想着心事。
屋里,叶承坤走到女儿床前,伸手帮叶雅心掖了掖被子。
见她的头扭向一边不想理他,他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在床沿坐了下来。
“孩子,刚才不是爸要跟你生气,爸是怕你和小寻想得不周到,爸也是为小寻好。”
叶雅心泣不成声,用没有输液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叶承坤大惊:“雅心,你这是怎么了?”
就是争论孩子的婚事而已,女儿也犯不着哭吧?
“爸不再坚持干涉小寻的婚事了,行吗?”
但是叶雅心依旧在哭泣。
叶承坤不知道女儿为什么会哭得这么伤心,印象中二十年前的女儿可是开朗活泼的。
别说让她哭,就是让她皱个眉头都很难得。
可见这二十多年的风霜,完全把女儿的精神和意志摧毁了。
他心疼地摸了摸女儿的额头:“雅心,刚才是爸爸不对,爸不该那么激动,以后小寻的事儿都由你做主。”
“我这个做外公的确实不应该管那么多事儿,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是吧?”
可是,叶雅心仿佛没有听见似的,依旧在哭泣。
这下叶承坤心中更着急了。
他把叶雅心捂着脸的那只手拿了下来:“雅心,你有什么话就对爸爸说,虽然爸现在破产了,但是解决一些问题还是可以的。”
叶雅心终于把头转了过来,满脸泪水地看着父亲哽咽道:“爸,小寻无论娶拿个女孩儿我都不反对,唯独不能娶潘莹莹。”
“孩子,这是为什么?”
“因为……因为……”
叶雅心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说不下去。
叶承坤连忙抽了两张纸巾,替女儿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好好好,不说,你不想说咱就不说。”
“爸,那你听我的,小寻的婚事不用着急,以后只要是除了潘莹莹,你要他和是哪家姑娘联姻,我都不反对。”
“好吧。”叶承坤惋惜道:“雅心,你不知道,潘家这丫头确实是优秀啊!”
“那孩子表面看着不是那么回事儿,实际上只有了解了人姑娘才知道,她无论是才华和人品,在墨城都是数一数二的。”
“爸,我知道,我相信您的眼光,但是小寻坚决不能和她结婚!”
在商界摸爬滚打叱咤风云大半生的叶晨坤,从女儿的坚持中听出了端倪。
他试探道:“雅心,如果你觉得方便,你就和爸爸说说缘由,若是不方便那就……”
“爸,你不会觉得小寻就是二十多年前,救了我命的丁大有的孩子吧?”
叶雅心鼓起勇气问。
“难道……小寻他不是……”
“对,大有哥把我从水沟里救起来的时候,我已经怀着小寻有两个多月了。”
“那……他是谁的……”
叶雅心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他是……他就是……”
叶承坤见女儿这样,心中突然一惊。
他连连摇头,不敢相信会是自己想的那样,但他又不死心,他是叶雅心的父亲,他一定要知道。
“那个人,他是……”
叶雅心没有作声,只是又捂着脸哭泣。
叶承坤明白了:“难道小寻真的是……”
“嗯嗯……”叶雅心终于点点头,哭声更大了。
叶承坤惊坐在椅子上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由刚才的疑惑变得异常复杂、冰冷。
他的两只手握成拳,消瘦的手背上血管根根突起。
门开了。
叶承坤走进来说:“小寻,你们几个都进来吧。”
丁寻看了一眼屋里的母亲,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悄悄问叶承坤:“外公,,我妈她没和您发生争执吧?”
“没有没有,你放心,你妈累了在睡呢。”
几个人进了屋,走到窗前,其实叶雅心并没有睡,听见脚步声她又睁开了眼。
她看见了梅凤,露出一抹微笑:“孩子,多亏你了,谢谢你救了我。”
“阿姨,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叶雅心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脑海里想起了梅凤在水牛坪丁家的院子里掐她、捏她,发狠地骂她的情景。
眼前的梅凤跟那时的梅凤完全判若两人。
“丫头,我女儿接下去该怎治疗?”叶承坤最最关心的就是女儿的身子。
梅凤走过去,弯下腰把叶雅心手上的针头拔了,用棉签按住说:“阿姨不会再有事儿了,无需做其他的治疗。”
接着,她又为叶雅心做了一番简单的检查,然后安慰道:“大家可以放心了,确定阿姨不会再有事了。”
“我妈身上的毒解了?”丁寻抑制住内心的兴奋。
“对,可以这么说,接下去几天阿姨坚持吃些清淡的流质食物,多喝水就没有问题了。”
“太好了!丫头,太感谢你了!我这个女儿命苦呀,这又是一次失而复得了。”
“您客气了,叶老先生。”梅凤恭敬地说完,看向丁寻:“对了,丁寻哥,这个下毒人是谁呀?”
“什么人这么狠,下这些这种无解的毒?”
这是梅凤这两天内心最疑惑的问题,她知道傻娘从不会得罪任何人,丁寻也不会。
至于对她一个弱女子下这种缺德的毒么?
丁寻迟疑着,三贵抢着说:“还能有谁?就是你那黑心表哥高峰!”
“啥?是高峰?”
梅凤的眼中,露出了深深的恨意。
这一切都没能逃过丁寻的眼睛,他心中很惊讶,高峰不是梅凤的表哥吗?
她怎么会对他有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