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羡从窗户翻进房间里来,一脸了然地自顾自道:“要非得说是害了什么病吧,那可能就只有相思病了。只要你们告诉她,大魔头啥时候回来,估计她立马就精神了一半。”
只不过它这话也是说给江意听听,屋门外那父子俩可听不见。
江意丝毫不知苏薄的行程,但说不定她父兄知道,尽管很想开口问,可她怕只要一开口,父兄两个就会一连串的问题审她,所以她一直忍着没问。
但后来,她实在忍不住了,在一次和父兄一起用晚饭时,忽然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苏薄什么时候回来?”
父子两个一听,果然顿时就从碗里抬起头,双双狐疑地把江意盯着。
大约还是有点在意那日凹谷里苏薄众目睽睽之下拉她上自己的马那件事吧。
镇西侯和江词异口同声地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江意垂着眼皮,心虚地囫囵道:“他不是我叔叔么,我不能问?”
没等镇西侯吭声,江意脑筋转得又快,兀自又道:“哦,我知道了,难道爹让我叫他叔叔,只是嘴上叫叫而已?原来爹也没真心把他当兄弟,一切都是表面功夫。不然怎么我都不能关心一下他呢。”
镇西侯一听,立马就觉得是自己态度有问题才让女儿产生了这样的误解,哼哼道:“谁说的,往常你见爹有让你叫别人叔叔没?也就他一人而已,说明爹当然是把他当真兄弟!好歹当初也出生入死过好几回!你关心你叔叔没问题,只是你爹我一时还不习惯罢了。”
江意便顺势又问:“那他什么时候回?”
镇西侯看她两眼,道:“他也没传个准信儿回来,不过我想以他的办事速度,应该快了。”
说起苏薄,镇西侯不由又问江意:“那日,你为何上他的马?”
“哪日?”
她上苏薄的马的次数又不是一次两次,谁知道他说的哪一次。
结果江意甫一抬头,看见父兄两个又目光灼灼地把她盯着。
得,她感觉自己就像他俩审的犯人。
江意一阵心浮气躁,瞬时想起来,大概唯一被他们俩看见的那次,就是鹿尘山谷里的那次吧。
她当时也不知怎么的,脑子一热,稀里糊涂就让苏薄拉她上去了。大抵是那时,她做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最想做的事,所以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吧。
她想着,即便父兄后来问起,也有苏薄替她挡着。可没想到,苏薄留下她去做别的事了,至今还未归。
江意只好硬着头皮道:“那日我不是没马吗?”
江词:“你可以骑我的。”
江意:“可哥哥的马要载来羡啊。”
江词:“来羡可以给苏薄载。”
江意一听,唏嘘:“那怎么行,来羡可怕他了。你们不知道,在从京都来这里的路上,晚上在船上,他趁我睡着的时候,想把来羡丢水里让它游着来!”
现在江词可宝贝来羡了,一听,皱眉:“他竟做过如此过恶的事?”说着就拍桌,“等他回来,我非得跟他理论。”
江意配合地点头,这才成功地蒙混过关去。
后来终于有苏薄的消息传回,江意偶然从父兄那里得知的,说是他已经在回夔州的路途中。照传回消息的时间以及行程的大概估算来看,应该再过几天就能到了。
江意想着,苏薄到的那日,想去城门口迎他。定然不是同父兄一起去,她自己可以偷偷去。
他不是很久没见自己穿裙子了么,那日她便穿裙子去。
江意坐在妆台前,摆弄起胭脂。她素指拨弄着胭脂盒,不知不觉便有些走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