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仲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失望,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被赶出来,是老爷子默认的。老爷子这是要个江景爵那个混蛋一个交代,也给江北元家一个交代。”
陈芳语顿时叫了起来:“交代?还有什么好交代的?整个江家都给了那个小狼崽子,他还不够吗?非得要1我的命才心甘情愿吗?”
“你小点声!”江伯仲一把捂住了陈芳语的嘴巴:“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整个 T市,都在江景爵的掌控之下!”
陈芳语瑟缩了一下,随即又嘴硬的说道:“就算是他查到当年的真相又能如何?我给江家生了两个孩子,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还敢对我下手不成?”
江伯仲烦躁的说道:“你就嘴硬吧!快把你的那些首饰拿出来!先找个地方住下再说!”
“我不给!”
“拿来吧你!”江伯仲一把将陈芳语的首饰箱子给抢了过去。
江思彤犹豫了一下,选择跟着江伯仲一起出去,并没有回头看一眼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母亲。
江思彤跟着江伯仲一起去了首饰店,把陈芳语积攒了多年的首饰,全都卖掉了。
竟然卖了差不多有一千万!
可见这些年,她真是攒了不少的家底。
“爸,给我五百万,我就不问你跟我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江思彤狮子大开口说道。
“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江伯仲当场拒绝:“你手里拿不住钱,一有钱就去养小白脸,你以为我不知道?”
“那也总比你拿钱出去养一堆的小情儿好吧?”江思彤反驳说道:“我这个样子还不是随了你?”
江伯仲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拿钱先把江思彤给打发了。
他不舍得多给,就给江思彤转了五十万:“五十万够你们两个人花一阵子的。”
江思彤不肯善罢甘休,一把死死的抱住了江伯仲的手臂:“爸!你抢了我妈那么多的首饰,你就给五十万,你就不怕她鱼死网破,去找大哥说些有的没的?你就不怕我妈她破罐子破摔?”
江伯仲果然犹豫了。
他又给江思彤转了三百万,说道:“你跟你妈说,总共就卖了五百万,我自己留下了一百五十万,三百五十万都给你们了!”
“我又没好处。”江思彤眼珠子一转,说道:“爸,那你是不是应该单独给我一笔封口费?”
江伯仲狠狠一点江思彤,又给她转了一百万:“这回可以了啊!我给你们四百五十万了!”
江思彤一把松开了江伯仲,说道:“成交!”
俩人开开心心的瓜分了陈芳语的首饰钱。
没人在乎,陈芳语此时还被丢在了快捷酒店里,哭天喊地。
江景爵找到了宁有才,宁有才只是看了他一眼,继续端起了酒杯。
堂堂贵公子,坐在了苍蝇小馆里,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但是没人敢过来询问一句。
这个人自成气场,可以隔绝外面的一切。
“爸。”江景爵低声叫了一声:“对不起。”
“我可受不起这一声爸。”宁有才一口干掉了手里的便宜白酒,说道:“我会让半夏统计清楚,这些日子我喝了你多少酒,全部折算成钱还给你的。”
“爸。”江景爵痛苦的叫了一声:“您这是往我心口扎刀子啊!”
“当年往我手上扎刀子的人,是你老子!”宁有才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可见他此时此刻用尽力气,才极力的隐忍住了自己的情绪。
“可亲手葬送我母亲生命的,也是我所谓的老子!”江景爵也在极力隐忍着,声音带着一丝的颤抖:“在这一方面,我们是敌人是相同的!”
“相同的?不,不同。”宁有才说道:“你就算再恨他,你也不能杀了他。因为他是你亲爸!而我,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我恨不得抽他的筋砍断他的腿,让他感受一下,我当年的痛苦!”
“你知道不知道,毁掉我的双手意味着什么?就好比有人毁掉了你的脑子,让你再也做不了江家继承人,让你只能像个白痴一样,苟延残喘,被世人耻笑,只能躲躲藏藏终日靠着酒精麻醉自己!”宁有才第一次爆发了,怒不可遏的说道:“你以为我以前就是这个烂样子吗?以前的我,滴酒不沾,严格自律,我的手稳到可以在生鸡蛋上连续做二十个小时的手术!可如今呢?我连一根缝衣针都捻不住!”
宁有才腾的站了起来,指着江景爵怒斥道:“简简单单一句对不起,你觉得就能弥补一切吗?不能!你们江家人是人,我宁有才就不是人了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爸……”江景爵一脸的愧疚。
“这些年,我过的人不人鬼不鬼,要不是为了两个孩子,我早就去跟江伯仲同归于尽了!”宁有才恨的面孔扭曲:“我除了靠酒精麻醉自己,我还能怎么样?我是个废物,我烂泥扶不上墙!我除了给家里人找麻烦一无是处!可这样的我,是你们江家造成的!现在你还有脸过来跟我说对不起?”
江景爵眼眶一下红了。
他无言以对。
这件事,江家的确亏欠。
就算他想撇清跟江伯仲的关系,都撇不干净。
血缘,是无论如何都斩不断的。
“爸,我想见见半夏。”江景爵低声说道:“就让我见她一眼。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没关系!”宁有才咬牙说道:“你若是敢打这两个孩子的主意,我跟你拼命!”
“爸,可我是孩子们的亲生父亲!”
“呵。”宁有才冷笑一声:“亲生父亲?又如何?你别以为我是文盲,我当年也是高考状元!我查过法律了!胚胎期,还不能称之为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半夏,把这两个孩子给拿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半夏熬一锅药,让她立刻把孩子给打了!我的手虽然废了!可我的脑子没废!我的医术还没废!”
“爸,我错了!您别这样!”向来叱咤风云,从来都没怕过谁的江景爵,第一次害怕了。
他怕自己哪怕有一个字的语气不对,激怒了宁有才,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
那么高傲的他,第一次如此惶恐和卑微,双手不停的发抖:“我不抢走孩子,您别生气!”
就在这个时候,宁半夏从外面走了进来。
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你已经来了,那我们就谈个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