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这些乡民,他这个当乡长的,骂也骂了,训也训了,可这些人又不是骂了就能听的。
你骂了他们也不在意,训了就左耳进右耳出,而且有时候还特别的无赖,无理还搅三分,把黄乡长气的是够呛。
白曦挑眉:“哦,这样啊。”
这个事情,白曦当然知道,不说陈大柳是个啰嗦的,村里大小事情都汇报,就说小黑,它也会和白曦说。
而且白曦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的,并不觉得意外。
黄乡长等了等,没等到白曦下面的话,见她又拿起一个画本,看样子似乎要看起画本来,不由的嘴角抽了抽。
让白曦主动询问,除非她有兴趣,要不然别想。
黄乡长太了解了,于是他只得主动开口:“咳咳,那什么,我也很生气,他们干的不是人事,但是吧,我,呃,咳咳,我的意思是,都是乡里乡亲的,他们也知道错了,是不是……”
一旁陈大柳瞪眼,大有黄乡长要是说错话的话,就把人赶走。
黄乡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要是白记再建厂子,能不能考虑一下乡里?经过这一次的教训,估摸着大家伙也长记性,不敢再动歪心思了。”
白曦闻言,歪头看了黄乡长一眼,抿嘴笑了笑。
她光笑不说话,黄乡长心里哪里有底啊,立马就追问的说:“不行吗?他们这次肯定得到教训了,一定不会再闹着一出了。”
“我敢保证!”他心说,要是这次过后,这些人还不吃教训,那他以后就再也不给他们说情了。
黄乡长倒是的大山乡的乡长,管着整个乡,哪怕乡里一些乡民的确不可理喻,他也不能撒手不管啊。
白曦又笑了笑,看了陈大柳一眼,他当即了然,
陈大柳缓缓开口:“乡长,你这就有些为难我们了。”
“这厂子哪里说建就建的,这一次,我们投了两个厂子在云川县,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有投资打算了,兜里没钱啊。”
白记是赚钱不错,但也没一直光进不出呀,不说蒙省齐市的奶制品厂,就说田地里的农作物研究的投资,实验又实验的,哪一样不要钱的。
亏得姑奶奶一直给服装厂出新款,食品厂的食品也还算争气,制鞋厂的普通款鞋子在国内销量还不错,高档款在海外销量也可以,这才有源源不断的钱能支持项目的展开。
说起来,食品厂的鲍鱼罐头最近销量又上涨了,还好捕捞队那边供货及时。
干鲍这类的高级补品,白记比任何海产品公司都要多,不知道多惹人羡慕。
不过最近捕捞队反应,有一个岛上的居民总在海面上和捕捞队遇上,好在对方就是两艘小破渔船,就在近海打打鱼,也跑不远。
捕捞队之所以会汇报这个情况,一来这两艘小破渔船是来自一个岛上的一个村子的人,二来这个村有点特别,唔,捕捞队的人也说不清楚。
就是,这个岛上的人穷且嚣张,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有些过于迂腐,想法封建,但是吧,一旦遇上牛罗村的捕捞船就立马闪一边去,好像是害怕什么一样。
据说,好像是他们管事的说了,离牛罗村远一点,要不然容易挨揍。
陈大柳想了想,有些惊讶又有些不好意思,村里的威名已经传的那么广了吗?
就因为这个岛的渔民都挺识趣的,牛罗村的捕捞船偶尔要是遇上鱼窝,自己的船又已经装满了,也会顺路告诉这个岛的渔民一声。
反正鱼窝就在海里,不打的话,过阵子也就散了。
“我们白记拿不出钱了。”陈大柳两手一摊,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什么?”
黄乡长本来就是在乡社被吵的头大,这才借口躲出来,也顺便和白曦求个情。
可他没想到,居然会得到这么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什么叫两个厂子?不是一个吗?”
黄乡长激动的猛地站了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哦,是这样的。”陈大柳好心的解释:“主要啊,云川县给的诚意足,本来呢,我们白记是打算就投一个工厂的,奈何他们给的太多了。”
陈大柳比划着手说道:“云川县给我们白记划了那么大一块地,当即的居民又积极配合我们白记的项目推进工作,合同都还没有签呢,他们就自己完成了搬迁工作了。”
“云川县的人来签合同的时候……”
黄乡长一听陈大柳啰啰嗦嗦的说话,又气又急,便不耐烦的打断:“说重点!”
都什么时候了,谁有功夫听他罗里吧嗦的。
陈大柳不乐意了:“我说的就是重点!要是乡长不想了解情况的话,那我就不说了。”
“你!”
“你还听不听了?”
白曦对于这一幕并不插手,她拿着牛肉干嚼吧嚼吧着,吃的惬意。
她很少对村里的事务指手画脚,很多时候就是定一个大概的发展的方向,至于在这个框架里面,村里人怎么去决定,她不会多说。
就算有错的方向,只要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她都能修正补救,毕竟什么都她来,就算不累死,牛罗村的人也支棱不起来啊。
白曦要是的自己走了,牛罗村的人还能很好的发展,不会群龙无首,更不会被人当大肥羊的宰了。
好歹是她九尾仙狐待过的地方,可不能过的太惨了,吃香喝辣,衣食无忧那是必须的,要不然她的脸往哪里搁。
不过牛罗村的人习惯找白曦拿主意,不管大的小的,谁让她是姑奶奶呢,还是村民们都无比自豪的厉害的姑奶奶。
一开始,白曦的确会拿主意,但后面她就尝试着让村民们开始自己解决,不行了她再上,所以大家伙被白曦训练的,已经开始慢慢的学着独当一面了。
到时候她要是离开,牛罗村上下也不至于会手足无措,如同一盘散沙。
想到这些,白曦看向陈大柳的目光有些复杂,她正透过陈大柳看牛罗村的人。
她似乎已经开始有些不舍了,虽然这种不舍很淡很淡。
很快,白曦就压下心头这种感觉,又拿起牛肉干来慢悠悠的嚼吧嚼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