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坐一下，我有客人来了。”
“好的，舅舅。”
向小园到冰柜拿出两瓶饮料。
陈清焰点了点头，探头好奇的看了过去。
“你舅舅说的客人，是需要净屋的人吗？”
陈清焰伸手接过小园递过来的饮料。
“嗯。”
小园点头。
“除了你之外，这家店还有其他净屋人？”陈清焰转头四顾，并没有在店里看到其他店员。不过这里给他的感觉更像是一间不入流的律师事务所，到处堆满了文件和杂物。
“我舅舅本身是一个很厉害的净屋人，委托都是他在干。舅舅以前收过五个徒弟，有一个出师了，到其他地方开了新的净屋事务所，另外四个徒弟，有一人死了，现在只有两人跟着舅舅。”
“他们呢？平时不用呆在事务所吗？”陈清焰放下饮料，没有刻意追问死了的那名徒弟的事情。
向小园摇头，“他们的工作就是日常生活，在各个有鬼滞留的房屋住一段时间。接取新的委托、拿酬金的时候会短暂过来，平时很难见到他们。”
陈清焰了然的点了点头。
“那你叫我来是为什么？”陈清焰歪头看了小园一眼。
“我......”向小园紧张的低下头，“舅...舅舅.....他想见你。”
“为什么想见我？”陈清焰有些不解。
“我.....不知道。”向小园头几乎要埋在大腿上，垂下来的乌黑长发几乎把她整张脸都遮住了。
“好吧。”陈清焰没再追问，反正等下就知道了。
沉默了一会后，见小园舅舅依旧没有回来，于是把心中一些好奇问题问了出来，“小园，净屋人有没有超凡能力？”
他记得之前小园说过，净屋人可以让屋内的鬼离开人间，应该是有一些超凡力量的才对。
至少，能看见鬼。
没想到小园却摇起了头，头发在大腿两侧晃了几下。
“你们不是能看见鬼吗？”陈清焰更好奇了。
“其实......只有舅舅和那名出师的徒弟能看见鬼。”向小园的回答出乎意料。
小园接着说，“我们，借用了一些特殊道具，也能看见鬼。”
“那根木尺？”陈清焰脑海闪过那天晚上向小园握住木尺的画面。
“是......这个。”向小园低着头伸出一根手指。
陈清焰目光落在手指上套着的戒指。
这枚戒指，是当时小园的姐姐向林檎给她戴上的。
“我的「净魂戒」一直是姐姐制作的，他们用的是舅舅制作的。”
陈清焰慢慢点着头，心想小园的舅舅大概率也是一名驱魔师。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做专职的驱魔师，反而经营起了一家净屋事务所。
在陈清焰看来，所谓净屋事务所，其实就是房地产产业的一个特殊工种，按照小园之前的说法，世界上所有人死后都会变成鬼，哪怕只有极少极少一部分鬼会长期滞留人间，最后留在人间的鬼也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数量。
毕竟，数十亿人口这个基数摆在这里。
有关‘鬼’的存在，对于一些特殊行业的人来说，似乎已经是习以为常的正常现象了，因为大部分鬼都是不能真正伤害到人的，所以哪怕鬼能让人做噩梦，感受到寒冷之类的一些负面状态，也不算什么紧要的事情。
危害程度，甚至比不上一头从野外闯入人类居住区的野猪、老虎、狮子等猛兽。
不过......
陈清焰想到和二伯有很大关系的那个浑身湿淋淋的老人。
如果是这种‘鬼’的话，那就很恐怖了。
至少普通人遇上了完全无力反抗，几乎必死。
当时，如果不是小园给了他福袋，他很可能已经死了。
“小园，谢谢你啊。”
陈清焰突然说道。
向小园抬起头，他看过去，又连忙低下。
“是我要谢谢你帮了小园。”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陈清焰看去，发现是小园的舅舅回来了。
小园的舅舅叫单越，一头乌黑卷发，看起来像个艺术家，气质忧郁。
“有没有兴趣做净屋人？”小园舅舅坐在他对面。
“做净屋人能驱魔吗？”陈清焰问。
“大概不能。”小园舅舅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说：“驱魔需要天赋，与生俱来的天赋。你没有。”
“那净屋人是干嘛的？”陈清焰之前已经从小园那里大致了解了，但还想听听这个资深净屋人的回答。
“打扫卫生的。”小园舅舅抽出一支烟点燃，随后看了两人一眼，又把烟摁灭，伸手挥散空气中的烟气。
“我考虑一下。”陈清焰心中还想着去破浪武馆尝试一下。
相对于做一名不能驱魔的净屋人，他更想成为苍箐那种可以跟怪物厮杀的武者。
“工资高吗？”他想了下问道。
毕竟破浪武馆三万块一个月，他身上的钱不够。
“没有基础工资，没有任何保险，保险公司也不会接我们的保单......”
小园舅舅起身到冰柜拿出一听啤酒，“酬金根据你接的委托难度决定，每个委托，我会抽取总酬金的两成，八成归净屋人。每个委托的酬金，从三千到几十万都有，看性质。”
“什么性质？”
“正常死亡，与非正常死亡。”小园舅舅直接坐到陈清焰旁边，“非正常死亡，就是......他杀！”
“凶案现场的房屋，鬼会很凶，正常人住进去很快就会发疯。聪明的人在意识到屋里不干净后，很快会搬出去，其他因为各种理由赖着不走的......上吊、跳楼、割腕、伤害家人，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
小园舅舅靠在沙发上，
“所以，发生过凶杀案的房屋，净屋酬金很高，三万元是普通住宅的价格，这是普通人能承受的极限，再高屋主会选择放弃。富人区的话，十五万以上，我从业二十多年，接过最大的委托是一百万，没干成。因为后来发现，那个鬼并不是跟着房屋去的，而是跟着委托人，那个委托人，真正的目的也只是想让我帮他们杀鬼，他们不愿意请真正的驱魔人，又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的能力......后来委托人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