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臣被带走后便立马被监禁了起来,同样和他一起监禁的还有之前调查许南归的纪敬。
真是令人没想到,这个纪敬竟然和国外的张尹清有些关系。
纪敬被监禁的消息并没有放出去,所以远在崇洋的张尹清根本不会得到任何的消息。
赵文臣就住在纪敬的隔壁,两人每天除了正常的劳作之外,便是躺在床上睡觉。
宋卿卿听说赵文臣被带走的消息时,整个人愣了好长一阵儿,刚下手术室便一直和周围的人打听是什么情况。
原本照顾赵文臣的护工手都在颤抖,看到宋卿卿的时候,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她啰啰嗦嗦的说了许多,但是能听清楚的没几个。
宋卿卿听着她的话“嗯?”了一声,还想继续问问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忽然间听清楚了护工最后的几句话:“一一年,杀人,他参与。”
一一年。
杀人。
他参与。
那个他,指的自然是赵文臣。
而一一年能和赵文臣扯上关系的人,怎么想都只有许南归的父母。
她记得一一年的真凶康世昌被抓了,怎么突然间又出来一个赵文臣。
而且,赵文臣和许南归的父母不是朋友吗?他怎么会突然间做出这种事情,更何况……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
他们之间的感情难道通通都是假的吗?
想到这些的宋卿卿慌乱的捂住了嘴巴,然后立马去请了半天假,想要去看看许南归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次接一次的被亲人所背叛,他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呢?
宋卿卿不知道许南归在哪里,他先从他的公司里找,而后去了实验室,最后才回了他的家。
这些地方都没有找到许南归的身影,最后她直接奔向了尚林风苑内的另一套宅院。
那是程楠和许矢生前住的院子,许南归一直没舍得卖,便一直留着。
她记得,他那次看到他,是在摆放他们遗照的地方。
宋卿卿走到那个房间门前,手缓缓地搭到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办法按下去。
她和许南归已经分手了,他们的关系也回不到最初了,现在应该拿什么身份面对他呢?
说她是他的主治医生吗?可是她好像并算不上许南归的主治医生。
正当她犹豫的时候,屋内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惊的宋卿卿立马推开门去看他。
许南归倒在地上,脸色惨白,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细汗。
看到这种情况的宋卿卿对他进行了一些急救措施,而后掏出手机拨通了120的急救电话。
在等待急救电话的这期间宋卿卿也没有闲着,而是继续检查他的身体,当她的手指经过他的小腹的时候,她明显的感受到有一些,不属于她之前为他手术而留下的疤痕。
“怎么回事?”宋卿卿纳闷的念叨了一声,而后手指继续往上滑。
除了那次手术留下的疤痕,他的身上还有许多别的疤。
倒在地上的男人伸手握住了宋卿卿继续向上摸的手腕,忍着疼痛哑声警告道:“再往上摸,我去法院告你耍流氓。”
听到这话的宋卿卿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想到他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他握着她手腕的手没什么力气,疼痛使他的唇色发白,眉头紧锁,几乎下一刻就会疼晕过去一样。
许南归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的差,他一定是在她不在的那段日子里,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变成这样。
“许南归。”宋卿卿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问道:“你还能忍一忍吗?忍着不要晕过去。”
许南归咬着牙点了点头,算是给了他回应。
宋卿卿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手在颤抖。
“别怕。”宋卿卿轻声安慰他:“不要害怕。”
许南归听到她的话语后,原本颤抖的手稍稍稳住了些。
救护车路上耽误了些时间,但好在没有耽误的太长,许南归被抬上支架后,救护车上的医生对许南归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
陪着来的人里面有袁寻文。
许南归的状况不太好,需要进行手术。
宋卿卿换上手术服后又消了两遍毒才和袁寻文一同进入了手术室。
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
从手术台上下来后,宋卿卿的手忽然间有些发抖,看到他这种情况的袁寻文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宋卿卿扯出一抹笑,朝着袁寻文淡淡的回应了一番,而后才换下手术服朝着许南归的病房走去。
她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后便转身离开了。
李玳今天晚上在医院值班,看到宋卿卿从病房里出来,不由的多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人。
看到那人的时候李玳还惊了一下,调侃道:“他该在医院办个会员了,尤其是在宋医生这里。”
“这可不兴办会员啊。”宋卿卿伸手敲了她的额头一下,而后便跟着李玳往走廊的前方走。
“宋医生。”有些问题,李玳早就想要问问宋卿卿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
如今好不容易被李玳逮到了,他肯定是要好好问一问的。
宋卿卿“嗯?”了一声,而后问:“怎么了?”
“你和里面那个病人是不是有什么更特别的关系啊?”李玳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但宋卿卿和许南归之间的关系有太多值得她八卦的地方了,她不由的就想问一问。
“怎么说?”说是之前,宋卿卿可能还挺愿意回答一下他和许南归这特殊的关系的,可是现在的他不是那么的特别想回。
“你还记得针叶镇地震那会儿吗?”李玳侧头问她。
宋卿卿点点头。
她当然记得针叶镇地震那会儿,那会儿可是她毕生难忘的一段时间啊。
尤其是被压在废墟底下的时候,她连遗言什么的都想好了。
她在废墟下发誓,想要下辈子早一点遇到许南归,想让他拥有一个更加幸福快乐的生活,想让自己从此解脱。
如果她有幸从地震中活下来的话,她想放过这辈子的自己,想着,这辈子不能和他在一起,那便算了吧。
反正,她和他之间也并没有什么太深的缘分,要不然也不会一再的被拒绝。
听到李玳那些话的宋卿卿忽然间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了。
“什么?”宋卿卿望着李玳的眼底泛着淡淡的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说,是他将我从废墟地下拉出来的?”
李玳十分认真的“嗯”了一声,而后说:“是啊,我早就想要和你说这些了,可是那个时候我们太忙了,然后我就把这些事情给忘了。”
“要不是这次他又住院了,我估计我还想不起来这件事儿呢。”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们之间什么关系呢。”李玳笑着凑近戳了戳宋卿卿的腰肢,好奇的抬眸看她:“他是不是就是你那个秘密未婚夫啊?”
宋卿卿无神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李玳的话。
她望着前方的路犹豫了一阵儿,然后将手中的东西交给李玳,“我去看看他。”
“你不是刚从……”李玳纳闷的看了她一眼,原本的话卡在口中,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
宋卿卿没有回她,直接奔着刚刚许南归的病房走了进去。
他的身边连个陪护的都没有,要是这次连她都不在了,那他得多孤独啊。
宋卿卿坐到他的床边,伸手握住了他搭在病床旁的手,低头轻松地吹了一口哈气,而后问道:“你有没有想我啊?”
躺在病床上的许南归麻醉还未过去,他不能给宋卿卿任何的回应,只能乖乖的闭着眼睛。
“许南归。”宋卿卿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手指摩挲着他的手背,慢慢地往他的脸颊上凑,过了好一阵儿才张口问他:“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在医院里办个会员啊?我告诉你,医院里的会员可不便宜哦。”
“许南归,你为什么要推开我啊?”宋卿卿总觉得许南归还是喜欢她的,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许南归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一步又一步的推开她,更不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的脸颊贴着他的手掌,轻轻地蹭了好一阵儿,“你知道吗?你只有昏迷的时候是最乖的,可是任由我……为所欲为。”
“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流氓,那我就做个彻彻底底的流氓,好不好?”宋卿卿一句一句的问着,仿佛不知道疲倦一般,一遍接着一遍。
“你明明没有结婚,为什么要戴Ve的戒指啊?”
“明明没有结婚,为什么要戴出来迷惑我啊?就那么想让我离你远一点吗?”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的粘人的。只要你告诉我原因,让我被甩的很明白一些,我就可以很乖的不在打扰你的。”
“可是,你好像什么都不愿意同我讲的模样,让我真的……好难过啊。”
“……”
宋卿卿说着说着,忽然间就困了,而后便趴在许南归的身旁睡着了。
等在醒来的时候,原本握在手心的手早已被清醒的男人抽了回去。
宋卿卿失落的望了一眼突然变得空落落的手掌,而后缓缓抬眸朝着已经清醒了些的许南归看去。
许南归没有看宋卿卿,而是一直侧躺在一旁。
宋卿卿垂下眼帘,首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叫我。”
许南归低低地“嗯”了一声,依旧没有回头看她。
宋卿卿望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口,还想再说点儿什么,但却发现自己其实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也跟着他“嗯”了一声,而后便转身出了病房。
听到病房的门被关闭的声音后,许南归才将那只被宋卿卿握了一晚上的手从侧脸下抽出来,低头吻了吻那个被她摸过的手背。
…
赵文臣在警局几交代了所有的事情,包括他所做的那场实验的真正目的。
“实验是我一个人做的,许南归是被我胁迫过来帮忙算数据的,他并不知道我做的是什么实验。”赵文臣说的和许南归说的一致,所以并未惹得警察怀疑。
更何况,亲自将赵文臣举报过来的人,可是许南归呢。
一般人被亲近的人所举报了,肯定是会伤心好长一段时间的,可是赵文臣好像没有心一样,只是淡漠的望着前方的墙面,和那禁闭的牢门。
向景义对赵文臣的一些话还是持有一些怀疑的态度,但赵文臣却主动开口打开了他心中的疑虑。
问完赵文臣话后,向景义便将电话拨给了许南归,结果却听到了许南归生病住院的消息。
无奈之下,向景义只能带人去医院看望许南归。
许南归刚做完手术,脸色还不是特别好。
看到这种情况的向景义打算等许南归身体好些了再来问话,可是许南归却说自己的身体没什么事情,让他现在问也行。
向景义简单的问了他一些,还有他和赵文臣之间的事情,然后才离开医院。
离开医院后的向景义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拨通了一直在警局等消息的,谈妄的电话。
谈妄见是向景义的来电的时候,还有些愣神。
他接通电话,正准备张口,便听到向景义说:“谈队长有时间吗?一会儿我们谈一谈。”
“有时间吧?”谈妄也不确定自己一会儿有没有时间,毕竟警局的案子都来的特别突然,没有什么真正的空闲时间。
向景义现在找他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谈妄合上手中的文件,而后问道:“向队长准备再哪儿谈一谈?”
向景义对着谈妄说了个地址。
谈妄“嗯”了一声,挂断电话,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便往外走。
正准备出警局的时候,有同事叫住了他,他回头跟对方说了两句,然后便立马开车离开了警局。
他来到向景义说的地址的时候,向景义已经点好了菜。
“没点酒,点了些果汁。”向景义指了指一旁芒果味儿的果汁说:“我记得你不过敏。”
“确实不过敏。”谈妄笑着应了一声,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而后直奔主题问道:“向警官应该不是单纯的想要找我吃一顿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