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挺虚的。”听到许南归这话,宋卿卿不由得吐槽了一句。
她昨天刚看过关于肾的那一块儿,还特意百度了一些关于那方面的事情。
虽然很多她不懂得。
但她知道。
一个男人没有力气,多半是因为肾虚。
宋卿卿刚刚说那话的时候没有特意点名“肾”这个字,就是想给许南归留一点面子。
她接过许南归递给她的套圈机,然后跟许南归说了一声“谢谢哥哥”。
说完,宋卿卿下意识的要转身离开了。
刚转身走了一步,就又被许南归拉住了衣领。
可能是怕勒疼了她。
许南归很快就松开了。
以为解放了的宋卿卿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再次向前进的时候,反而被身后的人一把搂住了小腹,然后被他重新带回了电动车旁。
许南归低头看着宋卿卿的神情异常的严肃,语气也是难得的正经和严肃:“你刚刚说什么?”
“谢谢哥哥。”宋卿卿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觉得没什么大问题,然后就要从许南归的手掌心挣脱开。
奈何许南归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她根本挣不开,只能被他控制住。
许南归的胳膊微微往上一抬,没一会儿宋卿卿就被再次架到了电动车上。
他好像是故意的一样,将她周身控制的一点儿缝隙都没有,根本没给她逃跑的机会。
许南归的双手按在车把上,低头看着宋卿卿的表情异常的严肃:“哥哥呢,说的是你刚刚那句话的上一句。”
宋卿卿心虚的“啊……”了一声,然后吞吞吐吐的说:“我确实还挺喜欢的。”
“不对。”许南归不悦的摇了摇头,听得出来宋卿卿故意略过了刚刚那句话,看着宋卿卿的表情异常的凝重,一副你好好说,他就在门口拖到她上课的架势。
“啊?不对吗?”宋卿卿装傻。
“不对。”许南归“嗯”了声说,“是你那两句话的中间句。”
“……”
她刚刚就是低声的吐槽了一句。
他怎么耳朵这么好使啊?
宋卿卿微微抿了抿唇,忽然有种感觉。
如果她重复一遍刚刚的话的话,她可能会死的很惨。
可是如果她不重复刚刚的话的话,她可能会死的更惨。
宋卿卿认真的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那你挺虚的?”
这次她用了疑问句。
就是想借用这句话,来表达自己刚刚不是故意那么说的,甚至想要彰显自己一点都不心虚。
她刚刚就是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宋卿卿在心底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问许南归:“哥哥,你是不是想听这句话啊?”
许南归没出声。
“哥哥。”宋卿卿见许南归没出声,于是又叫了他一声:“哥哥,我听说同学们说,男生没有力气都是虚,是应该要补身体的意思。”
“……”
听到这话的许南归突然有点儿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同学,这么跟宋卿卿说的。
而且现在的小孩,真的懂得那么多吗?
他忽然间有些好奇。
还在努力给自己打圆场的宋卿卿低头抿了抿唇,过了会儿又继续说道:“哥哥,我刚刚给你的东西其实是大白兔奶糖。那个应该可以补身体,只是你不能吃多了!要不然就坏牙了”
“等我有钱了,我请你吃些其他的好吃的,带着你去补一补身体,要不然你以后抱不动我了,会很丢脸。”
“毕竟,我也不是很胖。”说着,宋卿卿忽然嘟了嘟唇,垂眸看了一眼禁锢着他的许南归。
只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许南归刚刚的视线实在是太可怕了,几乎要将她立马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哥哥,你生气了吗?”宋卿卿害怕的吞了口口水,然后低头抠起了指甲。
听到宋卿卿这么说,许南归确实挺生气的。
但考虑到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得情况下,许南归决定将心中的怒火压一压。
毕竟人家小姑娘刚送了他生日礼物,他再把人家小姑娘给整哭了,可就不好了。
毕竟哄起来是真的麻烦。
“没有。”许南归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就是哥哥有些纳闷。”
“纳闷什么?”宋卿卿小心翼翼地问。
“纳闷到底是哪个小屁孩这么教的你。”许南归几乎没怎么犹豫的回:“竟然说男人没什么力气就是虚。”
“他可能不太了解。”宋卿卿心虚的心脏砰砰的跳了两下,生怕被许南归发现那句话是她说的:“毕竟大家都是小孩子嘛。”
“那估计……”许南归忽然笑了一声,温热的鼻息打在宋卿卿的耳畔,吹得她耳朵有些痒。
许南归像是故意的一样,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停顿了下来,过了足足半分钟才吐出后半句话:“说这话的那个小孩,应该也挺虚的。”
“……”
宋卿卿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扎了一下一样,突然有些想吐血。
她刚刚好像给自己挖了坑。
然后还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你说是不是啊?”许南归忽然侧头,玩味的看着宋卿卿的侧脸:“卿卿。”
…
虽然许南归没有拆穿宋卿卿,但临行前的最后一句话,还是让宋卿卿感受到了彻头彻尾的侮辱!
那简直就是宋卿卿学医生涯上的一道大坎儿,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其绊死。
宋卿卿郁闷的挠了挠头,然后气呼呼的将书包放到了桌子上。
“他怎么就喜欢看我出糗。”宋卿卿纳闷的抱怨了一句,然后坐到了位子上。
宋卿卿低头将放在抽屉里的书拿了出来,然后再次放到了那块肾脏的专属页,拿出一只铅笔,特别幼稚的在一旁写上了许南归的名字。
还在下边画了一个破折号,下面写着“肾老”。
许南归甚老。
许南归肾老。
…
许南归将电动车停到了学校的停车棚下,锁好车子后不紧不慢地朝着教学楼走去。
刚走没两步,许南归忽然觉得鼻头有些痒,然后他别过头去,捂着嘴巴打了一声喷嚏。
打过喷嚏后的许南归极为嫌弃的从兜内掏出一张消毒湿巾,擦了擦手,将废湿巾扔进垃圾桶,继续往前走。
刚走了两步,就又碰到了那个去年跟他表白过的一个女生。
因为跟他表白,这个女生在学校的表白墙上火了一段时间,还因为她对他表白的事情,受到了一些不公平待遇。
小姑娘看到许南归的时候眼睛会发亮,在他的目光注意到她的时候,又会迅速的低下头。
许南归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打算和她打招呼。
毕竟两个人不熟。
而且,这个姑娘在学校表白墙很“火”,如果他同她打了招呼,恐怕会让她在学校的日子变得更难过。
许南归抬手揉了揉后脖颈,然后继续慢悠悠地向前走。
小姑娘也是刚来学校,他们所在的班级在同一幢楼里,所以两个人去往教学楼的路径相同。
唯一的不同是两个人回教室的方向相反。
走到教学楼后,许南归故意没有走中间大厅的楼梯,而是转身去了东边的楼梯间。
那个楼梯间正好通往他们教室门前,所以他走那里会更加方便一些。
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也没有理由再继续跟着他,而是转向了与他相反的方向。
一看到她那张可怜兮兮的脸,许南归就能想到阮炽因为她的事情而质问他的模样。
不得不说,他还挺喜欢阮炽那小脾气的。
只可惜。
她眼光不太好。
竟然喜欢盛阳那个二缺。
想到这儿,许南归忽然觉得心情低落落的。
他伸手摸出一根烟来,夹在指尖,在楼道内放了会儿风。
等吹得稍微精神些了,才慢悠悠地走进教室。
他这种人,在班里永远都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人。
只要他不在班里面惹事,那些老师一般都不会找他麻烦。
除了那个一直想要把他的成绩给提上去的王芳。
都努力半年了,她依旧没有放弃许南归那烂成渣的语文成绩,也是挺有毅力呢。
谈妄的成绩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短短”半年的时间,他已经能作对四道选择题了。
现在语文成绩也从80分,慢慢的变成了90分,进步不是特别大,但最起码及格了。
反观许南归。
虽然他的语文成绩也有进步,但距离及格还有三十分的距离。
他们一个月一次月考,许南归每次月考最多比上次进步两分。
按照他这个速度。
高中毕业的话应该能及格。
前提是,王芳需要跟着他上高三。
万一其他的老师不管他的话,他这半年的语文成绩取得的成果就等于白费。
王芳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许南归,纠结到底要不要跟着许南归上高三。
她真的挺害怕自己被许南归的语文成绩给气死的。
可如果让别人知道,她的职业生涯当中有这么一个学生的话,她估计会选择原地暴毙,从此退教师职业生涯。
她三年没教出一个“及格生”,她哪儿还有个脸面当老师?
“赵钦。”哪怕许南归的名字已经改回来了,但是王芳还是习惯性的叫许南归“赵钦”这个名字:“来讲一下这句的翻译。”
许南归仰头望了一眼电脑上的PPT,认真思考了一阵儿才说:“吃马的人不知道它能行千里,而吃了它。”
王芳:“?”
王芳“……”
王芳气的想掐人中。
“这是你初二课本上的翻译。”王芳压着心中的怒火,拍了拍胸脯,然后又抬起手掌,轻轻的拍了一下身后的多媒体:“你再给我翻译一遍。”
“……”许南归觉的王芳好像在故意针对他。
他望着多媒体的表情很认真了,一个字一个字的回想这些词的意思。
“算了。”王芳见他一直没动静,抬起手掌捏了捏眉心,然后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你念一下这句话。”
许南归“嗯”了一声,然后说:“食(shí)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shí)也。”
王芳:“……”
许南归决定自己念的没什么问题,但王芳的表情明显比刚刚还要难看了。
只见王芳的手指指着这句话的第一个字,望着他的神情严肃:“这个字念什么?”
“shí。”许南归回。
“……”
王芳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许南归说的话没错。
这个字确实那么读。
她找不出什么毛病。
但这个字放在这句话里面那么读就是错的。
她抬起手,重重的拍了两下多媒体的屏幕,然后问在座的所有同学:“告诉他,这个字念什么?”
大家齐齐开口:“sì。”
“听见了吗?”待班内的同学话音落下,王芳才再次将目光落在许南归的身上:“这个字念sì。”
许南归点点头。
没想到这个字竟然是一个多音字。
许南归认真的看了一眼那个字,然后暗暗在心里面记下了。
“那这个句子怎么读?”王芳再一次发问。
刚刚被提醒了,所以许南归流利的回道:“食(sì)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sì)也。”
听到这句,王芳十分满意的“嗯”了一声,然后再次回到了第一个问题上:“那这句话的翻译应该是什么?”
“吃马的人不知道它能行千里而吃了它。”
“……”
王芳气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然后将坐在许南归身前的谈妄叫了起来。
他随意的对谈妄摆了摆手。
谈妄立马明白了王芳的意思。
王芳这是拿他给许南归做表率呢!他得好好表现一番才是。
于是他认真的思考了一阵儿才回:“喂养千里马的人不知道它是千里马而吃了它。”
“轰隆——”
一个晴天霹雳劈在了王芳的头上。
她现在有些怀疑。
怀疑谈妄的九十分的卷子,还有那几乎满分的大题到底是怎么拿到的。
听到谈妄回答的同学们,轰然笑出声来。
“不对吗?”谈妄尴尬的挠了挠脖子,觉得自己挺对的。
“你觉得你很对吗?”王芳尽量不让自己骂脏话。
她再次将视线投入到班级里的其他同学身上,然后问:“有人会翻译这个句子吗?”
“我们都会!”剩余的同学齐声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喂马的人不知道它能日行千里而像普通的马一样来喂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