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两个晚辈离开之后,平宁长公主这才看向世子夫妇,沉声道:“瑾王所提之事,你们觉得如何?”
世子沉吟片刻,这才道:“母亲,依着儿子缩减,瑾王所提之事,大有可为。王之易说起来也是母亲的女婿,是我的妹婿,纵然我们不帮衬一二,只怕他也会借我们的势行事,与其这般,倒是不如把人情卖出去,把人掌握在我们手中。”
世子夫人在一旁点头,笑着道:“这几日,小妹又约见了我几次,因为怕母亲生气,都是约我在外见面的。为的就是给妹夫奔走。”
说白了就是要钱。世子夫人之前也是头疼无比的,如今过了明路,倒是能够松一口气了。
见儿子和儿媳都支持,平宁长公主略微想了想就道:“既然如此,那就配合一下瑾王吧。我如今年纪大了,还能看顾你们多久,总有留些人情给你们以后用的。”
世子闻言双眼一红,低声道:“母亲身体康健,且不要再说这种丧气的话了。”
平宁长公主笑着摇摇头,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道:“正巧再过几日就是我的生辰了,到时候若是你那不争气的妹妹来,就不要再拒之门外了。”
平宁长公主松了口,世子夫人转头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苏晴。
苏晴闻言双眼一亮,笑着道:“母亲不生我气了?”
世子夫人笑着点头,低声道:“你是母亲的小女儿,母亲怎么可能真的生你的气呢?只不过是一时气恼,也不会记在心中的。倒是你这么长时间没有上门,母亲反而有些想你了。等着母亲寿辰那日,你好好说几句好听的哄哄母亲,母亲自然就又对你好了。”
“谢谢大嫂!”苏晴立刻应下,谢过了世子夫人之后略微想了片刻,突然又问道:“母亲今年并不算整寿,可毕竟也是过寿,如今又算得上是内外安定,不知道这次寿宴可要大办?”
若是大办的话,她就要早作准备,让王之易在京中权贵和官员面前好好露露脸,为着他以后争权夺利做准备。
王家的宗主啊,若是王之易真的能够抢夺到手,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世子夫人倒是没想这么多,然而看着苏晴双眼放光的模样不过是片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苏晴见她没有立刻回答,立刻道:“大哥和大嫂素来孝顺,自然不会因为心疼钱财就草草给母亲办一场家宴吧?”
世子夫人恨不得撕了苏晴的那一张嘴,然而再多的愤怒她也只能忍下,笑着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一个人是做不了主的,回头还是要问问你大哥和母亲的意思才是。”
“母亲心疼大哥、大嫂,定然是不愿意的大办的。”苏晴之所应当道:“大嫂若是真的想尽孝心,那还是瞒着母亲的好。到时候也给她一个惊喜,不是吗?”
世子夫人憋着一肚子的气回去,直接了当把苏晴的要求对着世子和平宁长公主说了个清楚。
平宁长公主眉头紧皱,半响才沉声道:“我原本不欲大办,可想想瑾王的事情,如今倒是不得不大办了。她想借势,那就好好让她借一把势好了。只希望她日后不要后悔今日求仁得仁就好了。”
见平宁长公主发了话,世子和世子夫人自然是没有异议,回头就开始写请帖,准备寿宴的酒席等等诸多事情了。
不过是两日之后,林惊雨和瑾王就收到了平宁长公主府中的请帖,请他们参加平宁长公主的寿宴。
瑾王看了看手中的请帖,笑着对同样收到请帖的林惊雨道:“看起来。姑母还是很愿意帮扶我们的。”
林惊雨抿唇笑了笑,知道这次寿宴怕也是一个名利场,可这事关她的“报复”,纵然是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也不会拒绝的。
不过,临**宁长公主寿辰公主府才开始发请帖的行为还是惹得不少人猜疑,不知道这位长公主究竟想要做什么事情。反而是苏晴带了几分得意,在拿到请帖的那一日就把王之易最新寻来的小丫鬟给打了一顿打发出去了。
王之易看着请帖,知道她是在给自己铺青云路,因此也不计较一个暖床丫鬟的去留,反而搂着苏晴亲了一口,笑着道:“夫人可真是我的贤内助啊。”
苏晴瞥了他一眼,道:“机会我是帮你准备好了,能不能把握住,可就看你的本事了。”
王之易笑着道:“你且等着吧,有了这次露脸的机会,我定然不会出错的。”而为了这个机会,他当天就带着苏晴去了公主府给平宁长公主请安,回头对着世子道:“兄长仁孝,我和晴儿也不会干坐着什么都不干。只是如今我在京中力弱,帮不了兄长什么。只寿宴那日,帮着招待客人还是没问题的。”
王之易出身琅琊王家,大的礼节方面自然是不会出错的。而且他是公主府的女婿,由他招待客人也说的过去。
世子想了想,倒是没有拒绝王之易,反而笑着把一些客人的招待工作真的交给了他,并且认真教他这京中的人情世故。
王之易如获至宝,之后只在太常寺坐班半日,午后就溜到长公主府去帮忙,把那些人的座次都安排好,记得清清楚楚免得出了什么差错。
这是他展现能力的一个机会,他自然不会轻易放弃的。
不得不说,王家的教育还是很不错的。王之易虽然没有什么大才,可若真的是踏踏实实做事情,也足够让人放心了。
世子观察了两天,私下忍不住和世子夫人感慨了两句,最终只能摇头。
只可惜,这人野心太大,才德与野心并不匹配,这就是王之易最大的可悲了。纵然,有着公主府和瑾王在背后支持他,他得到王家之后最多也只能做一个傀儡。
甚至于,会引领者王家一步步走入没落,再不能恢复之前琅琊王家的辉煌过往了。
而世子夫人听了这话,只在心中冷笑了声,对此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