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
“祖母,您消消气!”偲茶端上一杯温热的茶水递给祖母,可祖母却也知道端在手中并未饮一口,本就苍老的人此时眼下的清灰更加严重,偲茶瞧着心疼,越发在心里埋怨起偲初来。偲初在外如何她不管,可连累了偲府的名声且累的祖母劳心就是偲初的不是。
“唉!这个初儿怎的如此糊涂,那顾府的门是那么好进的吗!今日她为了那个顾尘丢了清白,今后哪怕她入了顾府也抬不起头来!”老夫人气的将茶盏重重的放下,发出“咚”的声响。
“祖母说的是,二妹她还年幼,这不是有祖母您为她张罗着吗?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祖母您也不要太过生气伤了身子!”偲茶劝道,拿过一旁的披风轻轻的搭在祖母的身上。
老夫人瞧着如此懂事明白的偲茶,重重的叹了口长气。曾经这个最宠爱的孙女日日糊涂的跟在顾尘身后,让老夫人操碎了心,如今这偲茶好不容易想通了,这偲初又犯起糊涂,甚至比曾经的偲茶更为混账。
“我的孙儿如此明事理,可如今偲初做出此等事情,怕是要连累你的名声了!”老夫人担忧道,毕竟一个偲府二小姐做出这等子不要脸的事情来,旁人定会怀疑偲府的门风不正。
偲茶瞧着祖母忧思难安的样子,心里暖意升起,到了这个时候祖母竟然会事先考虑到自己,虽然祖母是在偏心,可这心偏的是自己偲茶享受的紧,可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祖母!”偲茶蹲下身子将脑袋放在祖母的膝上,撒娇道“若是有人因为这就嫌弃了我,那我正好就不嫁了在府中陪着祖母和爹爹!”
偲茶故意撒娇的话语果不其然惹得老夫人露出几分笑意来,抚过偲茶的发髻“若是可以,祖母可真的想养你一辈子!”
偲茶陪着祖母说了会话,原本祖母要立刻见偲初,可偲茶瞧的出祖母精神不济,若是偲初再说出什么混账话惹得祖母动怒伤了身子可怎么好。故而偲茶安抚老夫人先歇下后,自己推开厢房的门神色带着几分高高在上。
“大小姐!”周嬷嬷一直等候在外面,此时瞧着偲茶走出连忙俯身,周嬷嬷瞧着此时的偲茶总觉得与平日里在老夫人面前表现的太过截然不同。在老夫人面前的偲茶乖巧可爱,可此时的偲茶周身那股子狠辣的气息哪里像是个天真大小姐,反而如同一个老辣的世家当家妇人。
“祖母已经歇着了!”偲茶知道周嬷嬷担忧祖母,故而先开口说出。
周嬷嬷松口气,老夫人这身子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还好有大小姐在旁,不然也不知何人能够劝的了老夫人。周嬷嬷这口气才刚松开,就听到慵懒的声音“周嬷嬷,带我去见见二妹吧!”
周嬷嬷想要劝阻,毕竟这样没有脸面的事情,大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该知道。可瞧着大小姐脸面上的冷意,周嬷嬷咽下话语,躬身就在前面带路。
“二小姐就被关在这间厢房中!”周嬷嬷停下脚步。
偲茶瞧着这里,说是厢房其实怕是这寺庙堆积杂物的小房子,此时外面站着两个仆人,而在那里还有一人就是婉姨娘。
婉姨娘神色无助的站在外面,她想要进去瞧瞧女儿,可仆人听从的是老夫人的命令,哪怕婉姨娘握着偲府后院的权利仆人也无动于衷。
婉姨娘瞧见偲茶竟然来了,连忙上前去想要拉扯偲茶的手,可却被偲茶毫不给面子的一把挥开。
此时婉姨娘没有功夫计较这些,她声色哀求“大小姐!初儿她只是一时糊涂,您让我见见初儿,我劝劝她,都是我教导无方!”说着,婉姨娘声泪俱下。
偲茶冷笑一声“婉姨娘说的是,你的确教导无方,才教出这么个不知羞耻的东西!”
如此咄咄逼人的话语让婉姨娘愣在那里,就是周嬷嬷也都愣了下,可偲茶却不曾遮掩自己骨子里那份冷漠。或许自己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只是上辈子自己骨子里那份冷被自己压迫着,而如今生活的顺风顺水自然也就展现出来。可那又如何,她就是这般又能怎样。
“大小姐...”婉姨娘还想说什么,可偲茶已经不想听,直接对着仆人命令“将婉姨娘给我拉开,在这寺庙内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或许是被此时的偲茶给震慑到,仆人立刻就将婉姨娘给拉走了。
周嬷嬷神色复杂的瞧了眼偲茶,偲茶自然感受到周嬷嬷的打量,可偲茶的头领依旧直视前方,未曾有半分的害怕。
推开厢房的门,里面迎来一股尘土气,周嬷嬷连忙伸出衣袖挥开。借着烛光,偲茶瞧见站在角落里的偲初,她神色平静的站在那里,并未半分的惶恐不安。
瓷白的玉手轻轻的遮挡着口鼻,偲茶原本还想坐下,如今瞧着这厢房里面都是杂乱蒙尘的东西,别说坐下了就是下脚的地方都无。
“长姐,你来了?”偲初嫣然一笑,眉梢上挂着喜色“长姐是来说教的吗?还是长姐心里妒忌想要来耍耍脾气呢?呵!”
周嬷嬷瞧着往日里谨小慎微的二小姐此时竟然如此嚣张,正准备开口呵斥可却瞧见偲茶微微伸手制止了周嬷嬷的呵斥。
“果然,这一切都是你心甘情愿的!我见过不要脸的,可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瞧瞧?”偲茶说着慢慢走近偲初,伸出手来拍着偲初的脸面“这脸皮厚的可和城墙拼上一拼了!”
“你!”偲初一把推开偲茶,先是怒气上涌可瞬间又自顾自的笑着“长姐再怎么说也不能遮掩长姐你嫉妒的事实!顾大哥乃是知州之子,顾大哥自己又生的英俊风流,长姐追求顾大哥这么多年,可还不是比不上我!”
偲茶点头,就在偲初窃喜的时候,偲茶咯咯笑了起来“我是比不上你如此不要脸,顾尘?就那个玩意也就只有你当成宝,知州就迷了你的眼?那你怎么不去给顾知州做小妾呢!英俊风流?你可别说笑了,就顾尘那长相撑死也就是勉强能看!我以前瞎了眼那是我,你怎么不仅眼瞎了,连心也盲了呢!”
偲茶这开口叭叭不停,哪怕偲初觉得自己占了上风此时还是被偲茶这毫不留情的话语给挤兑的面红耳赤。
“偲茶!我告诉你,这次就是你输了,就算你再怎么狡辩你也是输了!”偲初突然尖叫道。
偲茶冷笑一声,如同看神经病一般瞧着偲初“今日我本不想来的,你想嫁给顾尘可以,可你错就错在你不该用这样的手段,不该连累偲府的名声,不该惹祖母生气!”说着,偲茶一巴掌甩在偲初的脸上。
“你,你竟然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