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戴这个吧!这个最衬小姐的肤色了!”糖豆拿着一支红宝石的簪子站在一旁。
此时的偲茶正被几个丫鬟给围着坐在镜子前精心打扮,瞧着镜子里的自己肤色如雪,唇色却红艳勾人,果真是一副惑人的模样,倒是和那红宝石的簪子相得益彰。
偲茶点点头,糖豆高兴的拿着那簪子轻轻的插在小姐的如墨的发丝中。由着糖豆扶着自己起身,偲茶吩咐道“今日去知县府就由糖豆伺候着!”
房里伺候的丫鬟们都羡慕的瞧着糖豆,只是她们也明白如今糖豆得了小姐的眼,虽然艳羡倒不至于嫉妒。倒是一直站在一旁的云香忍不住开口“小姐!往日里小姐出去都是奴婢伺候在旁,小姐喜欢糖豆,可糖豆必定没有在外伺候过小姐,不如让奴婢也跟着一起去吧!”
糖豆听了这话连忙说道“小姐,奴婢是个粗人也不懂规矩,小姐还是带上云香吧,我就在府邸里给小姐打扫打扫房间!”
偲茶瞧着云香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桃花眸带着逼人的清亮“你说的也在理!”说着不等云香露出窃喜,就点了房里的其他两个丫鬟“那就你们俩也一起去吧,正好也教教糖豆在外的规矩!”
云香面色羞的通红,她瞧见旁人取笑的目光,瞧着那两个丫鬟对着小姐谢恩,云香眼眸一闪,怨念横生。
偲茶踏着小碎步慢悠悠的走在这偲府,父亲不愧为这广陵首富,偲府处处如画般的风景,瞧着就赏心悦目。且偲初占地宽广,里面伺候的仆人井然有序,让偲茶觉得这不是一个商户的府邸,比起那燕京官宦之家的府邸也不遑多让。
走到前门的时候,偲茶却瞧见站在那里盛装打扮的偲初。只见偲初一件石榴红金丝绣并蒂芙蓉交领上衣,同色绣梅花点缀马面裙,站在那里倒是小有姿色。她瞧见偲茶走来,连忙含笑走了上去“长姐,祖母让我也随长姐一起去知县府邸瞧瞧见见世面,长姐不是不愿意吧?”
偲茶瞧着偲初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心里并未生气,对祖母更是没有丝毫的怨言。偲茶很是清楚,祖母虽然不喜婉姨娘母女,可祖母毕竟年纪大了,偲初又是父亲的血脉,不喜是一回事,可也不会真的做出什么恶事来,从婉姨娘母女在府邸里过的滋润就可以瞧出,祖母对这二人还是很宽容的。
“既然是祖母吩咐的,我自然是愿意的!”偲茶说着,就已经踩着小凳踏上那精致的香木马车。
偲初瞧着偲茶面色不变,微微跺了跺脚,她本以为自己这样说长姐就会怪祖母,这前方人多口杂的,定有人将长姐不满祖母的事情传入祖母耳中,到时候祖母定是会不喜长姐。不想长姐竟然面色不变,偲初连忙跟上踏上马车,瞧着端坐在那里国色天香的长姐,心里越发的觉得如今的长姐身上总是多了些什么。
“瞧什么呢?你这目光可真是让我不喜!”
偲初正在沉思着,带着慵懒的声音传来,只见偲茶靠在马车壁,那身后铺着雪白的狐狸毛,让她坐在那里越发的如同妖精般。
偲初连忙拾起笑意来“没,没看什么呢,只是瞧着长姐生的越发好看了!”偲初言不由衷的夸赞道,心里恨不得上前去抓花这张总是将自己给比的一无是处的面容。
或许是如今重生在偲茶的身子中,偲茶如今这性子越发的娇纵肆意起来,曾经身为穆家嫡女,若是有人夸赞自己,自己总是要谦虚礼让。可如今听着偲茶的夸赞,哪怕不是真心的,偲茶却伸出素手来轻轻的临摹自己脸颊如玉般的线条,语气里带着自傲“我自然是生的美貌,你嘛,瞧瞧也就罢了,若是总是盯着我,可就不要怪我责骂于你了!”
偲初皱着眉头,想要反驳的话语已经快要冲破唇齿,可想到娘亲对自己的嘱咐,偲茶不得不忍下,低着头将情绪给压下。罢了,娘亲已经答应自己,不要多久定要让偲茶一无所有,到那个时候偲茶还不是任由自己来欺负。
马车稳稳当当的停下,糖豆从外面掀开车帘露出一张讨喜的面容来“小姐,二小姐,已经到了!”说着,糖豆的手已经伸入马车内。
偲茶将柔软的手搭在糖豆的手中,明明都是女子的手,可糖豆的手却比偲茶的手大一圈,偲茶就着糖豆的力道下了马车。身后马车内,偲初本也在等待糖豆搀扶自己下马车,却不想糖豆扶着长姐下马车后根本就未曾回头,气的偲初不得不自己跳下马车,差点崴了脚。
知县的府邸或许在这些前来游玩的女子眼中很是气派,但在偲茶瞧来却不值一提,毕竟曾经她可是燕京的贵女,燕京那些贵人的府邸哪个不是恢宏气派,瞧的多了一个小小的知县府邸就不入眼了。更何况,重生以来偲府可是足够奢华,每日里呆在偲府,这眼界也给养的高了。
不时有女子和偲茶打招呼,偲茶翻找记忆倒是也知这些女子的身份,都是这广陵城中有身份的闺女。偲茶面色淡淡的,她可以瞧出这些女子虽然表面上对自己和颜悦色,可眼底里的鄙夷却是赤裸裸的。
士农工商,哪怕偲府有着滔天的财富,可在众人的眼里还是个下等的商人,这点偲茶很清楚,也明白这些人顽固的思想不易改变,她自己却不觉得自己是商人之女有什么丢脸的。
“茶茶,你来了!”一道声音带着亲昵,偲茶抬头瞧见今日的主人来,脸颊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