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城内,一辆马车缓慢的行驶在热闹非凡的城中。偲茶轻轻的掀开车帘,露出一双潋滟的桃花眸好奇的瞧着广陵城内的新奇,她曾经从未出过燕京,每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可如今瞧着如此繁荣的广陵城,偲茶突然觉得曾经自己的日子是多么的无趣。
广陵城不愧为纪国最为繁荣的城市,来往商客不计其数,更不要说那些前来游玩的公子小姐更是络绎不绝。
“小姐,前面那家酒楼有小姐爱吃的糕点,小姐要在酒楼歇息吗?”云香伺候在一旁小心询问。如今的云香行事作为稳重许多,经过上次的责罚在偲茶面前更是处处小心,生怕行差踏错。更何况,如今偲茶并不重用她,反而对糖豆颇为重用,更是让云香不敢造次。
已经逛了一上午,偲茶的确有几分劵了,懒散的舒展纤细的手臂点点头“那好,就去那里歇息,正好在那里用个午膳!”
马车停在酒楼门口,已经有店家跑上前来,殷勤的站在马车外“小姐您来了,包间一直都为您留着呢!”
此时偲茶才想起,这酒楼乃是偲府的产业,身为首富的女儿就是好,走到那里都不用付银子不说,还被人好生伺候着,偲茶很是喜爱这样的感觉,不得不承认如今的自己似乎堕落了。
偲茶由着糖豆扶着下了马车,瞧着这装修精致的酒楼,还有酒楼中人满为患的客人,可想而知这酒楼生意很是不错,能够一直给自己留着一包间,也是占了自己父亲的光。
偲茶由着记忆朝包间走去,此时一道身影突然拦在自己面前,偲茶皱了皱眉头,觉得面前这位公子好生奇怪,拦住自己的路不让不说还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瞧着自己。
云香紧张的站在一侧,到时糖豆站出来挡在偲茶面前“你挡着我家小姐的路了,让开!”
“偲姑娘,听闻你落水了?身子可好些了?”面前男子说着关心的话语,可目光却十分不耐烦,语气也算不得好。
偲茶觉得奇怪,细细瞧着面前的男子,这男子穿着一身白色衣袍,棱角柔和,温和儒雅,书生意气,生着一副好皮囊。
也许是偲茶的目光太过直白,也和平日太过不同,男子接着开口“你落水乃是咎由自取,不要连累他人,初儿是你的妹妹,听闻你近日对她极为冷淡,你这样太过于伤人心,初儿对你这个长姐可是一直都十分敬重!”
“顾尘?”偲茶的声音带着几分清脆,她现在才想起面前这男子可不就是前身爱的要死要活的知州家的公子顾尘吗?自己毕竟是第一次瞧见真人,且未曾将此人记在心上,倒是一时未曾想起。如今听着顾尘一副堂而皇之的话语,突然就想起曾经的小侯爷不也如此,心里顿时觉得极为恶心,更是为前身不值。
顾尘奇怪的瞧着偲茶,平日里偲茶见着自己都是顾尘哥哥顾尘哥哥的叫着,且哪次偲茶见着自己不是一副黏上来的架势,可今日不仅仅态度疏离,就是目光也极为陌生。
可顾尘并未多想,只是以为这偲茶又要闹什么幺蛾子,顿时心里越发不喜起来,语气也硬邦邦的“偲姑娘这是失忆了?还是又想玩哪一出?我可没有闲工夫陪你玩!”
偲茶眉眼一动,红唇潋滟勾起,竟让顾尘瞧的一痴。他一直都知偲茶容貌倾城,可他顾尘又怎是贪恋皮相之人,他爱的是那知书达礼的女子,可不是偲茶这种嚣张跋扈的女子,顾尘连忙回神,越发觉得偲茶笑成这样简直没有女子的矜持。
“顾公子,你挡着客人的路了!若是顾公子还有旁的话要告知于本小姐,不如入包间一叙就是!”偲茶笑着狡黠。
顾尘回头一瞧,自己身后果真站着几位面色不虞的客人,大家都是来此用膳的,且这酒楼位置难得,被顾尘给挡了半天了心里自然不舒服。
顾尘连忙让开,心里更是觉得都怪偲茶让自己丢了脸面。
趁着顾尘让开,偲茶越过顾尘朝着包间走去,顾尘瞧着偲茶如同杨柳般的背影,不知为何竟然也跟了进去。
偲茶入了包间就径自坐下,瞧着顾尘跟进来,朝着身边的糖豆耳边低语几句,糖豆听后一脸喜色的踏出包间。不过一会,就瞧见包间的山水人物的食案上摆满这酒楼里特色闻名的膳食和糕点,顿时包间里香气四溢。
偲茶的确有些饿了,拿过糕点轻轻送入粉红口中,糕点入口香甜,很是对偲茶的胃口,她幸福的眯着眼睛。
可偲茶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却让顾尘很是不悦,这人啊,被捧的久了就忘记自己的身份,如今稍微一怠慢就觉得旁人对不起他似的。
“偲姑娘...”顾尘正准备继续开口,却见偲茶接过糖豆递上来的六安瓜片饮了口,然后一手轻轻的拨弄着茶盏,目光带着鄙夷“从见面开始顾公子就巴巴说着不停,不如今日由本小姐来说道说道?”
顾尘还未点头,偲茶也并未需要得到顾尘的应许,直接开口“顾公子是男子,我乃是偲府的千金小姐,顾公子就该避嫌不该拦本小姐的路!至于顾公子所说的什么为难家妹,乃是我偲府的事情,容不得顾公子你插手!还有,本小姐用膳不喜人在旁叨叨不停,简直败坏本小姐的食欲!既然顾公子不喜瞧见本小姐,本小姐亦是如此,还望今后互不打扰!”
偲茶的一番话说的顾尘愣在那里,他从未瞧见如此咄咄逼人的偲茶,哪怕偲茶此时的样子简直有些跋扈,可配着她那张艳入桃李的面容,却是极为瑰丽。
偲茶说完这些,起身离去,她今日已经将话说的清楚,这位顾尘最好不要来招惹自己,不然休怪自己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