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梅寒裳讶异。
追云冷笑:“何必扔,定然是心中有鬼,不过我又悄悄捡回来了。”
她说着拿出一截绳来:“小姐你看,绳子的断端!”
梅寒裳看了眼,脸色微变:“断端平齐,这绳子是被人切断的?”
“正是。车夫故意切断绳子导致车子侧翻。不然若是绳子不好了,为何就偏偏那么巧在坡上断了?”
梅寒裳看着她:“你觉得会是谁?”
追云冷哼:“这府中,跟你有仇怨的人,好像还没有。若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枝芽了。”
“枝芽?”
“没错,争.宠.。”追云沉声道。
梅寒裳不说话了。
雨竹在旁边点头:“肯定就是她没错了。别看她对小姐低眉顺目的,但我就总觉得她对我们小姐有点敌意。”
下午的时候,梅寒裳将自己怀孕的事情跟雨竹说了,这会子雨竹气愤填膺的:
“她是太子殿下府里的人,却被太子殿下叫过来假扮小姐。哪个女人喜欢假扮别人啊?而且小姐还怀着孩子,她就更加嫉妒了。肯定就是她!”
梅寒裳看她一眼:“也没证据。”
“我去逼问那车夫。”追云说着就出去了,梅寒裳想叫她,都没来得及。
吃完晚饭,梅寒裳早早睡了,这几天她大概都要在床上度过了。
但大约是白天在床上躺的时间太久了,晚上怎么也睡不着,便让雨竹将灯调亮了,躺在床上看书。
这两天是非常时期,雨竹坚持晚上不走,留在房间里伺候梅寒裳,梅寒裳只好随她。
刚刚打了三更,忽然屋门上响起轻轻的敲击声。
梅寒裳耳朵尖,立刻让雨竹去开门。
雨竹开了门之后,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外面的人。
追难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傻呆着做什么,还不让王爷进去?”
他让开身体,一身白衣的夏厉寒从后面走上来。
雨竹这才回神,赶忙行礼。
夏厉寒挥挥手对她道:“你跟追难先下去,本王跟王妃说几句话。”
雨竹不敢多说,跟着追难离开了房间,返身帮忙关门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嘱咐一声:“小姐,您要是有什么事就大声叫奴婢,奴婢就在隔壁。”
梅寒裳笑着点点头。
屋门关上之后,夏厉寒就快步走过来,躺在了床上,将梅寒裳搂进怀里。
梅寒裳摁住他乱动的手,轻声道:“今晚不行,我的身子有点不适。”
“哪不舒服了?”夏厉寒立刻紧张地上下打量她,最后将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可是孩子有什么状况?”
梅寒裳原本不想告诉他的,现在看来也没法瞒了,她只得轻轻叹口气将自己先兆流产的事情对他说了。
夏厉寒的脸瞬间沉下来,寒气森森。
“跟着你出门的人,一个不饶!”
梅寒裳连忙挽住他的胳膊柔声劝:“也不用这样,他们都不是有心的。”
她还没有把车夫的事情告诉他,毕竟现在还没证据。
夏厉寒刚要再说话,追云在外面敲门:“小姐!车夫招了!”
她来得太过应景,梅寒裳不想让夏厉寒生气,想要打发追云走都不行。
夏厉寒沉声道:“你进来说话!”
追云怔了下,才推开门低头走进来。
她之前去折腾那个车夫,回来之后就立刻来汇报,都没留意王爷竟然来了。
“你说车夫招了,他招什么了?”夏厉寒从床上坐起,冷声问。
“他说是王妃身边的丫鬟指使他悄悄割断了栓马的绳子。”
“王妃身边的丫鬟?”
“哦,是那个假王妃,枝芽。车夫并不知道王妃是人假扮的。”追云连忙解释。
夏厉寒缓缓点头:“好了,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追云看梅寒裳一眼,看见她在给自己使眼色让她下去,便乖乖告退了。
追云离开之后,夏厉寒有一阵子没说话。
梅寒裳轻轻握住他的胳膊:“夏厉寒,你在想什么?”
他回神过来,微微笑:“没想什么,这几天你就好好在床上养胎吧,千万不要贪玩起来,知道吗?”
“我知道的。”梅寒裳乖乖回答。
她想到今日回家的事情,又露出难色:“可是我还跟爹说好了,要带你去见他,把证据给他看。”
“这些事情我自己都能办了,你别操心了。睡觉吧。”
他温柔地说着,凑过来在她的嘴角落下轻轻的一个吻。
梅寒裳感觉很安心,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渐渐进入梦乡。
这晚,他规规矩矩地搂着她睡觉,甚至睡着了,都缩在一边,生怕压着梅寒裳的肚子。
第二日天还没亮,他就走了。
梅寒裳继续睡着,睡到日上三竿。
雨竹从外面进来端着早膳,脸露兴奋:“小姐,您知道吗,昨儿个晚上枝芽那院子里闹了鬼,闹得整个院子里的人都鸡飞狗跳的。听说枝芽当场就病倒了!”
她说着转头看向追云:“是你干的吧,追云,可以啊你!”
追云面无表情:“不是我。”
“那是谁?”
追云没答话,转而看向梅寒裳。
梅寒裳苦笑道:“看来是王爷了。”
他表面说没事,但大约是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嘱咐下人去惩罚枝芽了。
不过,枝芽这人惩罚惩罚也是好的,竟然要对她的胎儿下手,实在有点不能忍。
吃了中午饭之后,梅寒裳正有点昏昏欲睡呢,夏灼言忽然来了。
他进来之后就直奔床前,满脸怜惜地看着梅寒裳:“听说你身体不适?”
梅寒裳挣扎着要起身跟他行礼,却被他按住。
“是本宫的错,竟然将那么一个心思不纯的女子安排在你的身边!”夏灼言满脸愧疚道。
梅寒裳:“……”
“你放心就是,我已经把枝芽赶走了,以后她不会再出现在京城。”他又道。
梅寒裳讶异:“那前面——”
“我又派了个人来假扮你,虽然这个女人的长相不如枝芽那般像你,但胜在胆小,柔顺,不敢做什么僭越的事。反正也得戴着帷帽,倒也不容易露出破绽。”夏灼言道。
梅寒裳心里想,你身边长得像我的人还真是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