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厉寒从袖子里拿出一把短刀来,拔出鞘。
“叮”的一声轻响,格外清脆冷冽。
梅寒裳不由地看向那把短刀,阳光斜射在短刀的刀刃上反射出来,正好照在梅寒裳的脸上。 明明是夏日,但她却觉得自己的脸上一片冰凉。
这把短刀刀锋的寒气竟然将阳光的热气都给驱散了!
“你什么时候带着这柄短刀的?”她问夏厉寒。
夏厉寒淡淡道:“出门就随身携带。”
他将短刀竖起来让她看个仔细,梅寒裳这才看见刀刃似乎还隐隐散发着寒气似的。
“这是什么刀?”她忍不住问。
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刀!
“淬寒刀。”夏厉寒回答。
梅寒裳愣愣看着那柄短刀,越发确定这刀的刀刃上确实散发着寒气,不由自主地就伸手出去想要摸一摸。
夏厉寒将刀后撤,低声警告:“小心点,这个刀锋利无比。”
他说着从梅寒裳的鬓边拽下几根发丝来,抛起在空中,然后将那淬寒刀的刀刃对着落下的发丝。
发丝极轻,落下的速度也很缓慢,但在悠悠飘荡下来落在刀刃上的时候,却无比利索地断成了两截!
梅寒裳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一把刀削铁如泥未必能断发丝,所以这把刀的锋利绝对超乎了她的想象,甚至比手术刀还要锋利许多!
想到此,她忽然思绪就跑偏了,如果能用这种淬寒刀的材料制作手术刀的话,那动手术的时候岂不是能更加得心应手?
寒气扫过脸庞,她陡然回神,看见夏厉寒拿着刀正眯眼看着她,刚才应该是他拿刀在她的脸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如此出神?”他问她。
梅寒裳摆摆手:“哦,没什么,只是被这淬寒刀震惊了。”
他勾唇,忽然上前,将淬寒刀的刀柄递在她手上。
“还是你收着吧的,你比我更需要它。”
他是皇亲国戚,身体还不好,有把这种刀真的遇到危险了还能防身,相必之前他放在身上就是用来防身的。
她怎么能夺人所好呢?
她就要把刀递回到他的手上,却被他拦住了:“拿着,把这些灌木丛给砍了。”
梅寒裳怔了下,笑起来,原来他是想让她去砍灌木丛,是自己想多了。
她把刀在手上掂了掂,然后握紧,对着灌木丛砍过去。
原本以为需要用点力气的,却不想这些灌木丛在刀刃下比豆腐还要软,不费什么力气就削断了。
她竟然越削越上瘾,噼里啪啦的,分分钟在那些灌木丛中开出一条路来!
夏厉寒看着她削灌木丛上劲的样子,唇角的笑容渐渐漾大。
“以后你也许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他悠悠道。
闻言,梅寒裳顿住动作回头看着他。
他接着又道:“我看你劈灌木丛就像劈人一样,想必以后杀人也会上瘾吧?”
梅寒裳撇嘴:“我才不杀人呢,我是白衣天使,救人的大夫!”
此刻,她因为连番的劈开灌木丛额头上出了点薄汗,脸颊也有点点泛红。
到底这还是夏日呢,稍微一动就会出汗。
夏厉寒上前两步从怀里掏出方白色的丝帕来,轻轻擦拭她的鼻尖和额头。
清冽的专属于他身上的气味透进梅寒裳的鼻子里,钻进她的肺中,又从肺中沁进了她的心里,让她的心丝丝缕缕地发起痒来。
她仰头看着他苍白的面孔,有些动情了。
不由自主的踮起脚尖,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吻了下。
他给她擦汗的手猛地僵住,整个人也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的。
梅寒裳笑起来,把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怎么了,傻了呀!”
他忽然就动了,猛的一下将她压在了身后的灌木丛上。
“哎呀!”梅寒裳疼得低呼出声。
他又触电一样地松开了手。
梅寒裳揉着自己的后背,怨念的看着他:“你干嘛啊,这么用力,不知道灌木丛很粗糙尖锐的吗?”
两片红云浮上脸颊,他的嘴唇动了动,半天才说:“是你先勾.引本王的!”
梅寒裳慢慢绽开了笑容:“那你也不能这么粗鲁吧,把我往灌木丛上推!”
她朝他靠近,踮起脚来放低了声音:“就算心里有点激动,但也可以轻轻的呀,就像刚才我对你那样。”
话音落下,凉凉的嘴唇就覆了下来。
他细细的品尝,辗转汲取,两个人吻着吻着就紧紧地拥在了一起。
隔着灌木丛,有说话的声音响起:“王爷和王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山来啊?”
梅寒裳认出,是车夫的声音。
她的动作一滞,那人纠缠过来,强迫她继续投入到热吻中。
“你着什么急,我们都是下人,主子要做什么我们等着就是。”回答的声音是追难的。
两个人似乎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越走越近,然后便是窸窣的衣服的声音,接着,就听“哗啦啦”,水流落地的声音响起。
原来这两人是来这边的灌木丛小解来了!
梅寒裳还在跟夏厉寒纠缠,但脸色却一下子涨得通红。
心里忍不住想,要是追难他们知道,自己的主子就在跟他们一个灌木丛之隔的这边,听着他们的动静热吻,他们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她忍不住转头想要去看追难的方向,却下巴一紧,被夏厉寒捏住,强行扭了回来。
“专心点。”他在她耳边低低说,重新吻住她的嘴唇。
追难和车夫离开了,又过了会,夏厉寒才终于松开了梅寒裳。
梅寒裳抚了抚自己的嘴唇,有点怨怼地瞪了夏厉寒一眼。
完了,今天这个嘴唇没法交代了,这么肿,回去了谁都能看出来!
夏厉寒好像很得意他的“杰作”,轻轻一笑之后,拿了淬寒刀开始劈灌木丛。
他的体力不如梅寒裳,没一会就有点气喘了,梅寒裳忙拿过他手里的刀,对着灌木丛劈了起来。
过了会,灌木丛终于被彻底劈开,两人手拉手出去,转过个弯,就看见了车夫和追难,还有马车。
马儿已经被从车上解开了,正在悠闲地吃草。
车夫和追难伸头看着上山的路,大概在期盼他们两个下来。
夏厉寒咳咳两声,追难和车夫齐齐回头,看见夏厉寒和梅寒裳站在他们身后,全都惊诧了。
“王爷,您怎么从这走出来了?”追难迎上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