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秉停下脚步,盯着屏幕上“我想见你”盯了好久,才终于下定决心,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一个有气无力,极度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乔秉好一阵沉默。
对方却好似有无限的耐心,她不说话,便也就不开口打扰她。
“见面说吧。”乔秉漫无目的的又往前走了走:“在哪里见?你现在还在医院么?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也就那个样子呗。”电话里传出来几声剧烈的咳嗽,听上去好像很不好的样子:“我已经出院了,左不过已经油尽灯枯的时候,不医了。
就在老地方见吧,我最近住在那边修养,离海近一些,我想在生命耗尽之前,多看几眼。”
北城是没有海的。
所以离海近,那就肯定不是在北城了。
但乔秉也并没有拒绝,只说了一声:“我现在就过去。”
然后就挂了电话,迅速买了去京里的车票。
对方所说的地方在门渡市,离京里很近,骑自行车都能很快到的那种。
但是从北城过去,却并没有车直到门渡市。
想了想,她还是回了北安司。
不告而别这种事儿,到底还是不可取的。
“你干嘛去了?”薄望迎面同乔秉碰上,面露担忧。
乔秉淡淡的开口:“出去打了个电话。”
然后也没有多做停留,越过薄望,直接奔向检验科,找到于教授:“老师,我恐怕要离开几天。”
于教授闻言抬起了头:“干什么去?”
“奔丧……”乔秉几乎是没有犹豫的说出了口。
却不想乔岩正好过来,听到奔丧两个字,人都傻了:“什么?爸妈出什么事了么?还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啊?刚刚跟他们发消息,也没有人跟我说啊……”
等一阵惊慌的碎碎念过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不对劲来:“不对啊,爸妈刚刚都给我回消息了,姐,你奔什么丧?谁出事了?”
原本乔秉还没有什么尴尬,给出奔丧这个理由的时候,也是格外的理直气壮。
结果被乔岩这么一通叭叭之后,感觉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不大对了……
好像是她为了请假,胡乱找了个大逆不道的借口一样。
“你忘了,我跟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乔秉开口,快速的收拾了情绪:“那是你的爸妈,并不是我的,从律法上来说,我对他们已经没有赡养义务,别说他们没有事,就算真的有事,我也不会去奔他们的丧。”
“姐,你……”乔岩忍不住想要劝说什么,结果对上乔秉的目光,却也没有那个勇气开口了。
是啊,虽然血缘关系是没有办法斩断的,但乔秉对她爸妈已经没有了赡养义务。
他想要用亲情血缘来绑架劝说,根本就是无耻了。
乔秉见他息声,自然也就不会再多提一句关于那个家的事情。
她转头看向于教授:“我是一位老人的意定监护人,最近这位老人的身体状况已经很不好,很有可能就是最后这么几天了,所以我要过去陪护。
这场连环案,也不是非我不可,所以我想要请假离开,而且很快各个鉴定结果也会出来了,如果最终证明了我们猜想,那就更用不到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