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家二叔冰冷的目光,吴节吓得退后一步。
惊吓之后,他捏了捏拳头,眼中闪过一道怨毒的光芒,“我想让他死!”
吴文桦看了自家侄子一眼,良久,冷冷笑道,“放心吧,我也不会让他好过。他等不到院长回来的那一天的。”
这个仇他现在就要报。
刚才妥协不过是因为付斌在那暂时避让而已。
有付斌在他的人不好动手。
但是付斌也不会时时刻刻地守着一位学员。
吴节这才发现,原本跟在他们身后护卫的两名帝境高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一名。
一道人影悄然在茂密的树林中划过,尾随在付斌百里外,在确定他进入自己休息处后,这才折身返回。
那名七重帝境高手隐蔽地在外院内奔驰,身形隐蔽,仿佛就像是一道清风。
“一个大灵师也要我出手,真是杀机用牛刀。”对于吴文桦的小题大做他心中略微不满,手中捏着一只半透明金色箭矢。
玄塔处于禁灵状态,如果近身动手很容易被认出身份。
教训一个大灵师容易,但是在天启学院中伤害学员后,想要逃出学院追捕却不容易。
不能近身动手,他只能忍痛拿出了自己身上唯一一根锐金箭矢。
这是他晋级帝境时偶尔得到的一只附魔箭矢,在射中目标后,里面的元素之力会瞬间爆发,威力不啻于一次帝境一重灵者的攻击。
他本想作为出其不意的底牌使用的,不过后来自己进阶了帝境也没来得及使用。又不舍得扔掉,便一直留在了现在。
“便宜你了。一个大灵师有这个荣幸感受我的锐金箭矢。”
因为自信于外院之中没有人能在他未察觉的情况下靠近,他姿态极为放松,甚至不忘嘴上吐槽。
他一个帝境高手,再加上一支锐金箭矢,去对付一个五阶大灵师,这样的事如果被人知道他会被人笑掉大牙。
如果这样那个奚言还不死,他名字就倒过来写。
此时他还没有注意到,在自己头上正有一双眼睛却默默注视着他。
楚风漫不经心地看着这名鬼鬼祟祟的帝境高手,听到他自信的话语忍不住嗤笑一声。
这家伙根本不知道要面对的是谁。
不过他主子现在的身份不好直接动手。毕竟主子现在在夫人面前还是个负伤的伤患。
楚风摸着下巴,思考从哪里下手。
作为帝君最得力的属下,他自然要为主子排忧解难。
不过他还没有想出来,就听到灵魂深处传来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放他过来。”
那声音冷得像是极地寒风,一下子让楚风在大夏天里打了个寒噤。
同时有点感动。
这才是帝君的声音啊!
每每听到帝君在夫人面前说话的声音,他都有点怀疑自家帝君是不是被夺舍了。
不过……帝君要把人放过去干什么?
楚风抱着疑惑,继续在空间甬道中尾随来者。
那名帝境高手还未意识到自己脖子在阎王殿内转过了一圈,他蹲伏在宿舍入口千米外的一处山丘上,冷冷等着猎物上门。
言溪带着言故他们刚从林荫小道进入临时宿舍,突然就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臭丫头,小心!”炽黎的爆喝声突然从她脑海中响起,一道灼烈的火焰从她腹部丹田中升起,汇聚起来朝着一处挥去!
周围的空间像是瞬间提高了上百度,一下子置身于熔岩岩浆之中。
天空中射来一道锐利的金芒,背后映着烈阳,散发一圈光晕,刺眼至极。
鎏金色的凤凰火焰扑跃而去,然而凤凰虚影虽快,却不敌那箭矢突然诡异地擦过,微微改变轨迹继续直射而去,没有射向既定目标,而是射向目标身边墨衣少年的腹部。
“见鬼了?!”不远处那名偷袭的帝境高手瞪大了眼睛。
他明明是瞄准了目标的啊!怎么会射中旁边的人?!
不过千米距离而已,他的箭术不至于差到这点距离都射不中人!
他脸上一阵懊恼,但是帝境灵气爆发的气息会引来学院的导师,而且他手上也没有第二只锐金箭矢了,他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决定逃遁离开。
“砰!”金色箭矢刺入少年腹部那一刻,锐金的锋芒瞬间炸开,犹如一场灿烂的焰火。
只是这场焰火全是由锋锐的锐金之气组成。
地面直接炸开了纵长数丈的痕迹。
这次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新生群中一片惊恐,乱成了一团。
“家主?!”言故和言霍双眸瞪大。
“你……你没事吧?”小胖子牧紫宸脸上带着一丝惊慌,趔趔趄趄地嗒嗒走过来,赶紧从自己储物戒指中掏东西,“我……我有好多保命的灵药!”
自从经过考核那天晚上言溪给他吃烤鱼后,这个以前娇纵的小胖子越来越亲近言溪了,每次都非常自来熟地站在她身边。
“我没事。”言溪摇了摇头。虽然爆炸地点离她很近,但那些锐金之气却刚好避过她。
别说受伤了,她连衣服都没被割破,只是被吹拂的气浪吹动了一下头发。
幸运得让她都有点不可思议。
反而是……
言溪眉头猛地一跳,看向自己身边的人。
“御墨?!”
她看到身边清瘦的少年好像要摔倒,瞳孔一缩,连忙伸出手。
那根锐金箭矢的主体还嵌在少年腹部,周围的血肉已经一片模糊了。
“嘶!”看到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家都看到了,那只箭矢在射入人体后会爆发恐怖的锐金之气,形成一道道能量小箭矢。
明明只是一只箭,却仿佛有万箭之势。箭矢入体那一刻不啻于凌迟。
而且最可怕的是,箭矢射入点极其靠近丹田,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一个废人。
“没……没事。”少年一抓言溪的胳膊,脸色苍白得可怕,额头冒出点点冷汗,眼睑低垂,长长的睫毛覆下。
气若游丝的声音刚结束,眼睫便彻底闭上。
言溪心脏猛地一跳,有股莫名的恐慌和急切感从心头涌了出来。
她下意识地搭上了御墨的手,发现他只是脉搏微弱,却并没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