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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与云箫寒汹涌恢复的记忆共鸣了,言溪脑海中如走马观花般迅速闪现那些儿时的回忆。

她扶住额头,只是微微眨了眨眼睛,眼眸便清明了起来。

这些记忆她体内的一半灵魂曾经在每个夜晚里独自怀念回忆,曾经珍贵无比,但是在感情散了之后,这些记忆就像是失色的老旧默片,没了色彩和声音。

就在言溪以为是自己灵魂里最后那一点点残余的感情作祟,所以自己才会在看到云箫寒惨状后又想起那些相依取暖的记忆时,一段截然不同的记忆突然闪现在脑海。

风雪之中,一名身着黑衣劲装、气息锋利如剑的英俊冷酷男子牵着一名面容精致的男童过来。

在看到她时,那名冷酷的黑衣男人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大手放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歌儿,这是百里箫寒,舅舅的亲传弟子。你百里叔叔那边的人。”

画面一转,这次她看不到身影,只听见几道模糊的声音,像是从极遥远之地传来。

“不能那个怪物找到帝歌。先给小帝歌拉起姻缘线吧。”

“箫寒和帝歌感情很好,再加上箫寒的身份,他们正合适。”

声音渐渐越来越小,言溪努力想听清楚那些让她感到分外温暖和亲切的声音时,突然,一股劲风从远方传来,一股浓郁的杀机让言溪迅速回过神来!

“箫寒!”御空而来的云顶天宫二长老看到广场中狼藉地画面和云箫寒的惨样,几近睚眦欲裂。

身上玄尊地威压再次将要广场中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压到极致。

他冰冷狠戾的目光转向言溪,眼中带着死亡杀意,表情冷酷而平静,身上却玄力鼓动杀意翻涌,“果然只要你活着,箫寒就必将遭受劫难。”

他双手结印,两掌之间凝聚起恐怖的玄力,那白光炽烈得耀眼,几乎不给言溪疑问的时间,玄尊级的恐怖力量便毫不留情地向她拍来!

“追影掌!”

“幽冥!”言溪迅速将其他魔兽收入契约空间,翻身骑上幽冥暗猫。

墨墨留下的印记到时限已经消失了,不论是她还是幽冥暗猫都不可能挡下玄尊一击。

“是,主人!”幽冥暗猫反应极快,在言溪刚下令那一刻便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急速向后退去。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玄技竟然会自动跟踪,在幽冥暗猫撤退时,那恐怖的能量波便随之转弯,紧紧咬在他们后面!

炽白的光芒越追越近,几乎要将一人一兽吞没。

“溪儿!”言重山紧张地瞬间御空而起,手中长刀一挥,奥义使出,巨大的猛虎幻影迅速冲向那白芒。

“吼嗷!”猛虎光影刚撞上那炽白的光芒便如鸡蛋碰上石头一样破碎,化为点点光芒能量散溢在空中,而那恐怖的玄力连停顿都没有,继续朝言溪涌去!

言重山惊得心脏快蹦出嗓子眼了,用出平生最快的速度御空飞行,他想用肉身挡住那玄尊的全力一击为孙女赢得时间。

然而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地闪了过来,如一道白鸿剑芒,只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迹,便瞬间跃过他挡了上去。

“轰!”能量交锋地巨大响声震耳欲聋,广场中几乎爆出了一朵蘑菇云。

白衣霜发的青年身上流着血,脸色苍白如纸,长剑横起,如一座巍峨的山石迎上了玄尊的全力一击。

狂暴的能量几乎在瞬间将他手上的血肉绞灭,只剩下皑皑白骨。

“箫寒!”云顶天宫二长老心下一个咯噔,惊叫一声,连忙强行收回玄技。

那股恐怖的炽芒在主人的强制消磨下一点点弥散。

二长老脸色一青,受了不小的内伤。

他自己的全力一击,哪怕是他自己接下,那滋味也不好受。

然而他现在已经管不了自己的内伤,只是面色紧张地看向云箫寒。

原本打算通过变道和建筑障碍物一点点消磨这追踪玄技能量的言溪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云箫寒,脸色一时间格外复杂。

云箫寒右手五指还握着劫尘剑,长发凌乱,手上的血肉已经被玄力削尽,一点血肉都不剩下,小臂以下的衣袖都被玄力绞灭一空,只能看见他惨白的手骨。

白骨森森,骇人无比。

小臂之上,还余血肉的上臂不断淌着鲜血。

鲜红的、温热的血液顺着他苍白的骨臂流淌,更衬得白骨如雪。

他的模样实在是凄惨极了。

发丝凌乱,胸口破开了一个血洞,嘴角残留血迹,脸色苍白,连两双手都只剩下了皑皑白骨。

他的身体情况看上去……就算不死,也离死字不远了。

更重要的是,那双冷霜如雪的瞳眸涣散一片,甚至看不到任何求生之意,仿佛下一秒,这具躯体里的灵魂就会彻底消散。

“箫寒!快服下丹药!”二长老甚至忘记责怪他阻拦自己,十分着急地握着药瓶上前想让他服药。

青年身后灵力凝聚的灵翼越来越暗淡,他霜睫低垂,不断地颤动,骨指也在颤抖。

一手握着劫尘剑,一只手却直接抓向自己破开了一个大洞的胸口。

苍白诡异的骨指在血洞中掏了掏,点点微弱的灵力在他指尖凝聚,然后,他从胸口掏出了一朵没有实体、由能量凝结而成的冰魄花。

巴掌大的蓝色冰魄花凝聚在他掌间,全部由光丝构成,虚幻得像是一戳就破的泡沫。

那双干净剔透的眼睛看向二长老,有不解,有迷茫,“为什么?”

为什么封印他的记忆?

为什么镇压他的情感?

直到枪尖灼热的火焰灼烧到了他的血肉和灵魂,他才明白,从小到大长辈说的,能够帮助他修行、助他静心凝神的冰魄花,实际上就是让他一直想不起儿时记忆的元凶。

二十多年清心寡欲、无心无感的生活,对于他来说任何情绪都只是浅尝辄止,只是平静的湖面被风吹起了一丝波澜。

现在一朝爆发,那些情绪就跟烈火一样几乎要将他吞没。

云箫寒垂着眸,密绒的眼睫颤抖得飞快。

他其实并不想但一个无心无感的怪物的。

最重要的是……

他现在好像明白了什么是喜欢。

但是……他已经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