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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端木磊的份上,小爷这次不跟你计较。”姬三拍了拍自己的重剑,扫了一眼云箫寒,傲娇地撇过头,又跟在言溪身后。

云箫寒低垂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

眸中风雪凝聚。

他和言溪分明是敌对关系,但是不知为何,看到言溪被唯一的‘盟友’背叛,心底又闪过极其复杂的情绪。

一部分,他为她打抱不平,心底升起一分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怜惜,并且为姬三的背叛感到一丝愤怒。

另一方面,他心底又有一种隐秘的欣喜,仿佛有个卑劣的小人在喜悦,在那龌龊卑劣的轻呼——

看吧,他们关系也不过如此。

他天生感情淡漠,所以两种情绪与平常人对比起来都不算非常强烈,但对于向来感情浅薄的他来说,这一丝浅淡的情绪已经足以够警觉了。

不管是哪一种情绪,在他看来都是极其不合理且卑劣的,与他自小被要求的持身以正、行有所止的原则背道而驰。

云箫寒觉得自己病了,不然他怎么会想这么多,产生这么多无用且奇怪的情绪?

云箫寒思绪不断飘荡,一双眸子像是失神般缓缓失去焦距,眸色逐渐变浅、变淡,眸底似浮现一簇簇湛蓝的冰花。

他思绪混乱如缠绕在一起的丝麻,仿佛有无数小人在他耳边呢喃、喧哗、不停地质问,吵得他脑子一团乱麻。

阴郁低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不断质问、狂呼、引诱,癫狂又偏执。

“你真的公正么?你真的做到了无情剑道的无情么?

你比你想象的还要卑劣!

你偏护自己的恩人,不能一视同仁,一味偏袒犯错之人,掩埋罪证,破坏公平。

你表面上同情言溪,又为暗自为她与姬三的关系破裂而暗自欣喜欢愉。”

那声音包含着诱惑,引诱道——

“你没有生病,承认吧云箫寒,你骨子里其实就自私又卑劣。”

云箫寒已经逐渐转化为浅蓝的眸子中泛起一层淡淡的血光。

他失神的眸子看着自己的手。

他骨子里……自私又卑劣?

那犹如喃喃自语的心音似乎会回答他的问题。

犹如引诱人类堕落的恶魔,一点点敲击着他的心防。

“是啊。所以,不要挣扎了。

承认你骨子里的卑劣,你本就不应该是云顶天宫高洁傲岸的圣子。

承认他,拥抱他,释放他,这才是真正的你,做你想做的事情……”

他……想做的事情?

淡淡的疑惑浮现出在云箫寒脑海,他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那引诱的声音越来越频繁、密集,“好好想想,正视你的内心,你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于此同时,云顶天宫。

一根断裂一截的金线开始泛红,像是被什么猩红的血液浸染,原本上面的金光开始消失,露出一种近乎暗色的暗红色。

它宛如一条失去方向的小蛇,疯狂舞动,像是在找自己断裂的另一半。

原本守在那昏昏欲睡的长老眸光突然看到异样,顿时跳了起来,抓起了自己的传讯玉牌,急急向各个方位传出讯息。

不一会儿,云顶天宫几大太上长老和云顶天宫宫主都聚集在了一起。

一群人焦急地围在供台旁边,双眸紧紧盯着那根被恍如被鲜血浸透的金线,一向威严、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云顶天宫宫主脸上更是少有地出现了凝重、紧张之色,眉头紧紧皱成一团。

七嘴八舌的讨论声在供台前响起。

“怎么会这样?箫寒又走火入魔了?”一名太上长老盯着那金线,满脸焦急。

“和言家那位的姻缘线不是被斩断了吗?怎么会这样!”

“还是要斩草除根!肯定是之前斩的不彻底才会出现这种变故。要我说,还是要让言家那个废物真正地从世上消失才能真正解决问题。”说话的人是云顶天宫的二长老,他表面上看上去仅有四五十岁,但是面容阴郁,浑身散发一种阴郁凶狠的气息。

他话一说完,立马就迎来了不赞同的声音。

“不妥不妥。说到底,言家那小女娃又没做错什么。斩断姻缘线即可,凭什么夺去人家性命?”另一名台上长老摇了摇头,他看上去比二长老要老一分,须发皆白,面容约莫七八十岁。

修炼者修为越高,衰老速度越慢,从他的面容上看可以看出他的实力不如前者高。

但是这位老者相貌宽厚,与前者的阴狠毒辣之感截然不同,给人种平易近人的慈祥平和之感。

“老八,你就是太优柔寡断了。”那位太上二长老不屑冷哼,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不过是蛮荒之地一个小家族的子弟,能为我们圣子而死,那是她的福气。”

“你们强行设计利用端木家那个女娃来斩断箫寒姻缘的事我本就不赞同。”太上八长老皱了皱眉,“天机子也曾说过,天命不可强行更改,一旦更改,可能引来更不可控制的后果。

你们为了让箫寒修无情道,偏要插手横加阻拦。

现在姻缘是断了。可是现在箫寒还不是照样有走火入魔的迹象,甚至比天机子预测的还要提前!

斩姻缘已经是违逆天命了,如若再伤害人命,那就更有违天和。万一产生更加严重可怕的后果怎么办!”

他疾言厉词,向来平和的面相也多了一分厉色。

“能有什么更加可怕的后果?只要言家那个废材死了,箫寒的无情道就是一片坦途,成就帝境指日可待!”太上二长老咄咄冷道!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一下子将整个肃穆的云顶天宫祠堂吵得一片嘈杂,所有人分为三队,一队手段激进,认为该斩草除根,另一队觉得不应该伤害尚且算‘无辜’的言家小姑娘,还有一队自始至终保持着沉默。

金线上的暗红之色已经逐渐蔓延一半了。

“好了!”面容肃穆的大长老一声冷喝,威压震荡而出,瞬间让喧哗的祠堂安静得连根针掉落都听得见。

“言家那个女娃怎么对付的事以后讨论,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这个。”他凝重的目光看向那根一半变得暗红的金线,脸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