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俩崽子,刚才还费劲巴力地逼他上了次房顶,转头就给他自己扔这儿了。
合着他就是个纯纯大冤种呗?
被墨绾烟二人留在原地的墨·冤种·书·工具人·淮瞅着两人的背影不住地摇头晃脑,末了又忙不迭拔腿跟上前方两只小崽子的步伐。
待三人穿过宫墙、抵至御书房的时候,恰撞上了匆匆自屋内赶出来的晋王。
“大伯。”墨书淮兄妹乖乖拱手行了礼,离云迟亦跟着恭恭敬敬地唤了声“王爷”。
墨景齐见状微顿了脚步,抬手依次撸了把三人的脑袋:“嗯,我今儿有点急事,就不跟你们几个寒暄了,陛下这会子还在屋里,你们快进去罢。”
“好的大伯\/王爷。”三人应声将头点了个小鸡啄米,话毕默默目送着晋王大步离去。
等着墨景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那宫墙的尽头,小公主憋不住低头与幼童对视了一眼,彼此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
墨书淮见此不由微挑了眉梢,遂略略抻长了脖颈,试图从那二人的眼瞳中,捉摸到些许有用的讯息。
“乐绾,你们俩方才又偷着商量什么呢?”青年眨巴着眼睛轻声问道,瞳底写满了无名的期待与澄澈的天(yu)真(chun)。
墨绾烟闻言面无表情地伸手推开他的大脸,继而顺势薅着他的衣领迈过了门槛:“没什么,大哥,一会你进屋面见过父皇便知道了。”
“嗷,这样,我知道了……噫~不是,等会,乐绾,你撒开,我自己能走!”被迫躬身前行的墨书淮挥着双臂嗷嗷大叫,奈何小公主对此却是充耳不闻。
进得御书房内后墨绾烟就手关上了屋内的大门,青年听见那门扉阖死的响动,近乎本能地便缩着蹲去了墙角。
小公主瞅见他这娴熟不已的动作,禁不住扭曲着拧巴了眉毛:“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脑子有病的新型表现方式?
墨绾烟努了努嘴,这时间她忍不住越发怀疑起她这大哥到底是不是个傻子来。
冷不防被她问回了神的墨书淮尴尬无比,由是赶忙拍着衣摆蹿出墙角。
“咳……那什么,习惯,习惯而已。”青年讪笑着呲出口晃眼的白牙,墨景耀对他这模样早已是见怪不怪。
刚与自家兄长商量过一番要事的老皇帝揉着眉心朝墨绾烟招了招手,开口时声线里多少带上了两分无奈:“不必管他,乐绾,他就那个样子。”
“话说回来,你们几个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是宫里不好玩吗?”
“这倒不是宫里不好玩,实际上,父皇,我们几个压根儿就没来得及玩。”小公主耸肩,边说边牵着离云迟向前走了两步,微微垂下了眉眼,“小云迟在皇城里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
“哦?什么有趣的东西。”云璟帝闻此来了兴致,当即起身将小道童招至了身侧,温声拉起了他的手,笑眯眯地弯了眼,“小云迟,你可愿意把它们讲给我听听?”
“陛下,其实玄霁只是在宫中发现了几样至阴之物……算不上有趣。”离云迟赧然抿唇,自小便随着抱一等人修行、又身具天眼的他尚不明白,那些对他来说司空见惯了的玩意,于常人而言有多稀罕。
“是这样的,陛下,玄霁与乐绾姐姐,在皇城西侧的鱼池边上,瞧见了二殿下。”小道童抬指抠了抠脑壳,言讫小心自袖中取出了那几样被布巾符纸包好了的至阴之物,细细给帝王讲述起今日的这一桩桩事来。
“……大概就是这样了。”讲完了一切缘由始末的离云迟碾了碾指头,稍显紧张地盯紧了帝王的衣角。
墨景耀听罢略略沉默了几息,少顷后安抚似的摸了摸幼童的发顶:“所以说,小云迟,你确定老二此番是被人蒙骗了?”
“嗯,玄霁确定。”离云迟郑重点头。
“那……”帝王敛眉沉吟,“小云迟觉得,我们这会应该怎么办?”
“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小道童不假思索,“以免打草惊蛇,反受其累。”
“毕竟……”离云迟咧着嘴挠了挠头,“嘿嘿,陛下,玄霁的道行还太浅了,比不上师父,也斗不过那个设阵的。”
“这我知道。”老皇帝的目色和蔼万分,“不过,听你这意思……小云迟,你知道那个躲在后面设阵的人是谁?”
“应该说,是略微有所猜测。”幼童抬手搓了搓下巴,“差不多是八||九不离十吧!”
“但具体是谁,陛下,恕玄霁现下还不敢直言。”
“哦?看来此事一定是牵连甚广了。”墨景耀咂嘴,“不仅牵连朝中之人,搞不好还与他国有关?”
离云迟闻声颔了颔首:“是的。”
“行,那我明白了。”帝王弯眼笑了个慈眉善目,“好孩子,辛苦你了。”
“对了,这些东西要怎么处理?”话毕拿下颌遥遥一指桌上的几块至阴之物。
“唔……陛下,您那有能装下这几样的东西的罐子或者是盒子吗?”小道童说着略显纠结地搅了搅指头,“这等年份的乙木己土甚为难得,直接毁了总归是可惜。”
“是以,玄霁想将它们暂且封存起来,等到师父回京了,再交由她来处理——来日保不齐还能派上些用场。”
“有的,有的。”墨景耀叠声应是,面上的笑影不禁愈发灿烂,“能装下这些东西的木盒、锦匣、瓷盒,瓦罐,这宫中都有,小云迟,你看你需要哪种?”
“都可以,左右有师父所写的符纸,和师祖留下的法器镇着,倒也不拘于容器的材质了。”离云迟抚掌,“只要您寻着方便就行。”
“这好说,那我就给你弄个漂亮点的木盒,结实耐脏也不太起眼,免得不知道的人把它当好东西拿了去。”老皇帝笑着点了点脑袋,而后回头望了眼自家闺女,“说来,乐绾,你们今儿回来的这么早,就为了这件事吗?”
“——还有没有别的?”
“没别的,就这点事。”小公主摇头,她见这俩人的“哑谜”打完了,立时放开了满身的束缚,笑嘻嘻地杵上了御案,“不过父皇,女儿这会还真有个问题。”
“我们来之前碰到大伯了——您这是又给他安排了什么麻烦活儿呀,他怎么走得那么急匆匆的?”
也不算很哑谜啦。
老头门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