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前世今生,魏紫这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是苦是甜还是涩!
……
时光荏苒,如水流逝。
秋收冬藏,春耕又夏种。
三年光阴匆匆过去,三不靠新码头至开运以来,南来北往的船只络绎不绝。码头更来客商多不胜数。
连带着周围的地价都攀升了两倍。
魏家的饭馆已经改成了酒楼,酒楼和客栈每日客似云来。不管是着粗麻布,还是穿绫罗绸缎,魏家的掌柜和小二一视同仁,努力做到让客官宾至如归。
魏紫开的作坊三年间,扩大了一倍。
如今常年南北跑的货商,路过麦坂镇时,无论如何都会进一些豆制品一路运往南或北。
七郡主开设的两个工厂,一个食品厂,一个化妆品厂,生意更是供不应求。
连带着附近的村民也跟着赚了不少银子。
以前,附近村庄荒地特别多,一般人家不是生活过不下去,没人想着去开荒。
因为开荒的土地贫瘠,种不出什么东西!
就算种出来,产量也少得可怜。
过个三年,荒地的产出还不够交税。
如今,附近几个村子,但凡能种东西的坡地都被村民们争先恐后的开垦了出来。村民们种上花卉、药材和豆类,收获后卖给化妆品厂或食品厂。
这部分的收益,占了村民全年收益的九成以上,这是多么恐怖的数字,村民手里有了银子,生活好过了,大家都感念七郡主的恩情。
魏家后院,魏老爷子见一家人穿戴整齐,大手一挥:“准备好了就出发!”
出了门,魏大忠赶着装有礼品的牛车先行一步。
今日是魏白梅孩子满百日的好日子,从三不靠到镇上吴家走路两刻钟不到,套牛车太麻烦,魏家人觉得还不如步行过去,权当散步。
吴家住的地方不算是镇中心,这一片住的人大多略有资产。吴家院子门前是一条不算宽敞的巷子。
今日来得宾客大多是两家的亲戚和吴世勋的同僚,不算宽敞的巷子一时挤挤捱捱的,热闹非凡。
魏家女眷一进吴家就被迎进了魏白梅和吴世勋住的厢房。
几个妇人应该是吴家的亲戚,正围着今日的主角说着吉祥话,小胖墩任人说道,他自是睡得香甜。
魏家人进来,大家互相热情的打了招呼,几个妇人便识趣的说到外帮忙,先继退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他们娘家说说贴心话。
魏白梅见娘家来人,很是高兴,忙招呼大家坐:“娘,三位嫂嫂,大丫,你们坐。”
说着,又给各自倒了杯茶。
江氏看了眼孩子,见他睡得香,看了眼门口便笑道:“外面很热闹,你公婆这次用了心。”
魏白梅淡淡一笑:“孩子要叫他们一声爷奶,他们不出钱总要出力吧。”
这话一出,魏家众人颇感意外。
李氏稀松的眉毛一挑:“这话怎么说的,难道孩子办百日宴,他们爷奶不出钱?你们分家了?”
魏家众人都看向她。
魏白梅摇摇头:“分家从何说起呢,老大不在家,二老没依没靠的,他们怎会同意分家!”
吴世贵是吴家老大,一直在外任县丞,很少回家,有时几年回不了一次家,两个老人怎会同意分家。
“你们还没分家,办宴席的钱为何要你们自己掏?”江氏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一下魏白梅的额头,“世勋每月赚的银子难道不用交公中?那两老人也是越老越没名堂了,这事要是传出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魏白梅捂着额头,无所谓的笑了笑:“那点银子我还看不上。”
“嗤...”魏紫被逗笑,按小姑的陪嫁来看,吴世勋那点交给公中的银子,她还真不看在眼里。
陈氏和小李氏只有羡慕的份。
小姑子当年出嫁,光嫁妆就有八抬,家里还陪嫁了二十亩水田。这份嫁妆在他们村里那一片算是头一份。
最后更绝的是,魏紫这个侄女,给添了一份:一匣子金银首饰,外加豆制品作坊二成股份。
那不等于送了她一只会下蛋的母鸡!
靠着这份嫁妆,魏白梅每月手里都有进项,在婆家更能挺直腰杆,有话语权。
魏白梅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关心道:“罡子还没回?”
魏紫见大家的目光都聚到自己身上,用帕子拭了拭唇角,回道:“没,不过,也快了。”
魏白梅劝道:“这几年他们那商队越做越大,跟着兄弟也越来越多,他肩上责任重大,你多理解他。”
魏紫嘴角抽搐一下,从哪儿看出她对他不满了?
元罡前两年见她和郡主都有事业,他一个大男人不好坐在家中吃闲饭,便又重操旧业。
不过这次是他自己拉队伍当老板。
对于魏紫来说,只要那男人不上战场,他在外做什么,她都没意见。
魏白梅抿唇轻笑:“罡子这次回来,应该不会走了吧?”
李氏对比家里几位姑奶奶的夫婿,最让她满意的便是自己的女婿,人长得一表人才不说,体贴心细,大方有本事,由其对娘家长辈孝顺。
“哪能再出去,婚期近了,家里总要先预备起来,恐怕是没时间出去了。”
江氏瞅了眼大孙女,跟着笑道:“两个来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家里要预备的事情多着呢,就是不知元小子他那边还有啥亲戚,会不会过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对于这桩婚事,魏紫认为是前世今生逃不开的宿命,已经认命并认真对待。但此时提及元家的亲戚,首先想到便是元家那群极品直系亲属。
前世,总仗着血缘关系,到他们家打秋风,如果你不让他们满意,他们当面笑嘻嘻,背面就骂你吝啬、抠门、小气!
骂你家大业大,指缝里漏点就够他们生活无忧,为何舍不得?
反正各种嫌弃,终其原因,还是她没有满足他们的贪欲。
……
此时,正躺在邑州府城医馆里的元罡,可不知道魏家在盼着他归来。
邵春江坐在床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元罡,疑惑道:“大哥,按说你不是冲动的性子,这次怎么会跟几山匪过不去?”
小四用湿帕子帮他擦着手臂上的血迹,心疼道:“留了这么多血,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补回来,大哥,这次你鲁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