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将军放心,我会补给你一场盛世,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小狼崽说的认真,那漂亮妖冶的瞳孔也深不见底,她笑的慵懒懒的,邪意盎然:“只是现在,我想先把你娶到手。”
——等我回来。
——我重新娶你一次。
——三书六礼,明媒正娶。
——说好。
顾惊羡仿佛又听到了那阴戾又倨傲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连眼前眉眼也重叠在一起,让他一时间晃了神。
“……好。”他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那个字的,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只是从喉咙中滚动而出的时候,沾染了几分难明的涩意。
但染白不知为何,唇角的弧度敛了几分,眸光幽幽的缭绕着黑雾,多了几分诡谲的危险,她轻声:“顾惊羡,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对我所谓的好是因为别人。”
他的善意来的毫无预兆又莫名其妙,染白不去深究,不代表她真的不在乎,只要一想,暴怒随时会撕碎理智,连血液都叫嚣着毁灭欲望。
千万别,
让她知道。
那一刻,顾惊羡从染白眼底看到了深不见底的暴虐杀意,可是,她也是她啊。
他说:“不会。”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染白虽不信天地,但也按了成婚的礼节。
高堂双死,就拜灵牌。
“顾将军穿嫁衣的样子很好看呢。”
小狼崽终于如愿以偿的碰到了她一直想碰的地方,自从上次在狩猎场看到那样一副从未见过的画面后,就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还可以做这种事情,原来还可以亲这里。
原来……
顾惊羡的唇这么软。
少年将军极少穿明红鲜艳的衣裳,大多都清冷低调,以冷色为主,似青松冬柏,寒冽逼人,让人不敢亵渎,可是此刻在褪去一身清冷之后,嫁衣如火,明红束腰,镶绣着漂亮精致的金色纹路,眼尾的淡漠也多了几分诱人韵味,又冷又欲。
想撕碎他。
狠狠弄哭。
说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心底的火燥的发烫,染白眼中也燃烧着暗色,把人逼到榻上肆无忌惮的压下,碰上顾惊羡薄软的唇后,几乎丧失所有理智。
顾惊羡中了药,无法反抗,只能被狼崽抵着,喘息连连,那身嫁衣也凌乱了,腰带松散,领口敞开,眼睛泛了雾气,眼尾也泛红,失神的承受一切。
“好软啊……顾将军。”居然现在才发现,染白微微有些遗憾,暗哑爱暧昧的在顾惊羡耳边呢喃,嗓音有些模糊不清,似是喟叹。
临近窒息边缘,顾惊羡低咽了声,清冷唇色也泛起几分靡丽。
…
西濬将军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在东崚失踪着实不可取,顾惊羡几次三番跟染白保证他只用三天时间就回来,小狼崽借此讨了好多福利,才不情不愿的把他放出来,表情似乎还有些遗憾。
最后决定和顾惊羡一起去西濬。
她有脱身的办法,也是最后的让步,顾惊羡无可奈何,只能同意。
染白第一次来西濬还有些新鲜,西濬奉行的是男尊女卑,和东崚完全背道而驰。
顾惊羡作为年少成名的西濬少将军,曾经一次次被帝王打断傲骨,强行抽离所有理念,只能接受她一人。
他知帝王心性,一次次挣扎一次次深陷。
到最后。
心甘情愿。
西濬之繁荣,与东崚比肩。
小狼崽坐在马车中,懒懒掀着车帘,往外看去,在看了一会儿之后,又颇为无趣的收回目光,笑着跟顾惊羡说:“没有你好看。”
顾惊羡无奈叹了声。
染白这样的性子若是在西濬,也能将天搅得天翻地覆吧……
顾惊羡把人带到了自己的府邸,小孩偏要住他的房间,他们又一直是一起睡的,顾惊羡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府中的下人神情诧异,几乎惊掉下巴,各个都好奇的看着染白。
小孩生的极为好看,只是那样的长相太妖冶了,极具攻击性,有种怎么也压不住的邪肆,气场也莫名阴戾害人,对顾惊羡有说有笑的,可转眼间又变得面无表情。
让人不敢多瞧。
直到他们亲眼看到顾惊羡把人带到素日起居的寝殿。
“……是我眼花了吗?!”
“将军不过是去了趟东崚,居然还带了人回来。”
少年平日里洁身自好,沉默寡言,带着同龄人少有的孤高还有冷僻,除了兵法,极少与旁人接触,从他身边自然也见不到任何异性的影子。
可是这一次顾惊羡居然带了人回来,还带到自己房间。
几乎是一息时间整个府邸都知道了。
进入房间后,
染白看着简朴又冰冷的摆设,干干净净想纤尘不染,莫名透着一种古拙的大气。
她勾了下唇角,直接扑倒了那收拾的干净工整的床榻上,在上面蹭了好几圈,把原先整整齐齐的被褥弄得一团乱,懒洋洋的躺在上面。
顾惊羡也不恼,任由小狼崽像是圈领地留下痕迹。
染白对顾惊羡勾了下手指,他平静走过去,小狼崽伸手直接把人一起拽到了床榻上,反压在身下。
自从知道还可以这样之后,小狼崽十分喜欢这么做,几乎是每天都逃不掉的命运。
“我、我一会儿……要去面圣。”顾惊羡断断续续的说,睫毛微潮的垂下,被染白弄得几乎说不出,嗓音还带着喘息,断断续续,怕染白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情,单手挡住眼,提醒她道。
“我知道,不影响。”
但是后来顾惊羡去面圣的时候,还是认命的挑了一件高领暗蓝对襟长袍,雪白狐狸绒毛环绕着修长颈项,衬着那张清冷的容貌,遮住了颈间的红痕。
“等我回来,再带你在府里逛逛。”
“快一点。”
到了个新的地方,小狼崽兴致勃勃,当然最大的兴趣,还是西濬的少将军。
顾惊羡在宫中留了很长时间,直到暮色四合的时候才回来,他从皇宫那条长长的宫道中走出来,指腹抹了下额头上的血,在心底叹了口气。
这么明显也遮不住。
等会回去的时候,染白还不知道要怎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