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路走的不声不响,像是猫咪的爪垫。
无声的危机在步步逼近。
气氛依旧静谧。
四处无人。
染白望着远处海天一线的地方,毫无察觉。
就那样将后背暴露在那人视线中。
越来越近。
落针可闻。
忽然间——
已经逐步靠在了法医身后的人,猛地伸出手来,用尽全力的推向女子的后背!
企图将人直接推下海面!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
原本毫无察觉的身影突的有了动作!
法医飞快的转身,海风猎猎,她长腿侧扫,直接踹上身后的人。
那人猛地一惊,没想到染白竟然反应如此之快,他见法医身手,当机立断不再缠斗,直接往游轮远处的方向跑去。
染白眸光深邃冷然,泛着狠劲,长腿借力踩向栏杆越出好几米远,追上那道逃窜的身影。
可就是这冷凝的时刻。
却很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一道声音。
“姐?”
宋妙云来甲板透透气,没想到看到了染白,她远远看着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匆忙走过去。
就是这么一个意外,那人猛地看向宋妙云,改变方向飞速跑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用有力的胳膊勒住了女孩的脖颈,背对着染白沙哑着声音道:“停下!别过来!”
宋妙云瞪大了眼睛,脖颈被人用手臂死死勒住,几乎窒息到喘不过来气,她脸色迅速涨红,脚在甲板上无力蹬了好几下,仍没反应过来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法医神色漠然。
在下一秒,自她手中飞出一把冰凉而小巧的手术刀,反射着银光凛冽,直接划破了那人的手臂。
刺痛一时袭来,那人闷哼了声,反应很快的松开了宋妙云,却没把人仍在原地,而是重重扔向了甲板外那波涛汹涌深不见底的海面上!
随后直接跑走。
宋妙云一声破音尖锐的惨叫凄绝,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少顷后却感觉到落地的踏实感。
法医即时拽住了宋妙云,一松手。
宋妙云跌倒在地上,大脑到现在还是懵的,呜呜哭了出来:“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趁着这么耽误的一点时间,对方已经跑了。
染白没心思理会宋妙云,径直往游轮一层的大厅方向走去。
“宋小姐!”而秦锐启恰好从里面出来,刚好看到这样一幕画面,他皱了皱眉,忧心忡忡的站在染白面前,询问道:“这是怎么了?我刚刚听到声音,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染白被拦了路,冰冰冷冷的道,语气一点波澜起伏也没有:“秦总不应该第一时间关心宋妙云吗。”
秦锐启温和的笑了下,“抱歉,我不太清楚情况。”
说完之后,秦锐启看到坐在甲板上茫然害怕的哭泣的女孩子,脸色一变,匆匆走了过去,将人拥在怀中:“怎么了妙云。”
染白漫不经心的站在那里,气场冷漠,反倒没有继续去追。
她走向刚刚那人劫持宋妙云的地方,俯身捡起了自己扔出去的那把手术刀,眸光浅淡的看了一眼。
阳光下,
银光闪闪的手术刀上残留着斑斑血迹。
还有几滴血滴落在甲板上。
她刚刚确实把那人的右手手臂划伤了,还留了血。
那人受了伤,在这偌大的游轮上不好隐藏。
染白平静拨打了一个电话,言简意赅的叙述了事情经过以及需要事项。
徐泽霖听完之后一惊,以最快速度带着警员赶往游轮。
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候有人想要害死宋白,前几日孙鹿险些被杀害幸好他们队大法医识破阴谋,不然孙鹿可能真的要凉的事情徐泽霖还记得清清楚楚。
结果没过几天,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的凶手竟然直接破釜沉舟似的对宋白动手!
来参见宴会的人,包括温家,当然除了蛰伏的凶手,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场海上游轮的盛大宴会途中竟然会发生一起谋杀案。
而且凶手除了跳海以外是根本没有任何可以逃离的可能性,跳海当然是不可能的了,游轮已经驶离了陆地那么远,大海深而远,这么一跳下去肯定是尸骨无存,嫌疑犯怎么着也不会想不开自杀式的去跳海。
所以他们现在和一个谋杀未遂的嫌疑犯共处在同一空间上!
一想到这一点,很多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了。
温家主的心情也不是很美妙,毕竟任是谁在自己的寿宴上发生了一起谋杀案,虽然并没有成功,但也足够影响心情了。
温晨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扮好人安慰温家主,语气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子弟的轻狂:“父亲您也别生气,这件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不用在意,他们肯定不敢惹我们温家,警方来估计也就是走个过场。”
温家主的脸色仍然不好看。
“你说呢哥?”温晨话锋忽然一转,笑眯眯的看向了旁边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温珩半靠着墙,姿态有几分随性的慵懒,不损他半分矜贵气,看起来有点痞,有点雅。
工整肃穆的黑色西装衬着他芝兰玉树,格外禁欲,此刻听到温晨的话,温珩连那一丁点的兄友弟恭的表面功夫也不愿意做,低低嗤笑了一声,嗓音很淡很嘲,好听的过分,“谋杀未遂发生在温家寿宴,直接预订了热搜第一。不敢惹?你以为会独善其身吗。嗯?温晨弟弟。”
温珩说话的时候漫不经心,但就是给人感觉微冷的痞气,看似温润却不好接近。
温晨直接被这么一通嘲讽,心底肯定不好受,他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
温家主开口了:“阿珩说的对。温晨你这种话私下说说也就得了,别当着旁人面前口出狂言。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不懂,多学学你哥。”
这一回,温晨的心思简直比吞了苍蝇屎还要难受。
这话明里暗里的意思不就是说他比不上温珩吗!
凭什么?!
凭什么从出生到能力他总是被温珩压的那一个!
温晨心底在扭曲的叫嚣着,但是面上还不得不在温家主面前维持着自己乖巧听话的形象,只能忍气吞声的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