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白很散漫的打量了一眼男人之后,确认他是真的不知道,微微翻转着手中的匕首,“换个问法,三年前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一落,
脸色再度一变,但却又在瞬间收敛,可还是被染白明显的捕捉到了。
“我不……”他刚刚嚅嗫着说出了两个字,就看到面前人似笑非笑的把玩着匕首,硬生生改了,“大人你放过我吧!这种事我签了保密协议的,我要是说出去,我就完了!”
染白心平气和的告诉他:“你不说,你现在就完了。”
中年男人:“……”
他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染白并不是没有耐心,她说话的时候冰冷又嚣张,带着天生的隐隐邪气,不耐烦的甩出来一句:“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搞不死你。”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光游离闪烁,最终还是迫于威压,心惊胆战的说出自己知道的。
他怕死。
老老实实道:
“我只知道三年前发生了很重大的事情……所有档案都封存了,似乎是成为一个禁忌,谁都闭口不言。”
“乔祝行就是在三年前失踪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失踪了,好象当时研究所发生了一件很浩大的事情。”
“后来……研究所起火了,我发誓!那是我在研究所工作几十年来见过的最大的一场火势,像是几乎可以把一切吞灭,那一场大火死了不少人,甚至有的连尸体都找不到了,直接将档案室中大半的档案全部都烧毁了。”
“至于那一场火的起因,我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
染白始终懒懒听着,也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男人咽了咽口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等男人说完,染白这才慵懒懒的掀起那双漂亮妖治的桃花眸,没什么情绪的打量了男人一眼。
研究所已经很久都没有发生火灾了。
今天误打误撞让染白碰上这样一幕。
也怪不得当初男人反应那么大。
但是这些信息综合起来也没什么大用处。
染白微微眯着眸子,白皙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敲击着匕首,发出空灵的声响,语气难辨:“都烧死了哪些人。”
“这烧死的人可多了!”中年男人吞了吞口水,看着染白那样的动作,只感觉心里面毛骨悚然的,像是敲在他的心上,“有的有身份,有的都认不出来……”
他稍微犹豫了下,小声说:“我记得当年那一场大火,好像有一个幸存者。”
染白微抬起眸,目光如刃,语气冷冷淡淡没有任何温度:“谁。”
男人所说的那一位幸存者,也只不过是三言两句,模模糊糊。
连男人自己都不敢确定。
具体还需要染白去找。
世界何其之大,找一个人确实需要点时间。
但是也容易。
染白一边调查着幸存者的资料,一边微笑着给男女主撒了一个网。
你瞧,
不出一天的时间,
鱼儿上钩了。
凭借着周明哲和孟语馨自己的速度,还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染白索性在暗中推波助澜了一把。
周明哲和孟语馨在彻底找到完整的试验资料后陷入狂喜,根本不会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染白给他们设的局。
——请君入瓮。
鱼儿还真傻傻上钩了,真是一件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情。
封落:“……”
Hetui!
这个特殊任务的难度是真的高,而且还要发掘并且完成隐藏任务,放在宿主这里就成了没有技术含量。
其实主线任务中最至关重要的关于仿真机器人的研究实验项目就已经让无数任务者望而却步,虽然说奖励很香。
但是首先自己得做得出来这一项重大实验,还不能继承原主的能力和实验记忆。
任务者又不是科学家,再加上原主在这一方面确实称得上是当之无愧的鬼才。
所以直接卡在实验这一方面的任务者可谓是数不胜数。
偏偏隐藏任务中……
啧。
周明哲和孟语馨在得到完整的资料以后,心跳如雷,紧张不安中交织着几乎冲破心脏的兴奋激动,几乎是灭顶的感觉。
他们为了防止夜长梦多,连夜将资料稍微修改了下,也没有仔细核实,毕竟这其中涉及到某些专业术语和理论,连周明哲都看不懂,云里雾里的,更别提是孟语馨了。
再加上他们潜意识里对许白的能力十分信任,又害怕时间拖了长了反而误了好事。
于是稍作整理之后就直接将这一项成果提交给了上面!
目前就在等待审核。
只要审核一通过……
那就是他们这辈子的巅峰时刻!
所以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内,处于做贼心虚的原因,周明哲和孟语馨甚至不敢出现在染白面前。
这一点染白十分满意。
多安静。
…
金乌西沉,属于斜阳的灿烂轻拢着这个世界,天际落日弥漫着的漂亮的橘色,隐隐有一颗透亮的星子在闪烁着。
而十分远离城市中心,繁华喧嚣的一个偏远地段,大街小巷,老旧的很,看起来颇有些年头了,脱离了一切如梦似幻的绚丽,在这样的一小方天地中,倒也别有几分古镇的风味。
这像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沉寂而安静的不可思议。
染白利用一天的时间调查清楚,确认了当真存在这个幸存者,且是当年那一场研究所大火中唯一一个幸存者。
只是在那之后,
似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了,只是偏居于这个世界上的一小方天地,低调又沉默的度过余生。
现在才仅仅只是揭开了冰山一角。
也许这个幸存者,就是掀开一切的幕布。
染白面色平静的踏进了那一条长的似乎看不到尽头的街道。
“您好,请问何屿家怎么走。”
老人正坐在门外石阶上的小板凳上享受着斜阳余晖的安详,就听到了一道清透悦耳的声音,似是清风朗月,天籁之音。
老人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掀开了遮住半张苍老容颜的草帽,也就看清了站在面前的姑娘。
看起来莫约年纪不大的模样,也就二十岁出头的年龄。
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似云似雪,人美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