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放学的路上,一条小道,她就看到了一抹有些眼熟的身影,还有一群人,分成了两面站着,手中拿着棒球棒。
一看就,
很中二。
染白抬起手来,眯了眯眸子,看了一眼天际上显得有些刺眼的阳光,然后指尖压低了低帽檐,转身就打算离开。
懒得掺和这种事情。
但是,还没有等染白离开一缕惊喜的声音就已经由远及近,一道身影如旋风般掠过奔向染白。
“姐!”很响亮的一嗓子,估计其他人都听到了。
刚刚准备要走的染白:“……”
她有种想回去把这个人打一顿的冲动。
女孩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来,她还穿着一身蓝白校服,银色冰冷的拉链没有拉,显出几分不羁的散漫。
那黑色帽檐在精致的五官下投落一抹漂亮的阴影,有些看不清神情,但是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意与不耐烦。
“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冲过来的人正是白天在教室里跟她说话的那一个男生,语气十分激动。
染白安静了几秒:“……”
我说这只是一个巧合,你信吗?
站在道路另一旁的一群男生因为声音都把目光放到了这边,手中掂量着棒球棒,目光很肆意的打量了一眼女生,随即发出了一阵嘲讽的嗤笑。
“这疯了吧?”
“找个女生跟我们打?”
“真怂。”
“怕不是没人了。”
“到时候被打了别哭啊。”
不缺乏讥讽的议论声。
站在最前边的少年语气十分不屑,“我说,你们就算是打不过我们,我们也不至于就来一个女生吧?”
那少年看起来也不大,也就是高三的模样。
小弟听到这话,瞬间就怒了,“你说谁打不过呢?!我告诉你,爷一个打仨!”
那少年听到这话,撇了撇唇,将目光放在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女生身上,轻佻道:“呦呵,小美人今年多大啊?哥哥告诉你,这可不是你该玩的事儿。”
“哥哥?”染白眯了下眸,“就你?”
纪默一愣,啧了一声,“小美人口气挺大啊,这么凶?”
染白轻呵了一声,她不紧不慢的卷起校服的一截衣袖,露出在阳光下半透明的冷白皓腕,白的晃眼,“放心,还有更凶的。”
纪默还没反应过来,阳光折射下投落在地上的那一抹细长的影子,却如闪电般动了。
几分钟后,
一群来约架的男生,七横八竖的躺在地面上,那棒球棍散了一地。
染白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眸光冷淡睥睨,启唇:“哥哥,嗯?”
“姐!姐姐!!”纪默感觉到身上的疼,呲牙咧嘴,在心底咬牙切齿的把那个小弟骂了一顿,这踏马的从哪找来的帮手?!
这么能打?
一个直接撂倒了他们十多个!
“还打吗?”染白单腿微微屈起,白皙手指随意搭在了膝盖上,问。
“不打了,不打了!”
“我们错了,真错了。”
“我妈叫我回家吃饭,我得先走了!”
“忽然之间想到我的作业还没写。”
“我得回去给我爷爷上坟!”
“我艹,你爷爷不还没死吗?”
“这一秒死了不行啊?”
七嘴八舌的议论散开,他们也没想到来一个这么能打的,都被打趴下了哪里还敢继续?
一个一个从地上爬了起来,溜的比兔子还快。
到了最后就剩下一个纪默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纪默:“……”
有没有点江湖道义?
一群怂逼!
“说话。”染白有些不耐烦,“还打吗?”
“……不。”纪默很没骨气的吐出一个字。
染白收回了腿,直起身,满意的点了下头,“嗯,毕竟我也没想打。”
纪默:“……”
我信你个邪!
站在旁边的男生已经目瞪口呆,他虽然知道祁白能打,但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竟然这么能打啊!
简直帅爆了好吗!
而一群准备打架最后却充当背景板的少年们:“……”
这是从哪里找过来的神仙?
解决完之后,
染白潇洒地拍了拍手,也没人理会那些震惊人生的人,转身就走。
小弟热血沸腾的跟上染白,“姐!你原来这么会打架啊!”
染白懒得说话,没回应。
小弟就跟在女生身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反正在他看来,只要是会打架的人,那就是他的偶像。
纪默从地上爬了起来,伸伸手拍了拍衣服上沾的灰尘摸了下嘴角的青紫,低低咒骂了一句:“艹!”
这个时候,
放在口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纪默很是不耐烦的把电话拿出来,划开接通就阴沉沉的朝对面喊了一句:“有事快说!老子没时间!”
电话对面很快传来了一道怒吼的声音:“你个小兔崽子,跟谁说呢!谁是你老子!”
纪默:!!!
不知心里有一句卧槽当不当讲。
“爸,爸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纪默求生欲非常强的飞快开口:“我刚刚不知道是你……嘶。”
牵扯到唇角的伤口,纪默面部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
“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你堂哥回来了,今天晚上回老宅一趟。”对面的人没好气的道。
纪默微微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啊?堂哥要回来?”
“嗯,所以你今天给我早点回来,别成天在外面胡闹,”
纪默含糊的应了一声,“行行行,我知道了,您老就别啰嗦了。”
“嘿,你这小子皮痒了是不是?”还没等对面继续说话,纪默眼疾手快的直接将电话掐掉,毕竟他还不想继续听一顿说教。
……堂哥回国了。
纪默吐出一口气,抬手按了下唇角受伤的位置,轻轻嘶了一声。
够狠的。
…
另一边,
机场,
伴随着一架飞机的降落,
数名乘客相继而出。
其中有一道格外修长高挑的身影,引人注目,多少女孩子都忍不住悄悄往这边看了过来。
那人穿着一身纯黑色笔挺西装,严谨到没有半分褶皱存在,领带扣的一丝不苟,银白色的领针透出半分冰冷的光泽,透着贵族般的优雅与漠然,十足的禁欲感。
他五官深邃而立体,是极致的俊美,侧颜轮廓棱角分明,肤色白到过分,如吸血贵族般的气质,可偏生却冷漠凛冽的生人勿近。
那双修长如玉的手正握着行李箱的拉杆,不紧不慢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