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之珩轻笑,睫羽轻颤,语气温柔:“记住了,朕赐予你的,你不要也得要,别再说那些朕不想听的话了。”
如果不是他的笑意不达眼底,或许会让淮梨觉得,他是真心的在笑。
君心难测。
他笑不一定是高兴,也可能是生气。
他语气温和不一定是心情好,也可能是想杀人。
“……”好怕怕。
要不是眼前这人是皇帝,得罪起来也挺麻烦的,淮梨真想无情地踩碎这颗少男心。
霍之珩没有待多久,便离开了,没有异常举动,好像只是单纯的来探个病顺便送点东西。
而淮梨随后便叫暗一把这柄剑处理了,还特意嘱咐他不能让霍诀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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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的路上,霍之珩从怀中取出一方绣帕。
帕子很旧了,样式朴素,上面绣着精致的出水芙蓉,角落里用金丝绣着了几个小字——卫淮梨。
这是当年她第一次为自己包扎伤口时留下的帕子。
霍之珩用指腹摩挲着那粉白的荷花,眉心渐渐拧起,目光往上,落在他手背上一道长长的疤痕上。
霍之珩微眯起眼,将绣帕重新放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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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诀捂了一晚上汗,第二天烧终于退了。
太医还委婉地提醒他:“王爷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乃人之常情,不过还是应当节制些,纵欲伤身,而且对卫将军身体也不好。”
霍诀:“……”
本王没有纵欲!本王那是禁欲憋出来的病!
太医诊治过终于宣布无事,接下来好生将养着便是,离开还神神秘秘塞给霍诀一盒男子之间行那事的药膏。
说可以让卫将军少受点罪。
霍诀脸都黑了,差点没把这太医撵出去。
不过,摄政王病好起来王府众人都松了口气,至少不用面对又幼稚又难搞的摄政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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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新婚第三日,回门的那天。
霍诀陪着淮梨回门。
平日里矜贵傲慢的人物,却做足了礼数。
回到府里,卫母哭得眼圈通红扑上来,一个劲儿地拉着淮梨上下打量。
屏退众人后,将霍诀支开,房里只剩下淮梨和卫母两人。
淮梨打量面前的妇人几眼。
卫母也不过三十多岁,保养得好,看上去还很年轻。
卫母握住淮梨纤细手腕,面色担忧:“这几日母亲昼夜难寝,生怕摄政王识破了你女儿身的身份,你们可有圆房?”
淮梨想都没想便径直否认道:“没有。”
淮梨神色不似作假,卫母打量她几下后,才点头道:“如此便好,不可让摄政王发现,欺君之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淮梨“嗯”了声。
卫母不担心淮梨,她聪明伶俐,从没让人失望过,自然有她隐瞒的办法。
见四下无人,卫母又咳了声,压低声音八卦了句:“摄政王当真有断袖之癖?府中有没有豢养男宠?”
摄政王府不似其他门户,还能在婚前打听一二。
淮梨摸着下巴想了想:“应当没有吧,我入府三日,也没见有其他的男宠。”
卫母这才放下心来,说明这摄政王也不是胡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