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俞琛和郑锡在大厅里焦急不安的等待,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陆续回来,什么都没有打探到,倒是守门的家丁送来了阿朵郡主的一封书信,让两人差点蹦起来。
“怎么回事?”郑锡紧张问道,之前被阿朵郡主勒索五十万两银子的一幕闪现在脑海中,令他有种心惊肉跳的不好感觉。
“先看看再说。”俞琛皱眉道,他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心里有种莫名的紧张不安感。
他撕开书信观阅,眉头皱成了川字型,脸上表情显得极古怪,郑锡很好奇阿朵郡主在信里写了什么,但又不敢凑过去看。
“她约我会面,只让我一个人去……”脸上表情古怪的俞琛说着话,把书信收进怀里。
“这……”郑锡一脸的郁闷表情,一般情况下,俞琛看完后会递给他看,顺便商量一下应对办法,但表情古怪的俞琛直接把书信收进怀里,令他非常不爽。
他心里对俞琛不爽,一些想要提醒的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突然间生出一种很无力的伤感,太子殿下身边怎么尽是这种猪队友啊?
俞琛没理会他的心情,皱眉思索了一会,当即决定赴约,等他离去后,郑锡愤怒的把桌上的瓷制茶杯茶壶乒乒乓乓的全摔碎了。
俞琛带了五名率卫出门,来到阿朵郡主约见的一间民宅,他让五名率卫候在门外,自己独自一人进去。
“哟,俞客卿来了,请进。”守在大门口的冬雨笑嘻嘻领他进去。
“老夫来了,郡主有何指教?”一见面,俞琛就扳着老脸,硬绑绑的说道。
“俞客卿莫急,夏裳,赶紧给金主上茶。”阿朵郡主笑嘻嘻说道。
金主这个词是她刚从沈默那学到的,初时还没明白词的意思,现在明白了,俞琛不就是给她送大财的金主嘛。
夏裳抿嘴低笑,敬上香茶后,便退出门外,还把房门轻轻合上。
“俞客卿,你损失的那些人,都是本郡主干的。”阿朵郡主笑眯眯说道,她的好象不是近百条的人命,而是鸡。
“你……为什么?”俞琛腾的站起,手指阿朵郡主,咬牙切齿的想破口大骂一通,但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的憋回去。
现在骂人有个鸟用,搞不好还挨揍,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经不起揍,与其丢人现眼,还不如认怂,改为斯文点,老夫要答案。
虽然他打阿朵郡主的主意,但前些天只是暗中监视,并没有实质性的行动,至少表面上,双方还没有交恶,所以,他认为自己占了道理。
“俞客卿,你没听说过一句老话么,财不露富,嘻。”阿朵郡主笑嘻嘻说道,脸上显露出一副小财迷的可爱神态。
“……”俞琛气得面颊的肌肉直抽,双拳紧握,指甲扎进肉里都不知道疼痛。
他真的是气疯了,这个能迷死人不偿命的女人竟然打他带来的那些聘礼,而且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理直气壮,不要脸的人他见过不少,但象这样不要脸的第一次碰到。
他气得想大吼大叫,想要杀人来发泄心里积压的怒火,但愤怒到极至,他反倒出奇的冷静,这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还问清楚阿朵郡主约他来的目的再说。
“你到底想怎样?”俞琛深吸一口冷气,努力平复起伏翻涌的心情,冷声问道。
“这事么,暂且不急,先说说俞客卿的大事吧。”阿朵郡主笑嘻嘻说道,一点都不理会对方的感受。
“老夫的大事?老夫能有什么事?”俞琛傲然道,心里却泛起阵阵苦味儿,带来的一百名太子府率卫,差不多可以说是全军覆没,他都不知道回去后该如何交差?
往好处想,就算太子殿下念在以往的情份上,不追究他的责任,但恐怕也是被打入冷宫,不再被重用。
问题是太子是念旧情的人么?他陪侍太子身边多年,心里很清楚太子的性格,整一个薄凉之人,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凉嗖嗖的,就差没当场掉眼泪了。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的他有种生无可恋的绝望感觉,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自告奋勇接下这趟差事,本以为是趟美差,结果是哭都没有眼泪,老夫怎么这般命苦哇?
“一百名率卫,几近覆没,俞客卿回去后怎么交差?”阿朵郡主娇笑问道,果如文先生所说,这死老头就是嘴硬,死要面子,你得一层层的削下他的面皮,他才肯服软。
“回去怎么交差,那是老夫的事,不用郡主操心,太子是念旧之人,老人劳苦功高,谅太子殿下也不会责怪老夫,哼哼。”
俞琛扳着老脸死撑,为太子说好话,这时候的他,心里就象青春期叛逆的孩子,专门和人对着干,明知不可为,却偏要去做。
士可杀,却不可辱,面子,就是这么重要。
“如果俞客卿带来的那些财礼全部丢失了呢?”阿朵郡主接着娇笑道,什么叫死要面子,她现在明白了,面前这老家就是,就象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你敢?”俞琛吓得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继而怒火中烧,拍案而起,如果他再年青几岁的话,一定扑上去,打死这只可恶的狐狸精。
怒归怒,但他心里清楚,如果带来的财礼真的丢失了,后果是颈上这颗老脑袋铁定要搬家。
“俞客卿,告诉你一个秘密。”阿朵郡主突然神秘兮兮说道。
“什么秘密?”俞琛怔道,这鬼女人太跳脱了,让他的思路有点跟不上,整个谈话的节奏都被她掌控着,让他感觉很憋屈。
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加上好奇心驱使,他也想知道阿朵郡主说的秘密是什么。
“知道陈淮县尉为什么请假么?”阿朵郡主眨了眨深潭一般,能淹死人不偿命的桃花眼,丹红髻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文先生就是厉害,教的方法很好使,任姓俞的老奸巨大滑,也被姑奶奶吃得死死的,嘻嘻。
俞琛摇头,一脸的茫然,好端端的怎么会扯到不相关的县尉陈淮身上?
他也知道陈淮是二王子的人,但只是个小小的汉中县县尉,他丫根就没放在眼里,如果陈淮不长眼,惹着了他,他弹指间就能把陈淮给捏死。
“陈县尉要去办一件天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