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很快就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这么漂亮的女人,先好好玩上几天再说,到时候再考虑是留着当老婆还是杀了掩埋,他驾着马车兴冲冲的拐上岔道,越往前越远离官道。
两个雌儿只顾着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即便撩开布帘往外看也没有发现异常,只是感觉马车颠簸得有点厉害而已,山村道路嘛,本就坑坑洼洼的,加上李二狗这辆马车破破烂烂的,随时可能散架的样子。
一柱香之后,李二狗把马车停在一片幽静的树林旁,往前是通往平塘村和下塘村的小道,马车牛车勉强可以通行,平时也就一些抄近路走小道的村民行走,下塘村被洪水淹没,平塘村也被淹了一点,虽然洪水已退,但这几天内行人绝迹,正是作奸犯科的好时间。
李二狗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起身撩开车帘,在“抢劫”二字刚到嘴边,即将出口的一瞬间,他看到一只小蛮鞋在眼前飞速放大,然后面门猛的一震,整个人被强大的力量冲击得飞抛而起,无边的痛浪如黑夜般疯狂袭来,连一声惨嚎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已经昏死过去。
他高估了自己的武力值,又严重低估了魏栖凤的武力值,小妮子天生好动,顽皮机灵,小时候就经常跟宫里的侍卫厮混,江湖上乱七八糟的门道可是学了不少,只是没有机会实践而已。
大魏元德皇帝对她一向宠爱有加,见她喜欢习武,请了一些宫中的武技高手教导,小妮子也颇有天份,对习武又有兴趣,练得有模有样,已练到明劲境的第二重炼骨境,寻常的武士都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一个战五渣的李二狗。
魏栖凤早发觉李二狗不对劲,暗中加以提防,李二狗刚想动手,就被她力道十足的一脚踹飞,不过,她还没来得及高兴,陡觉脚下猛的一晃,重心骤失,哎哟一声,和贴身侍婢阿琪摔成一团。
李二狗被一脚踹飞,砰的摔落地上,马匹受惊,发出一声嘶叫,向前狂奔,把车厢里的魏栖凤和阿琪给颠的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好在她们下意识的抱住头,弓缩身子,否则更惨。
“不好,出事了。”
远远跟在后边的宁无忌等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策马追赶,在战马飞掠过昏死在地上的李二狗身旁时,宁无忌俯身探臂,把他拎到马背上,算是救了他一命,否则必被铁蹄踏成肉饼。
这条勉强可通行马车牛车的乡村小道直通平塘村,受惊的马匹疯儿奔跑,一路横冲直撞,轰隆隆的冲进平塘村,让人惊奇的是陈旧破烂的车厢竟然没有散架。
平塘村的村民吓得尖叫躲避,沈默一行正准备起程,看到马车直冲过来,也是吓了一大跳。
“救人。”沈默急声道,他相信凭萧红羽的身手,应该能够控制住马匹。
萧红羽反应最快,第一时间把沈默带到一边,在马车冲过身旁的刹那间,揉身跃起,轻飘飘的落在车辕上,双手死死的拉住缰绳。
受惊的马匹狂奔了一大段路,早已累得喷气吐沫,被缰绳一勒,惯性的前奔了十几步后,速度减慢,最后停了下来。
“哎哟……哎哟……疼死了……”
魏栖凤和阿琪抱头弓身,卷缩在车厢直叫唤,两人已被颠得三魂七魄去了大半,马车虽已停住,但两女仍感觉天地还在旋转,全身骨头都发疼。
萧红羽撩开车帘,伸手想扶人,但想想男女有别,还是硬生生的收回手,跳下马车。
沈默跑过来,爬上车辕,撩开车帘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魏栖凤和阿琪用来束发英雄巾已经脱离,两人披头散发,青皮脸肿,衣衬凌乱,如果不是大白天,还以为撞上鬼了呢。
“两位小兄弟,没事了。”沈默伸手拉住魏栖凤的手,触感柔软滑腻,再加上鼻中嗅到的沁人心脾幽香,心中一动,两只母的?而且似乎很有来头?
别被古装电视剧给忽悠了,容貌肤色声音,差不多能人辨别出是公是母了,喉结、耳垂的小孔洞百分百能确认是母的了,傻笔才分辨不出来。
香囊是古大陆盛行,不管男女,特别是高门大户的有钱人家,必佩香囊,不仅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而且是身份的像征,他自个都佩挂有一个,是碧玉和绿柳帮他弄的,里边盛放的香料也算高档的了,但和眼前这个假公子比起来,似乎还差了好几个档级,那说明人家要么来自顶级世族门阀的千金大小姐,要么是宫里头的。
宫里的嫔妃再是得宠,也未必用得起这么顶级奢华的香料,而且不可能这身装束跑出宫来,跑到沧县这种鸟都不拉屎的穷地方来,那么,答案昭然若揭。
他也听萧红羽这个老江湖说起过,大魏当今有两个女人最得天子的宠爱,一个是元德皇帝的亲妹青阳长公主魏琰,一个是安乐公主魏栖凤,看情形年纪,也只能是那位刁蛮顽皮的惹祸精七公主殿下了,唔,好端端的跑来沧县,该不会是冲着哥的醉仙露来的吧?
抱公主的大腿是他计划中的一个环节,但他的计划里可没有这个让人头疼的刁蛮七公主,而是那位成熟稳重的青阳长公主,看来只能忽悠她走人了。
“嗳,你这个人有没有一点同情心?看人家惨成这样,还幸灾乐祸的,信不信本公……子抽你?”魏栖凤被颠得头晕脑胀,狼狈不堪,窝了一肚子的火气,看到沈默嘻皮笑脸的没个正经样,无明之火顿时爆发,劈头盖脸的对他就是一通臭骂。
“小兄弟,你这么说可就是无理取闹了啊。”沈默被骂懵了,无名之火顿生,哪怕是猜测到对方的身份也忍不住还嘴反击,我是同情你的遭遇,但总不能扳着一副死人脸或哭丧着脸吧,哥天生就带着这么一副友善的笑脸。
“哎呀,你还有理了你?”魏栖凤气得语滞,俏面苍白,从小到大,还从没有人敢这么跟她顶嘴的,不想活是不?
“六郎君,和这种恩将仇报的人没什么好说的,早知道就不该出手相救,让她们摔死好了。”萧红羽气哼哼说道,俏面含霜,半眯的凤眸闪现一抹森冷摄人的煞气,这要在没人的地方,按照她的性格,早把这个恩将仇报的贱女人扇得亲妈都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