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清河坊与太平坊两条街坊的交汇处,正是人来人往的繁忙时刻,由于此处是居民区,所以已经有着不少的小贩都担着一些刚从田地里采摘下来的蔬果,正在沿街的叫卖着。
时间很快就到了正午,那些担着蔬果的小贩们或是卖的差不多了,又或者是觉得今天开市不利,都开始渐渐的担起自己的菜担子,离开了这两条街坊的交汇处,而就在小贩们已经走的几乎差不多了的时候,突然在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十分响亮的吆喝声。
“卤鸭啊!卖卤鸭了!新鲜又好吃的卤鸭!买回去中午加点菜啦!”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就算不来买,过来闻一闻卤味,过过瘾也是可以的!”
一名卖菜的小贩见到这小贩竟然在正午担着卤鸭前来贩卖,而就在担子撂在了自己的身旁,虽然心下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带着一丝善意的开口劝说道:“兄弟啊,不是我说你,你要卖卤菜,也该早点来啊,现在那些人的午饭菜估计都已经做好了,又怎么会来买你的卤味呢?”
“会的,会的!”这小贩听了这番话后,倒也不着急,反而是胸有成竹的说道:“总会有些手脚没那么勤快,或是忙的忘了做菜的客人会来买我的卤菜了,而且我这卤鸭啊,不是我吹牛,真是想的直让人流哈喇子,怎么样,兄弟你要不要来一只尝尝鲜?”
“得了吧!”那小贩开口说道:“今天又不是逢年过节的好日子,我要是买了一只卤鸭回去,我家老婆子还不得骂死我!你还是卖给其他人吧!我得先准备回去了!”
那菜贩子说完之后,也不再和此人多言,担着那一句卖的所剩无几的两个装菜的箩筐,便随即起身离开。
而那卖卤鸭的小贩见状后,也不以为意,反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吆喝了起来道:“快点来买啊,又香又肥的卤鸭了!卖完了今天就没有了!管他是不是过年过节的,满足了口福,天天过节了啊!”
由于这小贩的吆喝声十分的响亮,再加上现下也正是正午的时节,所以不到一会,这小贩的身旁很快就聚集起了三三两两围观的人群,只是这群人却是讨论的多,真正有意购买的少。
“这人好像是第一次来这里贩卖卤味吧!也不晓得他这个卤味到底好不好吃哦!”
“我看这人吆喝起来挺精神的!也挺自信的,应该不是骗子吧!要不我们买个试试?”
“要买你买吧,我家菜都快做好了,我就是闲着无聊,出来溜达溜达的……”
……
而虽然这些人大部分只是围在了这名小贩的身旁,却还是惊扰了此时正在看守初雪的两名锦衣卫,只见其中一名锦衣卫打开了窗户,然后站在二楼的窗台前,对着这名小贩的所处的地方仔细而又谨慎的打量了一阵,方才像是放下了警惕一般,再度阖上了窗户。
“外面怎么了,像是赶集似的,这么吵!”另一名一直在屋中一把躺椅上假寐的锦衣卫对着自己的同伴开口询问道。
“没什么,就是一个卖卤味的小贩,再那里吆喝呢!”这锦衣卫坐回了自己的座椅上,这座椅的正前方,也是一个一模一样的椅子,而满脸倦态,神容憔悴的初雪此时正坐在这把椅子中。
“我和你说啊,你可千万不要睡着了!”这锦衣卫见到初雪的两双眼睛的眼皮又是即将亲密接触到了一起,便出言提醒道:“当然,你要是想好好的睡上一觉,那么我还是那一句话,只要你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我就可以让你好好的睡个好觉!”
“我……那天晚上我……”初雪有些吐词不清的开口说道:“只是在屋里……睡了一夜……”
“你就吹牛吧!”这锦衣卫开口说道:“你在屋里睡了一夜?那负责看守你的两名东厂的厂卫为何会死在了十里之外的十里亭?是他们闲着无聊,还是他们擅离职守了?看样子,你还精神着呢,还不交待实情,那你就继续别睡吧!”
说完之后,这名锦衣卫便对着另外一个说道:“兄弟啊!你也还没吃午餐了吧!我们不妨下去也买上一两只卤鸭,然后在这里佐上一些小菜,在这里好好的吃上一顿!反正这贱女人的嘴巴硬的就和烤熟了的鸭子一样!”
“我吃什么午餐啊!”那名一直在躺椅上假寐的锦衣卫开口说道:“自从被上面派来看守这女人,我每天几乎只吃两顿饭了!”
“那不如我们一起出点钱,去下面买只卤鸭吃吃?”那名锦衣卫试探性的开口问道:“我看了一下,这小贩的生意好像还不错呢,虽然现在已然是到了正午,可是他的小摊前面却还是聚起了不少的人气!”
“我看还是算了!”那名依旧在假寐的锦衣卫开口说道:“这小贩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而且我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吃东西,万一被上面知道了,那可真是够你我兄弟喝上一壶的了!”
“这也没什么!”另一名锦衣卫回道:“我觉得我们买来卤鸭,在这贱女人的面前大快朵颐,也未尝不能算是软刑的一种嘛,毕竟自从她被带过来之后,一天也就最多喝上半碗米汤而已,你想想,我们买一只香喷喷的卤鸭,在她面前吃的话……”
“你也太好吃了吧!”那名假寐的锦衣卫终于再度睁开了眼睛说道:“那好!正好我的肚子也有点饿了,那我就下去看看吧,要是没什么问题,我们就买上一只鸭子,打打牙祭,也算是消磨消磨这无聊的时光!”
“好的好的,你快去吧!这几天嘴里真是太淡了,一点味道也没有!”另一名一直看守者初雪的锦衣卫连忙笑道:“这边我来看着就好,绝对不会让她睡着的!连眼皮都不会让她阖上!”